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章二十六.身份（修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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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点缀着荧光的密道，拾级而上，在简单的交谈中走向出口——不是来到密室外，而是直接进入密室内部。在快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格莱尔示意哈利跟在自己身后，而后率先走上前去，敲了敲密道尽头绘着狮子纹路的墙壁。
墙壁缓慢地分开，室内的光线投射进来。在少年们向房间投去目光的同时，黑发男人正坐在扶手椅上，微微地从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来——
“戈迪。”他眯起眼，逐渐地扬起嘴角。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晚一点。”
格莱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迈步走进密室；在确认哈利同样进入后，挥手将墙面重新合上。这时他才走向斯莱特林，开口说：“如果你能帮我上课的话，我就能来得更早……”
站在对方面前，就着这个男人的手喝了口红茶，赞许道：“味道刚刚好。”
“刚到的新货，你最喜欢的。”
萨拉查笑了笑，顺势将茶杯递到金发巫师手里，而后扬起声线，对身后的少年懒懒道：“坐吧，波特。在戈迪面前，你不用太拘束。”
“……”哈利急忙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思考着该不该降低一些自己的存在感——他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看这两人花式虐狗，实在想为自己默默点赞。
刚这样想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就打着旋落到面前。出声的反倒是斯莱特林，虽然依旧懒懒地：“这里有不少小玩意。有感兴趣的，可以随便看看。”
“……”
梅林的裤子——哈利几乎是受宠若惊地抓过茶杯，而后呼吸着红茶的热气，开始打量起这个不算很大的房间：面前是圆桌和扶手椅，墙壁上挂着一些洁白的头骨和角，色彩缤纷的羽毛，绵延着的金红色缎带；还有几副只有风景的画，用镶着金边的画框装饰起来……除却这些，还有两个巨大的书柜，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羊皮纸与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从这个位置看不太清，好像是金币和宝石——
“去你左手边那个书柜，把第五排的第七本书拿下来吧，红色封皮那本。”格兰芬多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轻快地下达命令，“在我和萨尔结束谈话之前，你应该能掌握上面的第一个魔法——今天上午用来给你们传讯的那个。”
……
见男孩放下茶杯走向书柜，格莱尔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黑巫师身上：“你知道他在外面？”
“我来得比他要早一会。这让我能暂时地忘记那些愚蠢的会议，吩咐小精灵泡上一壶你最爱的红茶……”斯莱特林靠在扶手椅中，手撑着脸颊，将疲惫压在眼眸最深处，让眸色在半敛的眼中变得更深，“原谅我，戈迪。这个马尔福在庄园糟糕透顶的表现，便已让我失去所有兴趣——”
为这些话，格莱尔伸出指尖，在对方眉间揉了揉，有些无奈地说：“萨拉查，他只是个孩子。别忘记你是怎样地威胁他的父亲，又是如何在他们面前展现实力……我几乎都能猜到，那天你发现小马尔福偷听了你们的谈话，一定会将他用作威胁卢修斯.马尔福的筹码之一 ——”
“——不，戈迪，这不是威胁。”
萨拉查抓住他的手，在指尖落下一个吻，然后微微地笑着说：“这只是善意的忠告。”
戏谑浮在唇角，却没有几分笑意。
格莱尔叹了口气，手指在对方下巴上戳了戳：“我说过了，萨尔，收敛点。毕竟时代不同，你不能将你那套严苛的标准，强加到这些巫师头上，否则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你入眼。”
他无法让萨拉查放下高傲。但不放下高傲，不代表不能容忍，不能与人平和相处。在权欲与野心中浸淫多年，斯莱特林理应比他更清楚。
“我也只在你面前这样，戈迪。”黑发男人这样回答，放缓了神色，难得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况且，并非谁都无法令我入眼。就像现在，只要知道小马尔福站在门外，我就觉得波特看起来简直顺眼极了——”
“这就是你会和哈利主动说话的原因？”
格莱尔又好气又好笑，掐住对方的下颚，轻轻摇了一摇，声音拔高一些：“口味挑剔的斯莱特林，我现在是不是该替他谢谢你？”
萨拉查纵容了他的进犯，微微地扬起嘴角：“为你称赞我的善意，我会欣然接受，亲爱的。”
话题懒洋洋地转了个弯：“而现在，你该让马尔福进来了。”
“……”
格莱尔松开钳制，瞪了对方一眼，而后向密室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看到小马尔福正在缓慢地踱步。见到自己，脸上有几分等待多时的不耐，但更多是谨慎和戒备——他知道自己的密室入口是什么样子，墙面上的狮子雕塑变成一扇门，明显写满了秘密。这个男孩会如此反应也理所当然。
