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章六十八.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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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哈利听见自己的牙齿被咬得咯吱作响，篡着魔杖的力度几乎要把坚韧的冬青木捏烂，他不可抑制地发出愤怒的咆哮：“这些——都是你干的？！”
莱茵特轻笑一声，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显而易见，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觉得，这段时间，实在是安逸得太无趣了吗？”青年漂亮的黑眼睛半眯起：“如果非要找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我喜欢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
爆炸还在持续，四周传来绵延不绝的哭泣和尖叫，鲜血和残肢蜿蜒一地，强烈气流冲击起尘埃；明明暗暗中，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震颤与狂怒中……青年在笑。
他笑得异常温柔。
自己一辈子都不能理解这种疯子的世界观。
青年依旧步履平稳地朝他走来，浓重的血腥味让哈利忍不住一阵恶心——他想干什么？杀了自己？还是把自己当做人质？！一连串的猜测涌上脑海，让哈利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忍住作呕的冲动，全神戒备地瞪着走到他面前的黑发青年。
“别这么紧张，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停下脚步，莱茵特好整以暇地勾起嘴角，审视着面前如临大敌的救世之星：“乖乖告诉我，他在哪里。”
事实上哈利一个字都不想回答，但青年黑曜石般的双眼仿佛带有魔力，撬开了他紧咬的牙关：“我不知道。”他紧抿唇，将冬青木魔杖横在胸前，意图阻挡青年逐渐靠近的面颊——不……他究竟在做什么？！他没时间在这里继续耗下去，骚乱仍在继续！别说其他人了，他甚至不知道德拉科和里奥情况如何——他心急如焚，但根本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我们没有在一起，如果你想找他，为什么不去那边的魔药店附近找找？”
梅林！
他都说了些什么——他怎么能把格莱尔在什么地方说出去？！
青年看着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有凝结起的血块滑在层次分明的黑发上，被他玩味般地抚开——他猛地凑近，哈利猝不及防，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他一瞬间过不上气——
“是这样吗？”青年的声音几近呢喃：“我亲爱的格兰芬多殿下……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让人不放心呢；你说，他究竟想做什么呢，男孩？”
哈利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个无声攻击魔咒，红光一闪，黑袍下的手臂立刻见了血，硬生生止住了下意识想要透露更多消息的冲动——他已经明白了，看着那双眼睛就和中夺魂咒没什么两样。
话语如蜻蜓点水，细碎的黑发从鼻尖迅速掠过。莱茵特扫了一眼一语不发的男孩，也不恼怒，径直直起身来：“你比我想像中更有趣，哈利.波特，何况……留下你，还有其他的用处，所以你不需要这么戒备。事实上，我并不是要去寻找他，而是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来到我面前。”
他轻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魔杖（哈利立刻想要阻止，却动弹不得）：“为此，我并不介意使用一些小小的手段。”
绿光在空中炸裂。
爆炸声一瞬间全部停止，诡异的静谧令人胆寒。
天空乌云密布，阴森，死亡，腐烂的气息逐渐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围绕在两人不远处；一排排黑色兜帽若隐若现，空气变得冰冷刺骨……是摄魂怪。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摄魂怪？！
“我们解放了它们，让它们不至于被囚禁在阿兹卡班。”
黑发青年的声音轻柔地传来，似乎在解答他的疑惑，又像是自得地陈述某种丰功伟绩：“当然……不止它们，还有阴尸，巨怪，甚至巨人——知道为什么阿不思.邓不利多先生还在巨人的领地吗？那不过是因为我们单方面撕毁了条约——”他挑起一个阴狠的笑容：“当然，条约可以重新签订，前提是……他能从那些大块头们的围剿中活下来。”
“你！——”
哈利气得两眼发黑，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逐渐聚拢的摄魂怪吸引了过去；这些以收割他人灵魂为乐的生物蠢蠢欲动，将两人围在中间，而不少摄魂怪已经俯下身给予那些将死之人摄魂怪之吻——简直就是在因一份送到嘴边的大餐而蠢蠢欲动，再加上除了摄魂怪还有——“那些阴尸呢？那些巨怪呢？！你是怎么把它们直接送到霍格莫德的？！”
“这个问题更简单不过了，男孩。”莱茵特眯起眼，冷笑一声：“连接这些黑魔法生物领地的通道已经被打开了，只不过他并没有察觉到它；这样一想，还真是可悲，明明他是最想要保护你们的人，如果我对他说出真相，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你在说什么？”哈利听得一头雾水，但青年轻佻的语气更勾起他心中强烈的不安：“这件事除了你，究竟还和谁有关？那个通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哈利.波特，毕竟能留给我们的时间都已经不多了。”黑发青年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身形逐渐消失在空气中：“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已经过来了，就在那边；多一个人，我想对你而言，局面也会更好控制，当然——”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愉悦，随即消失：“这得在你们都活着的时候。”
