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章四十三.转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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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从紧握的双手中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并不是实质上的承接，却让人打心底里觉得温暖，似乎是一切勇气和坚强的源泉。
这样的感觉让哈利内心澎湃不已，就像唤醒了心中沉睡已久的猛兽，想要迫不及待地伸展自己尖锐的爪牙，撕裂眼前的敌人。他又用力握了握格莱尔的手，对方也用力地回握了他一下，只因我们是格兰芬多，我们站在这里。
“看来你找到了不错的帮手，我亲爱的殿下。”
莱茵特冷哼一声，扔开手中的断剑，那柄沾满鲜血的剑掉落在地上时骤然发出一阵红光，几乎是立刻就被四周的黑水晶完全吸收。
“我承认我的确轻敌了，但相同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他的目光扫向交握双手与他对峙的两个少年，勾起一个轻蔑的冷笑：“看样子你们这是要，同仇敌忾？”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莱茵特。”
格莱尔轻喘了一口气，声音仍有些发虚，却很冷；他试图平静，但疲惫和愤怒的感觉怎么都掩不住：“煞费苦心地设下这些局，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要赔进去——”他朝半空望了一眼，原来洛哈特被悬着的地方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洛哈特也是你带进霍格沃茨的吧？少年黑魔王手上的日记本应该也是你的杰作——”
说到这里他疲惫地闭了闭眼：“还有，密室被开启了这么久，海德被我重伤，甚至连我自己都…可萨拉查直到现在都没出现。我真希望你能逐一为我答疑解惑，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交谈的好时机。”
“我当然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我亲爱的殿下。”
莱茵特哼笑一声，倒是收起了攻击的姿势，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但哈利和格莱尔都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尤其是在哈利看到那把剑被吸收以后，开始看到那些黑水晶时那种强烈的不舒服感又一下子涌上了他的脑门，这让他警觉地留心起黑发青年的每一个小动作；而他很肯定格莱尔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金发少年持剑的双手，也随着青年的动作紧了一紧。
“洛哈特的确是我带进来的，我不得不说，我亲爱的殿下，你确实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愤怒、憎恨、嫉妒、恐惧、这些极端情绪是多么美妙，让我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轻易引导他的思想，从而达到我想要的目的。而日记本——”他又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这不成器的小子竟然妄想依靠一个十二三岁小女孩的灵魂恢复力量，我又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愚蠢的事情发生呢？灵魂献祭，灵魂当然是越成熟越好。”
“所以你就操纵了洛哈特？！”
哈利听着只觉得一阵抑制不住的肝火上涌：“是你做的？！”他愤怒地大吼起来：“是你让他掐死了海格的那些公鸡？是你指使洛哈特袭击帕德玛和德拉科的？！”
莱茵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洛哈特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祭品罢了。但——”他轻笑一声：“鲜血和死亡，永远是令人愉悦的，不是吗？我并不介意多增加几个殉葬者，这样也会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
有趣？！这种视他人性命为草芥的行为他竟然会觉得有趣？！
哈利简直要被气炸肺，想骂人，但又觉得一句话都骂不出来，或者应该这么说，这种人渣即使再怎么骂也没用了。他紧握着自己的魔杖，手背上都泛起了青筋，极力忍耐着不要立刻扔一个钻心剜骨过去——即使内心已经疯狂叫嚣着把面前的莱茵特揍趴下。
格莱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千言万语涌到喉头，只叹了一口气。
“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我亲爱的殿下，你以为我会不做任何准备就来到你的面前吗？”
莱茵特一抚下唇，勾勒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现在魔法部应该已经一团乱了，伟大的黑巫师之王当然不能允许自己被拉下神坛。即使你现在奄奄一息，我的殿下，他也不可能出现在你身边，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格莱尔闭了闭眼：“我很满意。”