并没有给出解释，格莱尔微微地笑了笑，说：“让你久等了，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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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听见声音，刚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便见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密室，墙壁在他们身后缓慢地闭合。黑发男人只是掠过一眼，重新为自己斟了一杯红茶，而格兰芬多则走到对方身边，对身后的男孩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坐到哈利身边去。”
他能感觉到德拉科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又落到在自己对面端着茶杯的黑发巫师身上——这只是短暂的一瞬，少年迅速地判断情势，选择屈从，而后走到了自己身边。
扶手椅已经备好，对方在旁边坐下；他们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收回目光——
不比知道事实的自己，另一个人现在肯定心绪复杂。哈利在心中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再次抿了一口茶水，丝毫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愿——尤其是斯莱特林同样在场的情况下。想想那天在对角巷大马尔福的脸色，一定没有少受威胁，为这个男人的野心和危险……林林总总，都让他有些不忍心继续看戏，想要给对方点根蜡烛了。
他在这边思绪打转，格兰芬多已经率先开口：“自我介绍就不必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小马尔福，按照约定，我会将谜底在这里揭开——”
“不过首先，你得知道我是谁。既然我已经将你带到了密室。”
金发少年停在这里，笑了一下，抬起手似乎想做什么动作，却被软椅上的巫师抓住了手腕：“戈迪。”萨拉查皱了皱眉，微微沉下声线，“不要用魔法，让我来。”
这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房间里已经翻滚起了令人窒息的黑魔力，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冰冷和强大——
这是哈利第二次看见由魔力交织而成的图腾，不是宝剑和金色的雄狮，而是权杖与银蛇。魔力共鸣，游走，连接，黑色与银绿色相互缠绕，在密室中翻滚沸腾……气势十足，斯莱特林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缓慢地抬起一只手。并且懒洋洋地说：
“收起那些无聊的猜测，马尔福……你该明白这是什么，如果你尚且算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
“！——”
德拉科猛地站起身来，甚至向前走了几步，嘴唇抖动着想说些什么：他的脸上交织着震惊和恐惧，身体却在因激动轻微地颤抖，几次张开双唇，但说不出话——
“我来替你回答吧。”
厌倦了这种无声的等待，男人继续懒懒地开口。他一向没什么多余的耐心。
“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
——男孩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骤然向后退了几步：他的腿狠狠撞上椅子边缘，整个人摔进椅子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
哈利：“……”虽然围观得很开心，总感觉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呢_(:з」∠)_……我是不是该过去点个蜡安慰一下？
格莱尔：“……”他晃了晃被抓着的手腕，看向身边的黑发巫师，再一次感到了时代的变迁与隔阂——从前斯莱特林的名字令人望而生畏，大多是因为这个男人的野心与傲慢。而现在这个名字之所以能把人吓成这样……总觉得，还是惊诧于“斯莱特林你怎么还没死”这点来得多些……莫名其妙让他有点想笑。
当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出来有点不合时宜；便轻咳一声，压低了些声音说：“这个名字的威慑力，还是一点都没变。”说到后面，还是忍不住带上挪揄，“我的公爵阁下……即使到了现在，你还是能止小儿夜啼，吓得人睡不着觉——”
萨拉查扫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说：“如果你愿意，戈德里克，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让你睡不着觉。”
格莱尔耸了耸肩，对此种山雨欲来表示不痛不痒，低声笑了笑：“其实挺有意思的，萨尔。无论我们说些什么，只要摆出名字和身份，他们就会一惊一乍——”“——这是自然的，为我们的生命足够漫长，令他们难以想象。”斯莱特林放开少年的手腕，作势要握住那些柔软的金发。对方也好脾气地将腰弯下一些，任由他动作，然后听见这个男人继续说，“但比起我，如果你能挂上我的姓氏，他的反应一定会有趣得多——”