呼应他的话，成百上千的摄魂怪朝哈利前赴后继地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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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麻干，海藻，龙舌……”
指尖拂过放在橱柜上的一个个玻璃瓶，魔药材料店里散发着药材混合出的淡淡气味，冗杂：“还有龙血？不知道现在的龙血和以前相比，血脉的力量会如何。”
店里生意很好，人们大多行色匆匆，没几个人注意到在角落里端详一大堆玻璃瓶的金发少年。他的视线掠过一排又一排的支架，最后停在一个装着人鱼鳞片的大瓶子上：“看来是新鲜的，正好可以用得上。”
前一阵去翻倒巷搜集的人鱼鳞片用得差不多了，灵魂稳定药剂的消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仅是给萨拉查和阿努兰奇，连带着哈利也要喝上一些；即使男孩额头上那块魂片相对稳定，也不能一直这样放下去，要做一些取出来之前的准备工作。
格莱尔这样想着，伸手拿过那个大瓶子，打算走到柜台前——这时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连地面都跟着一晃，一个刚出去的男人又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满脸惊恐：“梅林啊！是那个人——那个人回来了！我看见了黑魔标记！大家快跑——”
糟了，出事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闪过，剧烈的爆炸声就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狭小拥挤的店里刹那间一片混乱——所有人尖叫着，相互推搡，疯狂地涌向唯一的出口，不断有□□踩踏声和痛苦的呻吟传来——该死的，这群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店里太小，太拥挤，容不得他思考更多；众人早已被逃生的渴望蒙蔽了双眼，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他放下手中的玻璃瓶，给四周的危险原料施了几个魔法，一挥手，店门两边的墙壁顿时消失无踪。
人群先是一滞，随即蜂拥而上，很快狭窄的店铺里就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伤者。
而他没有时间停留了，爆炸声仍在持续。
首先要做的，是赶快找到其他人，集合力量，然后商量有效的对策。在心里迅速反应的同时，银光乍现，宝剑已被他握在手中。格兰芬多借助少年灵巧的身形在店内穿行，象徵治愈的白光逐一覆盖住倒在地上的伤者，还算好，最严重的在经过简单治疗后也能勉强行走，这让他不禁暂时松了一口气，对自己用了一个声音洪亮：
“大家听我说，有力气移形幻影的，就赶快到安全的地方去。”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继续开口：“如果没有力气，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会尽快把你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有不少人看着自己被处理过的伤口，点了点头，但还有不少人望着他，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甚至有几个人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打心底里不相信这个半大的孩子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不相信我，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格莱尔叹了口气，利落地挥起手中的宝剑，用一些简单而强大的防御魔法将所有人保护在里面（“格兰芬多宝剑！”有人认了出来，发出不敢置信的低呼：“它怎么会在这个孩子手上？！”）：“而现在，我该去其他地方了，请你们务必小心，随时保持警惕。”
他的目光扫向面前的街道，鲜血，残肢，尘埃……一幕幕惨景刺激着视网膜，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头别开，可他无处可别，目之所及惨状比比皆是。或许唯一能让他觉得好受一些的，是罗恩和赫敏正在朝他这边跑来，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看起来还受了点轻伤；不过看他们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没有大碍。
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一点，即使经历过再多，再次遇到这样的场面……说内心没有任何感觉，是假的。这也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选择，至少在自己还能拥有力量的时候，要把握住，要去争取，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漂亮的蓝眼睛闭上，又睁开，脚步开始继续，朝两个急匆匆奔向自己的孩子走去。就在他要走出这扇门——或者不能称之为门，而是出口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他：“等等！”
格莱尔闻声回头，男人约莫三十多岁，似乎就是方才走出去又冲回来报信的那个，正支撑着一旁倒塌的柜台努力站起身来，目光紧紧钉在他身上：“男孩……不，你究竟是谁？”
他略一怔，随即扬起一个微笑：“我是格莱尔.格洛利□□芬多二年级生。”
然后他没有再回头。
……
“格莱尔——格莱尔！”
两个孩子气都要喘不过来，虽然佐科笑料店离这家魔药店不远，但想要从猛然爆发的骚乱中脱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赫敏还好，身上基本没挂彩，而作为男孩子的罗恩可就狼狈多了，眼角和嘴角都挂着淤青，显然为了开路费了不少功夫：“到处都是爆炸！”赫敏猛地大喘一口气，飞快而焦急地竹筒倒豆子：“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满地都是血！到处都是躺着的人——梅林！我们都看到了，那个黑魔标记！绝对是那个人干的！”
罗恩在她身边急促地喘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只能忙不迭点头。
