《红墙内外》雪花猫

19、红墙内外 第一篇 第十九章

　　几天以后，郑晓心的精神好多了。因为她生病，加上今年宝晴的两个孩子参加高考在等录取通知，所以今年全家人都没回三山。
　　家里的孩子们都放暑假了，只有晓菁的宝宝周雨楠还在上课。这小美女今年六岁了，长得聪明可爱。现在每天都在按照计划由郑氏教育集团中选出的老师在给她单独授课，跟宝晴的孩子一样，周雨楠所学的知识是经过整理的。所以小学与中学间的知识之间没有太明显的界限。前几天因为是期末，老师们都挺忙，所以宝宝就休息了几天。期末考试后，学生开始放假了，宝宝也就开始接着上课。
　　这天的课程一共有三节，上午是外语和语文下午是数学。前两节课都是由老师到家里来上的。而数学课，因为这位张平老师比较特别，所以要把宝宝送到老师家里去上。
　　张平是郑家三夫人郑昱阳的中学同学，读大学时，又在同一城市，两人十要好。当年她可是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本来应该留校搞研究的，可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能留下，才回到三山，被分到一所中学教数学。后来郑氏成立私立学校，找到她，从那时起张平就成为郑氏的教育集团里的骨干，和郑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前两年郑氏在荣城又新建了一所学校，规模很大，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有。张平来到了荣城任这所学校的校长。
　　本来张平不想过来的，因为自己一直在三山生活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还有儿子也在三山工作。可是郑昱萍亲自出面请她，这位大姐多年来对她和家人多有照顾，而且与郑家姐妹的多年交情也让她无法太过推辞，最终还是同意了。
　　其实郑家与刘家的几个孩子几乎都是张平的学生，跟宝晴和晓梅一辈儿的孩子，包括小一辈儿的丫丫，刘家的毛毛和壮壮，都是张平教过的。现在，宝晴的孩子已经参加完高考了。只有晓菁的宝宝还需要学习中学课程，所以家里烦请张平继续教她。
　　请张平教家里的孩子除了她的课讲得好以外，还因为她是个性格耿直倔强的人。许多老师在教这两家孩子的时候难免会顾及一些长辈情面，不好意思太严厉。可是张平不会顾忌这些。
　　在两家所有教过的孩子中，郑昱阳的女儿杨阳应该算是最让人头疼的了。从小就总是招灾惹祸的闲不住，也不知道像了谁。只要离了长辈的眼睛，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情，把郑昱阳气得不行。给她上课的老师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一提给杨阳上课集团里的老师都直摇头。最后还是找到张平，才算把这只小猴子给按住了。那张平也是个倔脾气，杨阳遇到了她算是遇到克星了。别的老师遇到杨阳淘气的时候，也都不过是耐心地批评教育，杨阳哪能理那个茬儿呀，嘴巴比老师都能说。可换了张平就不一样了，那时候杨阳的小手三天两头儿地被张平打得又红又肿。开始时，郑昱阳也心疼，跟张平说过一次。可是张平是一点面子也没给，说得明明白白，如果你不舍得让我打，我就不教了，爱怎么样你随便。郑昱阳知道张平的性格，一狠心，也就没再说什么。几次以后，这杨阳也算搞清楚状况了，再也没敢像以前那样撒野。偶尔走神儿耍赖不认真的时候，张平也没轻饶了她。
　　打那儿以后，这杨阳才算慢慢着了正道儿。

