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二哥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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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贺兰敏之一行人便到了裴府，说来哪有人大早晨的就扰人清梦。裴府的仆役不耐烦的开门不想是前几日里来过的贵客，只好赶快令人禀报主人，又引着贺兰敏之到了正厅。
裴居道早就起身准备着上早朝，但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贵客。只得匆匆迎客，见了贺兰敏之喜忧参半。喜的是二儿子安然无恙的归来，忧的是救他的人是贺兰敏之。
秦氏见了儿子才真是喜从心头来，虽然额头的伤还在，听人说已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连唤人先将二公子扶进去，刚想笑脸迎客就被丈夫屏退。
“此番犬子之命幸得郡王殿下所救，此大恩大德不知如何相报。”裴居道让了座正色言辞。
“裴将军，不必如此，举手之劳。令郎是白夜姑娘所救，她就是廊下遗犬也要顺道相救。我只不过是做顺水人情罢了，这不把白夜姑娘也带来了。”贺兰敏之含笑答道。
“不知殿下何意？”裴居道听了心中不悦，警惕的扫过一旁的女子，长相确实不俗。虽听闻是长安有名的歌姬，但今日一见全无脂粉气。
“裴二公子以前我也是久仰大名，知道他是情深意重之人。毕竟在咱们这大唐，如此男子少矣，本王亦自愧不如。而今他与白夜有此机缘，本王岂有不成人之美之理？”
“成什么人之美？”裴居道疑惑。
“哎，裴将军果然老矣，断然不懂少年郎的心思。好一个美救英雄，本王只得忍痛割爱。白夜虽未我郡王府中之人，但来了你裴府也不算屈就，我便将她赠予二公子。”
“这……”裴居道犹豫，不知光印到底是捅了什么篓子，白夜就算再负盛名也是不清白之人，但是此刻拒也不好留亦难办。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虽然几日里是太子监国，但也不要误了早朝的好。白夜姑娘几日来照顾二公子，病情就问她吧，本王告辞了，裴将军一会儿朝堂上见。”
裴居道只得送客，他回头看一眼白夜。叹了口气，便命人给白夜准备住所。匆匆吃了饭，匆匆上朝而去。
叶弯弯一大早便听说二哥回来，她心里高兴又想二哥二嫂两人真会同甘共苦。遂由婢女陪同一起到了落花园，进了园中就看到从门中出来的白夜。
叶弯弯暗想她怎么在这里，莫不是贺兰敏之也来了？环顾四周不见那人的影子，这才舒口气。
“小姐，我听说那个白夜是长安出了名的歌姬，歌美人美，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听说那个郡王专程将她赠予了二公子，这下着门庭冷清的落花园可热闹了。”喜儿已向嘴碎，见有话可唠就急匆匆的把自己感想都说出来了。叶弯弯也大概听了个明白，送这么大个礼给二哥，恐怕非奸即盗的。
她与白夜打个照面又极其涵养的微笑以示友好，进了门庭见裴光印正半躺着由娇娘喂着汤药，看来二人还没有为多出的女人出什么事端。裴光印一见妹妹来了连忙扯出个笑容，“看来小妹果真无事。”
叶弯弯见娇娘的气色也好多了，果然是心药来的及时，“看到二哥无事我才是放了心，要不二嫂这里真不知道怎么交代。”叶弯弯侧头看看娇娘，无奈地笑笑。
“哼，你也别嬉皮笑脸，你二嫂这是没事儿，要是有事儿我还得找你算账。不过，咱俩都惹了大麻烦。”裴光印苦笑道。
“什么麻烦？”
“贺兰敏之那个大麻烦，我虽然难得出门，但也不是不闻窗外事。这次咱们兄妹承他所救，但恐怕没那么简单。”
“二哥竟然这么怕他？”
“我不是怕，有时候跟愚钝的人打交道也好跟聪明人斗心思也罢，可偏偏那个人是出了名儿的不按理出牌，而他摆明了是要跟裴家点难堪。”裴光印是个书生却不是呆头呆脑的读书人，在三日里跟贺兰敏之的接触里，他有些明白这个人的脾性。
“收了人家的好处，还在这抱怨。”娇娘将药碗放下忽然插话道，虽然没有恼怒的神色，但语气却不怎么好，说着推开门离去。
“二嫂生气了。”
“她可没生气，她心里明白着呢。倒是你整天混混沌沌的什么也不明白，我这个为兄长的才担心。”他知道妻子最会信任自己，所以并不担心。
“我？确实不算聪明，可是也没做错什么事吧。”叶弯弯问道。
“错事是真的不少，全家人都只当你什么都忘了，其实有件事儿你也蒙在鼓子里。”裴光印想了想说道。
“什么事儿啊，是跟刘小姐的死有关，还是跟欢喜绿茵有关系？”叶弯弯歪着头想，除了她们还有什么。
“月儿，咱们河东裴家算的上是名门，父亲又在朝身居要职位，自几年前打破吐蕃一来裴家的声望便蒸蒸日上。近些年太子到了年纪便将婚事提上了日程，所以月儿本来也在备选之列。”
“我？”叶弯弯暗想道，现在的太子岂不是武则天的儿子，他的儿子每一个好下场的，还是躲着走的好。
“当然有你，不过是备选，还在提议阶段。要知道当太子妃可非同小可，以后是要代表妻族支撑皇室力量。待太子登基便是皇后，母仪天下。所以哪家不是盼着自家闺女能成为太子妃，咱们家自然也不再话下。”
