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论合法婚姻的悲剧》邹87

28、第二十四章 岗多之王

　　木精灵总是率性而为，从不掩饰欲望。
　　大绿林的公主用刀鞘扣门，咚咚咚地响。格洛芬德尔从一开始就不赞成嘉兰弥尔的做法。他甚至有瑟兰督伊王一样的心境，嘉兰弥尔不适合抛头露面在中洲大地上游荡，负担那些她不该负担的责任。即便她作为公主自认要在这场还未终止的战争中付出她应有的贡献，却也不该如此莽撞。他知道她有多厉害，但这样有恃无恐也是不好的。
　　他们在人类的国度，他无法按照他熟悉的一切来推导最合理的举动。大摇大摆地救人显然不是最合理的。木精灵最擅长的不是出人意料的偷袭吗？
　　没有反应。
　　大绿林的公主立刻失去了兴致，她抬起右脚，像个久经沙场的战士，踢开了门。
　　劫匪早已不见踪影，留着脸色惨白的人类孩子躲在墙角里。
　　小男孩乱蓬蓬的头发里满是灰尘，外衣上还沾着干了红酒渍，很久没洗漱，散发着人类特有的汗渍气味。
　　格洛芬德尔还记得埃兰迪尔那爱跑爱闹的小家伙身上也会有这样的气味，甚至当他跑到他家里躲避其父责罚时那水灵灵的蓝眼睛也会像这样盯着他看，眼神中带着顽固和坚韧。
　　“你们是精灵？”小男孩蓝眼睛中满是惊喜，但他的辛达语并不标准，即便如此，格洛芬德尔和感谢维拉们，他终于不用去猜测别人的意图。
　　“我们是木精灵，孩子。”木精灵公主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我来救你出去。”
　　“是我父亲请你们来的么？”小男孩十分机警，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并未跨过房间地板上的中线。“他是不是凑不出赎金了？可我身上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我无法给出任何承诺，两位精灵老爷？”
　　“本来我有一颗祖传的白色宝石。可惜被海盗搜走了。那可是一颗拥有魔法的宝石，西方高等精灵的手艺，能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如同凌晨西方天空中的星辰。”
　　格洛芬德尔看着木精灵的公主半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小孩。如今的中洲瑟兰督伊王视财如命的传闻可不少，那传言到也不假。想着当初还未成年的金发辛达说什么此路系我开，要从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顺口溜真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看来喜欢闪闪发亮的白色宝石这个恶习果真在瑟兰督伊家族中根深蒂固。
　　只见金发公主走到人类小孩身旁，弯腰伸手，握住他的左脸，“那么我们将它夺回来。”如是她说。