　　晓菁和晓心也是张平的学生，知道这位张老师的脾气和性格。现在，请张平教宝宝，也是为了避免别的老师对孩子太纵容，反而耽误了事儿。
　　晓心对张平很尊敬。而且对于宝宝来说，张平该算是奶奶辈的了，所以平时也总是教育孩子一定要尊敬她。这天中午宝宝睡过了午觉，下午三点钟的时候，郑晓菁准时把孩子送到了张平的住所。宝宝跟着张平在书房里上课，晓菁在外面的客厅里等着。
　　自从参加完高考后壮壮和毛毛一直都在休息，除了每天学些外语，其他时间都很自由。周雨晴也想象哥哥姐姐那样玩，所以这几天，小家伙开始有点赖皮，不想上课了。今天睡午觉起来后，这个小丫头就没精打采的。晓菁几次催促，她还是懒洋洋地样子。这孩子最近几天一直拖拖拉拉，郑晓菁真的有点生气了，不过看看时间要到了，才忍住没发作。在去张平家的路上她很严肃地叮嘱了宝宝，可是在上课的时候小丫头还是不太合作。刚过了一会儿，张平就拉着宝宝的手走出了书房。也许是周雨楠年纪太小了，所以张平并没有生气。
　　“晓菁啊，这孩子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没精打采的。”张平对晓菁说道。
　　“没有啊，一直都挺好的。”
　　“这两天上课的状态一直不好。是不是天气太热了？要不然就休息几天，等过了最热的这阵子再上课吧，也不差这几天。”
　　听张平这样一说，这小丫头马上接过话茬儿：“就是嘛，哥哥和姐姐都休息了，只有我还在上课。”说完撅着小嘴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晓菁这才搞清楚为小家伙为什么这几天一直都磨磨蹭蹭的，原来是看着大姐的孩子不上课了，她也想轻松一下。于是她蹲下身子，很严肃地对女儿说道：“我跟你说过了，哥哥姐姐已经考完大学了，所以在家里休息一下，过些日子还要开始学习新的东西，过些日子还要开始学习新的东西。你这才开始上课就耍赖皮，而且你刚刚休息了那么多天，怎么能这样呢？”看见妈妈的脸色，小丫头一撇嘴，哭唧唧地说道：“我就是想玩几天嘛。哇……”说完还大哭了起来。
　　“周雨楠！”郑晓菁的火儿一下子蹿了起来，只是在张平的面前表现不好太过明显。
　　张平见状连忙劝道：“好啦，好啦。这样吧，今天我们不上课了，休息一下。”又转过来对晓菁说：“别着急，啊。孩子小，难免有闹情绪的时候。你也不用生那么大气。要不然，今天先这样吧，回去让孩子稳定一下再说。好吧？”
　　郑晓菁的脸色特别难看，可又不好当着张平的面发脾气，所以只好点点头说道：“不好意思张阿姨，让您费心了。”
　　“没关系。”张平笑着说道，“你小的时候不是也有耍脾气的时候么？小孩子嘛，过两天就好了啊。”
　　晓菁也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那，我们今天先回去了。您休息吧。”

　　告别了张平，郑晓菁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板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宝宝看着母亲的脸色不好，也没敢再哭闹。开车的司机见此情景也没敢多问，就这样母女二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
　　进门后，芬姐见是他们回来了，还奇怪呢。笑着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郑晓菁没说话，绷着脸直接把宝宝拉进自己的书房，并随手关上了门。
　　这小丫头见母亲的样子不好，知道自己今天做错事儿了。所以看见晓菁把书房的门关上，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对妈妈承认错误：“妈妈，我错了，我不赖皮了……呜呜……”
　　郑晓菁已经忍了好几天了，因为最近天气热，对孩子也没有太苛刻地要求，可这个小家伙这两天有点过分了。晓菁觉得是该给她点教训的时候了。于是她没理会女儿的求饶，拿起写字桌上的一个一尺多长的硬木雕刻的镇纸，一手把宝宝按在旁边的一张贵妃榻上，一手扬起木雕的镇纸，重重地打在宝宝的小屁股上。晓菁虽然身体弱，没多大力气，可是宝宝毕竟才六岁，挣了好半天也没挣脱妈妈的手，疼得她使劲儿地哭号起来。
　　芬姐刚才看见晓菁回来，就去给她泡茶了。刚把水端过来，就听见书房里宝宝的哭叫。想起晓菁进门时的脸色，猜到应该是孩子做错事儿了。于是忙来到晓心的房间，想让她去劝劝。晓心刚刚眯了一小会儿，现在正靠在床上看书呢。听见芬姐说的，急忙来到姐姐的书房外。推了下门，知道是在里面反锁了，便用手使劲儿地敲了几下门，喊道：“姐！你开门呀！”晓菁没理妹妹，也没有放手。晓心一看姐姐没答应，就又提高了声音喊道：“姐！姐！你别打了！你快点开门呀！”晓心的嗓子还是有点儿不舒服，提高了声音一喊，弄得咳嗽起来。郑晓菁听见妹妹咳嗽得厉害，这才停住了手。把镇纸丢到旁边，走过去打开了门。
　　郑晓心扶着门口，咳得脸通红。看见姐姐把门打开了，便一边咳一边说道：“大热天儿的，你干吗呀？咳……”说着走进去，看见宝宝趴在榻上哭得一塌糊涂，心疼得不行。急忙把宝宝抱起来，搂在怀里。这小丫头看见姨妈来救自己了，搂着晓心的脖子哭得更伤心了。郑晓心安慰着宝宝，转眼看见扔在旁边的木雕镇纸，不高兴地对着姐姐说道：“那东西打人多疼啊！她这么小你也舍得打？真是的。”边说着拉开宝宝穿的小内裤，小家伙的屁股已经肿了起来。晓心看了一眼姐姐，一脸生气的样子，抱起宝宝走出了书房。
　　郑晓菁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从那儿以后，这宝宝倒是学乖了不少，好一阵子都没敢再偷懒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