“我这边也一样。”
格莱尔点头，伸手拍了拍孩子们的肩膀，示意他们冷静下来；指尖点了点罗恩的嘴角，那块淤青立刻消失，也让男孩疼得龇牙咧嘴的笑容变得舒畅了一点：“我想我们都发现了，这是一次有目的的袭击……果然，那天德拉科听到的计划，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不得不说，这招相当成功。”
四周的爆炸声仍在继续，乍一听毫无章法，似乎是单纯为了制造混乱，但仔细留意就会发现，一连串的爆炸正有目的地朝中心广场汇集：“这些爆炸的目的并不单纯，看起来……是想把所有人逼到中心去。”
两个孩子都皱起了眉头，赫敏咬了咬下唇，率先出声：“他们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吗？”
“应该是这样，何况明知道对方别有目的，我们暂时也不得不按照对方所想的去做。”格莱尔抿唇，略一沉吟：“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人群越是汇集，就越能方便我们将所有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有不少霍格沃茨的教授在这里，这么大的动静，魔法部的人应该也会很快赶到；更何况——我和萨尔都在，即使再不济也能把阿兰从妖精那边喊过来。”
赫敏若有所思：“所以我们恰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所有人在中心广场集合，然后再保证他们的安全直到袭击结束？”
“是的。”格莱尔点点头：“就是这样，所以我们现在需要——”
“嘿！——”
罗恩骤然出声：“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还没等罗恩话音落下，天空已经闪过了一道绿光。两个人顺着罗恩的手指看过去……昏暗阴沉的天色下，一大批戴着兜帽的黑袍人正从街道的各个角落冒出来，不，说他们是人并不确切，从那黑袍下伸出的干瘦的枯骨，随之而来的黏腻和腐烂的气息——
“摄魂怪！”赫敏惊呼一声：“梅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摄魂怪？！”
不，还不仅仅是摄魂怪！空气里除了冰冷和腐烂的气息，还混杂着各种令人厌恶的味道——肯定有其他的黑魔法生物也混进了霍格莫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记得霍格莫德附近也有专门防御这些生物的魔法阵，开学前他曾经和萨尔一同检查过，它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知为何，格莱尔心里的不安在逐渐放大，血液鼓噪，似乎有种莫名想要释放力量的冲动。从四面八方围剿过来的摄魂怪给他一种奇怪而诡异的熟悉感，似乎自身的某一部位正在与他们产生某种——共鸣？这难道是萨拉查在他身上留下的影响吗？
可现实容不得他再多想，爆炸已经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绵延不绝的尖叫和哭泣，像是被有意放大一般钻进他的脑海里。他一咬牙，挡在两个孩子面前：“罗恩，赫敏，还记得我教过你们的守护神咒吗？”
罗恩和赫敏相视一眼，冲着眼前数以千计的摄魂怪举起魔杖：“嗯（当然记得）！”
格莱尔背对着他们，手中的宝剑被他握得更紧了一些：“很好，一会我会用自己的守护神引导你们；冲出去，去找其他人，努力将所有人集中到中心广场。解决完这边以后，我会立刻赶过去，记住了吗？”
两个孩子一咬牙：“记住了！”
即使再焦心，也不能否认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相比他们，格兰芬多能做的显然更多，他们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不等他们再多想什么，金发少年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宝剑，下划的弧度干脆利落，随着他平稳有力的声音，一条银色巨蟒自剑身冲出，张开血盆大口愤怒地驱赶着成群结队扑来的摄魂怪。
“赫敏……”罗恩呆呆地低喃：“格莱尔——格莱尔就是格兰芬多先生对吧？”
“都什么时候了，罗恩！”赫敏不耐烦地应了他的话，一巴掌拍了过去：“他当然是格兰芬多先生！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我只是——”
话到嘴边，罗恩又咽了回去，平日里大大咧咧，不代表关键时候他会犯蠢。他望着那条银色巨蟒——即使在他眼里有说不出的怪异，他还是迅速地举起了魔杖，接受它的引导，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最快乐的事情——他的目光扫向身旁满脸焦躁的女孩，而女孩刚好也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一瞬间，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阵热流从心头涌到指尖，他明白感觉到了：“呼神护卫！”
银色猎犬轻快跑出，和小巧玲珑的水獭相映成趣，与银色巨蟒一同散发出令人震慑的光芒和威力。摄魂怪纷纷后退，恐惧地躲避，很快三人身前就开辟出了一条道路——但摄魂怪的数量实在太多，很明显，如果不抓紧时间，它们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他们没有时间犹豫。
格莱尔回过头来，冲着他们笑了一下：“快走吧，孩子们。”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
前方开路的守护神一消失，摄魂怪们立刻团团簇拥了上来，但似乎是出于某种畏惧，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围在少年身边打转。
格莱尔叹了口气，把宝剑拥在怀中，这么多摄魂怪，要一次解决掉，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有些吃力——他闭上眼，一团白光笼罩，短暂的一瞬间便恢复成青年的模样——希望在过度使用力量之前，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说不定那个人也正在寻找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章六十八.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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