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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义结金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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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林天逸感到自己被制住时惊慌失措,根本没有想到怎样去逃脱。他回睨瞥见了那人的容貌,原来是那位精神抖擞的青袍老者,被上官骏毓一剑刺中手腕的人。
他右手受了伤,但只凭左手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不会武功的林天逸制服。他大吼一声:“不管你是何人,只要辱及公主就是罪无可恕!赶快束手就擒,随我回去向大王与公主请罪!”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妄动,只能暗暗地着急。
上官骏毓愤声道:“事情因我而起,怎可祸及他人?放了林兄,我随你走便是!我倒要看看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公主是怎样的一个刁蛮角色!”
那青袍老者一听更为生气,大声道:“胡说!花苾公主生性温和善良,怎可由你污蔑……”
青诚没等他说完,边打断道:“花苾公主?可是当年名动天下的江湖第一美人花苾?不知她怎么成为了你们的公主?”
那老者也十分惊讶,忙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难道……”
青诚又打断道:“不错,在下正是深云派弟子,家师何玉海,师母正是冰迎雪。”
那老者听后一声长叹,松手放开了林天逸,林天逸被他扼得喘不过气来,他一松手便欲倒下去,上官骏毓和青诚赶紧扶住林天逸。
那青袍老者声音低沉,缓缓道:“没想到,十八年前的故人旧事,居然都在今天遇到了。不错,公主正是花苾。不知几位可愿意随我一起回宫面见花苾公主呢?她应该很乐意见到你们的。她这十几年过得并不好。”说着那青袍人眼睛黯淡了下来。
“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带刀侍卫长。一日正巧出宫去办事,就在宫外的青竹林内,看见一位女子晕倒在地上。她当时浑身着淡粉色衣衫,身边有一柄剑。心知也是一位习武之人。路见危难,怎可见死不救?我过去把她扶起来,伸手去试探她的呼吸,才发现她还活着。给她把脉发现只是身体极度虚弱而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我当即救回了她。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带她入宫,正巧当时有刺客行刺,没想到她武功那么好,轻松制服了刺客,保皇上龙体安全。此后,皇上与她交往日益密切,终于,皇上正式封她为公主,封号曰‘盈阳’。”
上官骏毓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笑着问道:“听得前人们说过,当年‘风、花、雪、月’四姐妹同时倾慕她们的何玉海师兄,恕我斗胆问一句,不知盈阳公主驸马是谁?”
青袍人轻叹一声,说:“小兄弟,你说对了,自从花苾姑娘当上公主起一直无意驸马之事。皇上虽然几番劝诲,又亲自挑选了多位文武双全且容貌俊雅的男子,但公主从没看中过。为此不惜和皇上争吵。后来公主终因此事有关皇家声誉而妥协,嫁给了镇国大将军世子。但天意弄人,只过了短短的两年时光,那时国内边境叛乱,驸马随父出征,不幸战死沙场。自此之后公主就再没提过改嫁之事。”
青诚这时见林天逸已然好转,便问道:“不知林兄可否与我们一同前往?”
林天逸忙道:“恕我不能冒昧与你们一同前去了。你们去拜望那是理所当然,我这个外人就不便打扰了吧。”
青诚正想反驳,只见上官骏毓一把拉住他说:“谁说你是外人,你是我们的朋友啊!我提议,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如何?”
林天逸欣喜过望,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什么兄弟,听说自己瞬间便会有两个兄弟,当即点头赞同。青诚亦是欣喜同意。
三人当即从地上拔起三根草棒,插于土中。三人同时跪下,对那草棒磕了八个头。三人各叙年龄,上官骏毓最小,十八岁;青诚第二,二十岁;林天逸最长,二十三岁。当然林天逸是大哥了。上官骏毓和青诚同时喊“大哥”,林天逸称“贤弟”,都高兴之极。
三人同时站起,青诚笑道:“大哥,现在不算外人了吧。我们一起前去!”林天逸点头答应。三人当即跟随那青袍客,一起出发。
走了几里,便来到了镇上。那青袍客引他们走到一家客栈,牵出他们的马匹,又到近处买了三匹马,一同上马而去。
林天逸虽然从小未曾练过武,但家富良马,好奇总是有的。常求父亲教他骑马。他父亲拗不过他,只得教他骑术。他学什么都很有天分,不出一月,便将骑马之术练得纯熟。此时骑马自是不在话下。