福克斯停在他的肩上，听见少年仍带着沙哑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清浅的鸣叫。四周的黑水晶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发出一阵莫名的鼓动，地面震颤，似乎预示一场疾风骤雨的来临。
“详尽的解说就到这里吧，我想我们都已经迫不及待了。”莱茵特低笑一声，猛地举起了手，一团肉眼可见的黑光在他手心凝聚：“要么杀了我，要么死在这里，我亲爱的殿下，就像我一贯以来做的那样，我不会给你选择。”
这句话就是实打实的邀战了，哈利和格莱尔对视一眼，交换一个笑容。战斗他们当然无所畏惧，何况现在除了全力战斗别无他法。格莱尔的身体不适合跑动，哈利飞快地思索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了格莱尔面前。
格莱尔看出了哈利的想法，男孩坚定的身影也让他会心一笑：“哈利。”
“嗯。”
“攻击就交给你了，不要担心身后，我会帮你尽力抵挡一切可能的伤害。”
“我知道了。”哈利回头，咧开一个笑：“但你也要小心，不要勉强自己！我可比你现在好得多，挨上两下没什么问题。”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多年来锻炼出的敏锐神经让他猛地止住了话语，身子往旁边灵巧一闪，就躲开了一道狠厉的黑光。也顾不上再说些什么，哈利就地一个翻滚，用了几个无声咒攻击对方身前的地面，逼得莱茵特不得不转移视线，同时撺紧了手中的魔杖——
“四分五裂！”
攻击，却不是直对着前方的莱茵特，而是对准了他头顶上方坑坑洼洼的天花板。方才的几次攻击让哈利意识到自己的魔咒对对方起不了什么直接的作用，与徒劳无功地浪费自己的魔力，不如转而使用更有效的攻击措施，而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密室恰好给了他机会！
红色的光束猛地击中了天花板，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甚至连地面都震动了起来。大大小小的石块铺天盖地地冲着莱茵特砸去，有些光是看大小就令人心惊胆战——那足以将一个毫无防备的成年人砸成肉泥！这次饶是莱茵特实力再强也不能视若无睹了，他眯起了眼，举起手来，那团黑光一瞬间变得耀眼——
“轰！——”
大大小小的碎石块猛地爆炸开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哈利的视野顿时蒙上了一团浓厚的白烟。给了自己一个能暂时提升视力的小咒语，哈利猛地扔开了自己的眼镜，再加上一个幻身咒小心地掩蔽自己的气息——他要趁这个机会逼到黑发青年身边！一般越是强大的巫师，越容易忽视近身格斗术的训练，这是哈利在常年历练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何况脱离魔法后还能尽量牵制住对方，实在不失为一个解决当下困境的好方法。虽然哈利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也像他一样在这方面接受过训练，但无论如何，在魔法并不能起到太大作用的时候也只能尝试一下了，光是为了格莱尔他也必须放手一搏。
但烟雾确实有些浓重，这让哈利有些不确定对方的方位在何处；正当他想用一个指路魔法探测时，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是一下拨开了重重迷雾，黑发青年闭着眼挥舞手臂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格莱尔！哈利心下一暖，不禁露出一个笑容，但他立刻就拾掇了自己的心情，谨慎地选择逼近的位置。机会一旦浪费，就不一定再有同样的巧合，哈利深知这一点，所以根本不敢放松丝毫。
莱茵特很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干脆直接停下了挥舞的动作，将双手交叠在胸前——这让他清俊的脸上一瞬间被不少石块划出了几道血痕——看起来就像是在酝酿一个大型魔法。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哈利咬了咬牙，要是对方真的用了什么能一瞬间清除所有烟雾和石块的魔法（这种大型魔法从前哈利可没少见过），那他和格莱尔的努力全就白费了！机会只有一次，先不说对方一定会提高警惕，密室里也不可能再掉几次天花板——哈利几乎是瞬间就做了决定，趁着对方闭眼交叠双手看似毫无防备的时机，猛地冲了上去，精准有力地伸手试图直接扼住对方的喉咙——
“统统石化！”
哈利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撞在莱茵特的身上，而对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一个踉跄，这力度是如此之大，哈利浑身都像散架了一样疼极了，但他根本顾不得这些，大声地吼出了一个石化咒，同时将他两辈子知道的各种能控制人的魔咒全部一股脑地打在了对方身上，要不是身材不允许他甚至还想来个过肩摔！他死死地掐着对方的喉咙，几乎是狂喜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正在以可以感觉的速度迅速僵硬，很显然自己的魔咒起到了效果！