“……”
格莱尔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说：“这件事你还要在我面前提多久？”
萨拉查笑了笑，没有回答这句话，竟难得有些报复意味地，用指尖戳了戳对方的额角。
……
哈利对这两个人不分场合的花式虐狗已经习以为常，横竖他也听不到具体的对话，干脆移开注意力，放到身边的德拉科身上——可怜小马尔福还没缓过来，疼痛写在脸上，各种表情拧成一团，颜色青青紫紫惨白，真是让他看了都忍不住心酸。
出于某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见对面两个还在对话中，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低声说：“……德拉科？你还好吗？”
“……”
意料之中没有回答，铂金少年依旧一脸呆滞，眼神恨不得死在对面两位身上。哈利不得不伸手推了推，声音也大了些：“嘿，德拉科，别这么吃惊……我是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没说完这句话，少年已经猛地转过头来，声音颤抖还有些走调地说：“——没什么大不了？”他重复着这句话，眼睛恨不得在黑发男孩身上戳出几个洞，“梅林的裤子——波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然后来这里看我的笑话……”
——他已经气得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了。
哈利见势不妙，急忙伸手比划一个道歉的姿势，试图安抚快要爆炸的马尔福：“德拉科，你听我解释……”言简意赅，专门挑了重点讲，顺带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不透个信：都是格兰芬多不让啊！你不能这么让我背锅啊！
那边格莱尔正在愣愣地被戳额头，忽然偏开脸打了个喷嚏——萨拉查皱了皱眉，沉下声道：“你觉得冷吗，戈迪？”
他摇了摇头道：“你再用保温咒，我就要热得冒汗……比起这个，还是说正事吧，这样你能多休息会，晚上我也能早点回到房间——”
金发巫师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能让另一个人感受到那些隐藏着的关心。
斯莱特林对此总是很受用的。并不意外自己的疲惫会被发现，令他喜悦的，是格兰芬多会愿意抽出时间陪伴他一会。即使这会让自己一整晚毫无效率可言，依旧能欣然接受，心甘情愿——这在从前根本是不能想象。而萨拉查已微微颔首，默许了这一切。
然后靠在软椅中，重新懒懒地托着腮，看少年在他身边直起身，扬起声线道：“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将男孩们的目光收拢而来，格莱尔微微一笑——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我的名字，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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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密室门缓缓闭合，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德拉科终于忍不住狠狠给了哈利一拳。不过好歹他也知道，两巨头底下，人不能不低头，因此毒液喷洒倒是没多少——呵呵，以为你不说，哥就不知道你想看好戏吗？因而手下一点没留情。对着脸就打。
哈利：“……”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_(:з」∠)_？！
不过对方正在气头上，他也没把这话说出口。横竖格兰芬多已经把事情解释得七七八八，给打一拳就权当让这小子消气，不跟马尔福一般计较……呵呵下星期要交的魔咒作业还是别借出去了吧，反正他已经是格兰芬多压榨的劳动力了，哪有空借别人作业。
德拉科揍完第一下，还想揍第二下，看着对方乌青的眼圈，迟疑了一瞬还是把手放下，无奈地说：“那天在长袍店，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还有在弗洛林冷饮店……”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难得地吐露心声，“……哈利，你没事就好。”
这些事压在他心头太久。无论是对这个男孩的担忧，还是对冈特和格洛利亚的猜测——这些天绕在他心头，从未觉得心思如此之重，快要把自己逼得发疯。
“……”哈利微微一怔，而后扬起嘴角，说，“谢谢你，德拉科。”
他该感谢的，这一拳也挨得值得……被放在心上，作为这个斯莱特林一切困扰的源头——听起来荒谬，心却不能以利益衡量，甚至那些冰冷的血液也会逐渐温暖，更甚于塔楼上洒落的阳光。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章二十六.身份（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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