奔走五日后,终于,在一座雄伟的城门前停了下来。那青袍客,也道出了真名——贺霜,本是汉人,只因家处边境,一次围猎,无意中搭救皇帝免于葬身熊口,便被提为禁军。此后屡立功勋,逐步当上唯一的汉人御前带刀侍卫长。后来由于册封公主的事情,又同为汉人,便被拨为公主所用。而公主待他如哥哥一般,不时与他切磋武艺,讨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所以他已是宫里众所周知的红人了。
林天逸一行人一路来到宫墙之外,门前几位军官见了贺霜也纷纷下跪,一路无阻,下马步行至内宫,七拐八拐地走到盈阳公主所居住的地方,把他们都走昏了头了。终于他们在一座名为“怡芳斋”的地方停下了。
林天逸见了,心想“花苾公主桩怡香斋’,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进了“怡香斋”后,老远就有丫鬟迎了出来,“贺大人,我们公主都盼了很久了,终于把你等来了。”说着便请他们一行人进入了院子。
公主听他们来了,也从内堂出来了,“贺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一去就几个月,小妹好生担心。”
林天逸他们一听有人说话,声音娇嫩,言语中满是关怀,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女子娇柔婉转,如雨后桃花,楚楚可怜。柳眉笼黛烟,檀口若朱砂,眼波如秋水,皓齿如编贝。肌如白雪,腰如束素。一袭粉色衣裙衬得腰细似柳,盈盈走来仿若下界仙子,顾盼间灵秀妩媚,当真是有说不尽的美貌动人。
林天逸、上官骏毓、青诚三人一见都大吃一惊,心想他是我们的前辈,为何容貌和声音仍是如少女一般?再听到她温柔的话语,三人都不禁痴愣。
只听那贺霜道:“公主,属下此番前去中原,收获颇丰。这三位便是您一直牵挂的那几人的高足。”
说着退后一步,指着上官骏毓道:“这是紫云观清风真人的门下上官骏毓,清风真人,便是当年‘风花雪月’中的的清风前辈。”
只听花苾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没想到师姐如此想不开,竟去做了道姑。”语意中带着几分凄然。
又听那贺霜继续说道:“这位便是深云派掌门何玉海及冰迎雪的得意弟子青诚。”说着向青诚一指。
青诚向前走了一步,上前施礼:“公主,您可安好?师父多次向外界打听您的行踪,但至今都杳无音信。师父师娘都非常焦急呢。今天终于见到您了。”向前就要跪拜。花苾赶忙拉住:“贤侄不必行此大礼。”
花苾往青诚身后看去,只见一位少年公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白衫飘飘,面目清秀,向青诚问道:“青诚贤侄,这位公子是……”
没等青诚答话,林天逸拱手说道:“晚生林天逸,并不是‘风花雪月’的后人或高徒,只是与青诚和上官骏毓义结金兰才敢冒昧登门拜访罢了。”
“哦,原来如此。不必过谦。既到了我这里,便是我的客人。走,咱们进去说。”说着便上了台阶,进了厅内,回头看着林天逸等人,微微一笑,“请进啊。”
林天逸等人进了大厅内后,分宾主落座。过了一会儿花苾才开口说:“事非得已,我做了公主,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师姐师妹们,请你们快点告诉我她们的情况吧。”
上官骏毓率先站起身,施礼后对花苾说:“晚生幼年时便跟随清风真人习武,恩师自从十八年前便已隐居山林,现居紫云观内。世人也许早就淡忘了,所以这十八年来未曾有过风波,生活还算可以。请公主不必担心。”
“在你们面前,就不要称我公主了,叫我一声‘师叔’就可以了。”花苾轻笑道。
上官骏毓接着说:“不过我已经三年没回过紫云观了,现在具体的情况晚辈仍是不知。还请师叔见谅。”语气极为恭敬。
花苾婉然一笑,道:“不要这么恭恭敬敬的,在宫里我已经听惯了这些阿谀奉承的言语,你们就少说几句恭敬的话,把我当做你们的长辈就行了,不要把公主的身份时刻记在心里。这样才能亲切啊。”“是。”说着上官骏毓退回到座位上来。
花苾转头向青诚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丝似有若无的哀伤。“青诚,你能和我讲一下迎雪师妹和何师兄的情况吧,我好想念他们。”
青诚站起施礼,道:“公主,不知晚辈该称呼您什么,是师伯还是师叔?”
“是啊,我该是什么呢?在师兄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妹妹;而在迎雪心里我一直是她姐姐。现在他们成亲了,我又是什么呢……”声音极轻,像是自言自语,不知不觉中眼眶中却盈满了晶莹的泪水。贺霜见了大惊,忙关切地问道:“公主,您没事吧?”公主这时方才回过神来,忙道:“我没事的,不必大惊小怪的。”又对青诚道:“青诚,你还是叫我师叔吧。因为要以掌门为主。”接着从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泪水,随即又放回袖内。
上官骏毓是杭州人,一下就看出了她那块手帕是杭州丝绸做的,且样式陈旧,大约得有快二十年的历史了。她那么珍惜这块手帕,不知它有过什么特殊的事情使它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