　　事实上格洛芬德尔立刻了悟了嘉兰弥尔的意图，显而易见白宝石绝非她的目标。她想要知道的当然是黑塔之上人类的足迹，她想要探寻的自然是东方海盗闯入大绿林的企图，她想要证明的这事关重大。她已经隐约察觉到敌人来势汹汹。
　　他们随即离开了旅店。朝着西方的塔楼驶去。
　　西方埃兰迪尔星光越来越暗，北方的风吹来了笼罩在东方的乌云，像似要对朝阳发出最诚挚的邀请。慢慢地，远处的山峦变得红亮，初阳的第一道光照在星辰堡垒横跨大河的塔楼上，在那白色的穹顶上洒下一片金光。
　　“他们要钱，”人类小孩与他同乘一骑，软软瘦小的身体完全卷缩在他怀里。精灵的马匹没有马鞍，小男孩只得抓住马头的鬃毛，发出微小的声音，“我跟他们说我父亲今年的宝石买卖亏了没有那么多钱。但他们偏偏不相信，非要押着我去威胁我父亲。”
　　诺多精灵的远古英雄笑容满面，显然让这个小孩父亲的宝石买卖亏本的只能是大绿林的瑟兰督伊王。
　　“我父亲要是知道我跟森林王国瑟兰督伊王的臣民在一起他肯定不高兴，”小男孩继续说，“去年瑟兰督伊王低价收购的宝石今年在米纳斯提力斯卖了高价，气得我父亲三天没吃没喝。”
　　“您跟前面的那位老爷都是金发木精灵，您们是瑟兰督伊王的亲戚？”
　　“解救你的便是瑟兰督伊王的女儿，大绿林最闪亮的绿宝石，嘉兰弥尔公主殿下。”格洛芬德尔看着小孩明亮的蓝眼睛，回答道，“至于我，我是诺多精灵，伊姆拉崔来的格洛芬德尔。”
　　“诺多精灵！”小男孩兴奋地尖叫道，“西方高等精灵的后裔！维拉啊！您当真是瑞文戴尔的精灵么？不过，米纳斯提力斯图书馆里那些诺多精灵的插画不都是黑发？”
　　“诺多精灵也不全是黑发，尊贵的盖拉德丽尔夫人便是金发。”
　　“您是她的亲戚么？”
　　“是的。”他的确是诺多王室的表亲。
　　“她要带我们去哪？这条路可不是我回家的路！”小男孩继续睁着无辜又漂亮的蓝眼睛继续问道。
　　“尚不清楚。你瞧，”他指着前面不远的金发公主，“现在的一切全在公主殿下的掌控之中。木精灵绝非无情，她既然带你出来绝不会加害于你。她自有她的打算，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她自会揭示她的目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信任一位尊贵的女精灵并非难事，不是？”
　　小男孩泪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计划，只能点了点头。
　　再次到达城市中心广场时，格洛芬德尔听到一阵阵马蹄生由远及近，几乎要响彻了整个城市。接着，他在中心大道的转角处看到了努曼诺尔人后裔的鲜衣怒马。
　　胸甲上绣着七星白树的骑士被秘银头冠遮住了面孔，两只眼睛却神采奕奕。曼威大神的风鼓动着岗多王旗咧咧做响。转瞬之间，十来名骑士将两个金发精灵团团围住。
　　“真是好久不见啊！”
　　格洛芬德尔听到一句愉快的问候从身后传来。话语的主人骑着一匹棕色骏马，像是赶了急路，他轻微地喘气，但声音依旧洪亮并透着一丝王者的威严。
　　他匆忙下马，翻飞的斗篷落在肩上，露出一顶有翼的金色王冠。
　　岗多之王，奇延迪尔。
　　大绿林的金发公主并没有下马，她拉住缰绳，安抚着刚才受惊不小的坐骑，回过头看着人王朝她走来。
　　“大绿林的珍宝，瑟兰督伊王的女儿依旧貌美如初，赞美您星辰般的光芒。”
　　如果她再不下马就显得很是无礼了，格洛芬德尔想着。此刻打在王冠上的晨光在人王英俊的脸上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光圈，让他更加威严，有着不容任何人挑衅或者拒绝的权利。
　　格洛芬德尔抱着小孩下马。他余光瞥见大绿林公主也同样下了马，保持着一位精灵贵族该有的步伐朝人王走去。
　　她朝他行礼，不卑不亢地以木精灵礼仪回复人王的问候。她此刻显得温婉大方，脸庞上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格洛芬德尔简直不敢相信他面前这个金发小丫头跟他这两个月来的旅伴是同一位精灵。他听到她宛如喜鹊般清脆的嗓音响起，“见到您真是高兴。”
　　岗多王室是远古时代精灵之友的后代，他们坚持以昆雅语给孩子命名，奇延迪尔其意为船之友，想必此君必然是造船的巨匠。回到伊姆拉崔之后，格洛芬德尔才从埃尔隆德大师那里听说起岗多诸王的事迹，不由得肃然起敬。但此刻，他有种不安的预感，让他莫名其妙地温怒起来。
　　“吾王！”怀里的小孩站直了腰杆，朝国王弯腰行礼。
　　“显然这位精灵老爷抓错了人，”格洛芬德尔听到人王有些不屑地言语，“我的儿子可早就成年了。这小子是胡林家族的继承人。”
　　格洛芬德尔笑了起来，人类的想象力的确让他钦佩。岗多之王的眼神出卖了他的想法。这实在是太滑稽了：他闪亮的金发和灰色的眼眸足以证明他来自西方，绝不是让人轻视的小角色。如果他想威胁瑟兰督伊王的女儿就范根本无需用这种龌蹉的手段。他当真不了解精灵，任何生灵都不可能强迫一位精灵，那只会将她带上末路。
　　最后联盟的情谊果然经不起岁月的洗涤。
　　或许让他颜面扫地的流言蜚语已经乘着风的翅膀飞出了大绿林。瑟兰督伊王的女儿被一个诺多精灵绑架，谁能拯救公主于危难，势必会成就一段伟大的罗曼司。
　　和平时代的人类似乎并不明白任何一段伟大的罗曼司都带着血泪。
　　“这位是来自伊姆拉崔的格洛芬德尔阁下，”金发公主打破了沉默，“是埃尔隆德大师的助手。”
　　人王此刻很好地复制了嘉兰弥尔第一次听到他名讳时的表情，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事实上，必死凡人的眼睛根本无法看到精灵的灵体。
　　“据我所知，精灵鲜有重名。倒是我们杜内丹人喜欢用历史上精灵勇士命名，给予后代最好的祝福。”
　　格洛芬德尔向人王弯了弯腰，“您所知不假。伊姆拉崔的格洛芬德尔，问候岗多之王。”
　　“我曾与埃尔隆德大师长子埃罗希尔有过一面之缘，伊姆拉崔的精灵绝非等闲之辈。即是埃尔隆德之家的朋友，亦是岗多之友。岗多将以最高的礼仪欢迎伊姆拉崔的精灵。岗多有求必应！”
　　“有求于您的，并非格洛芬德尔阁下，”金发公主走了出来，朝阳照在她俊美的脸庞上，晕染了平日里白皙的面孔，显现出一丝粉红。“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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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海盗去哪里？好吧，他其实被岗多骑士抓了。他一进入岗多首都奥斯吉力亚斯就被盯梢了。
国王顺藤摸瓜想一锅端，结果端到了金花和小嘉兰。国王也没料到。
嗯！对！胡林家族就是岗多的宰相家族。这个小孩子就是博罗米尔和法拉米尔的先人哦。囧。第四纪年初法拉米尔亲王在伊西立安救过小嘉兰哦，就算他们家还了小嘉兰的恩。
国王是酱油，无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