“所以我的父兄也希望我能当这太子妃，好让裴家都鸡犬升天是不是！”叶弯弯没好气的说道，自古以来卖女求荣的事儿自然是不少。
“其实咱们家倒也没觉得非当什么太子妃不可，毕竟裴家自隋时就已入朝为官，这么多年宦海沉浮还是有一席之地，倒没想过升天。父亲是开明之人，从未觉得入皇室有什么好，有王皇后前车之鉴，太子妃又怎么样，稍有不慎便祸及全族。”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裴家小姐可没什么好名声，太子妃还是别想了。”
“太子妃其实倒无所谓，重要的是月儿可能被母亲应下嫁给云公子。”裴光印若有所思的看着叶弯弯说道。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你也知道我对这门婚事不满意。”
“一回来就你那些儿事儿都从头听了个尾，月儿是越来越不长进了，竟是糊涂。”
“我怎么糊涂了？”叶弯弯诧异道。
“其实这也怪我，家中父兄都有公务，平时无心多关照你。你二嫂性子冷，不好亲近，大嫂和母亲也有要忙的事物。说来只有我清闲着，却从未跟你说些什么。本着父亲想让你活得自在些才没说，后来我又觉得不说反而是害了你。我敢保证你跟云公子根本就没那出，说来奇怪偏偏在皇上物色太子妃的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儿。比如刘家千金的死，对了，你那个婢女绿茵怎么说的。”
叶弯弯没想到这个二哥看似什么都不关心没想到知道的不少，又转念一想这个是自家亲哥哥自然比婢女只得相信，便答道，“绿茵说，是她与云公子有了私情，所以……总之是我背的黑锅。”
“她真与你这么说？这倒是奇了，说来她是你幼时捡来的，若说她对裴家有二心我也很难相信。只是你后来为什么又巴巴的把她要回去，母亲和大嫂那里想来不高兴，又过分宠着你，所以没说什么。若绿茵说的是真的，这云公子提亲的事儿文章可就大了。他知道绿茵是你的贴身婢女，肯定想着一箭双雕之事。既能高攀咱们裴家，还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一举两得实在妙哉。”裴光印笑着摇头晃脑说完最后一句道。
“二哥，你还有心思笑。”
“我想大概是冲着裴家来的，刘家死一个庶女，嫡女便有可能当选太子妃，这个买卖他们还是很会算的。其实父亲都知道，只是拿不到证据，而且前段时间你也病着，他什么心思都没了。本来父亲和我都想，这事儿咱们吃个哑巴亏，以后平平安安的就好。可是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又岂是巧合，我看八成跟你那个婢女脱不了干系。”裴光印一本正经的分析了局势，又忽然改了强调说道，“本来你哥哥我跟你二嫂在这落花园过着逍遥日子，这回算是被你拖下水了。”
这时候娇娘推门而入，冷着脸道，“我可没觉得逍遥！”
“看吧，我以后一定没痛快日子，多了一个女人多受份罪。”
“我忽然发现，原来二哥还挺灵通的，把这些模模糊糊事儿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云家的婚事你得帮我跟母亲说，千万要推了，我才不想给人当靶子使。”
“有些事儿是你二嫂给我分析的，她不好意思亲自跟你说。云家的事儿我会跟父母商量，还有你先别动歪脑筋，要不事儿就越搞越糊了。”裴光印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那以后我都来问二嫂，这样就不会太错。”
“为什么不问我？”裴光印诧异着问自己妹妹。
“二哥的话太多了，那么的说话机会我还是给二嫂吧，反正你也只是个传话筒而已。”叶弯弯想了想小夫妻重聚不便多留便要离去，临行小小开了个玩笑。
娇娘见她离去叹道，“你这个妹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行为举止都是大不相同。心眼也跟没张齐似的，不过好像比以前活的更开心。”
“谁都没你通透，不过你也不开心。”裴光印揽住娇妻。
“十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能不通透么？只是有时候不想表演，觉得没趣。不过那个白夜怎么办，你盛情难却吧。”娇娘没好气的说道，她在自己丈夫面前才全然肆无忌惮。
夫妻二人又说到舞姬白夜的事儿，裴光印也想不破。虽然贺兰敏之与父亲在朝堂上偶有政见不和之时，但也不至于有什么仇怨。可是将白夜直接送到裴府又着实奇怪，他自己也不怕别人笑话。但自己也无从推卸，
娇娘又担心将选妃的事儿告知月儿会生什么事端，毕竟父亲让全家人莫要再提选妃之事。裴家早断了这个念想，也不愿攀皇家亲戚。但是裴光印却觉得，糊涂固然可以使人开心，但乐极生悲便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二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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