烟雾逐渐散了开来，渐渐恢复成可以被窥见的原样。四周七零八落地散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和被砸碎的黑水晶，哈利瞟了一眼，一下子也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刚才那些落下来的石头可没少砸在他身上，虽然格莱尔用魔法帮他挡了不少，但毕竟对方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保护也显得力不从心。不过其实这也很好嘛——哈利调侃地想，像自己这样活了两辈子的也算是老骨头了嘛，就是应该多敲打敲打。
再三确定自己掐着喉咙的家伙动不了以后，哈利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放下手来，稳稳地落在地面，一下觉得脚有些发软。刚才那一堆无声咒饶是他体力再好都会吃不消，更不提他现在的身体不是当年那个饱经磨练的战士，而是一个即使不停锻炼也会显得瘦弱的二年级学生。放下心来，哈利立刻觉得头有些发晕，居然升腾起了一阵强烈的反胃感。他扫了一眼格莱尔，对方也有些支撑不住了，单膝跪地，剑插在地面，支起他的身子，不过比之前的状况还是好上太多，至少没有看起来就像是要倒下去。
但…哈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即使地面上那些黑水晶被粉碎了大半，即使眼前的黑发青年已经被石化，他浑身上下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消去多少，反而更加强烈了起来，这让他一瞬间觉得浑身发冷。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格莱尔，瞳孔霎时紧缩——格莱尔的身后竟然猛地出现了好几束黑光，就像巨大的触手一样猛地扫向了仍不断喘息的金发少年，而这个角度…他根本就躲不开！哈利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抬脚就要朝格莱尔那边跑——
一双手猛地钳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哈利只觉得喉咙里的压迫感逼得他就要断气了，浑身疼得就要散架！他努力地睁开眼…几乎是震惊地发现原本应该被石化的黑发青年竟然站在了他的面前，正用那双危险的黑眸子冷冷地望着他！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已经被石化了吗？！
“我真想不到，哈利.波特，你竟然也能带给我眼前一亮的惊喜。”
哈利痛苦地半睁着眼，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不过这没有关系。”莱茵特轻笑一声，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一分，哈利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掐断：“我就让你好好看着，我亲爱的殿下是怎样被我——”
他猛地将哈利的脸对向格莱尔的方向，哈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像触手一样的光束紧紧缠绕上金发少年的身体，勒住他，让他发出几声难耐痛苦的喘息。而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眼里开始因缺氧和疼痛蓄积起晶莹的泪水，心里疯狂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就要将他逼疯——无论是谁都好…哈利疼得有些意识模糊了，仍努力地抬眼望着即使被绑缚着也试图握紧手中宝剑的格莱尔——无论是谁都好，他只需要一个契机，他还能继续战斗，他还要保护格莱尔，他还要带对方离开这里！
但很显然这样的呼唤似乎是徒劳无功，哈利只觉得自己的视野正慢慢变暗，浑身都慢慢地失去了力气…他的意识已经在逐渐模糊，似乎还能看见远处金发少年同样渐渐失去力气的身影——
“轰！——”
耳边猛然迸发的巨响让他一瞬间回过神来，有些浑浊的空气猛地灌进胸膛，这猛烈的生的冲击让哈利疯狂地咳嗽起来。他感觉自己被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浑身疼得要命，但确确实实被放开了，还在呼吸！但哈利顾不上自己还咳得满脸泪花，急忙抬头看向那边的格莱尔——那些黑色触手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斩断一样散在地面，他也被骤然出现的黑发男人抱在了怀里。
虽然并不知道这个人又是谁，但哈利几乎是立刻就松了一口气。黑发男人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隐忍着的疯狂而强大的力量，光是看着就能让人胆战心惊。他抬眸，一双红色血眸压抑着显而易见的疯狂和愤怒——哈利一瞬间认出了他来，他就是在开学的车站上站在格莱尔身边的那个人。
“莱茵特.斯莱特林。”
黑发男人平静地开口，似乎不带感情，但哈利觉得自己根本喘不过气，仿佛下一秒就会和这密室一同被夷为平地。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章四十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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