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二十.疑惑（修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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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听见这话，将头抬起来一点，道：“就算马尔福让你失望了，你难道会放任那样东西落到别人手上吗？”
他懒洋洋地反问着，忍住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这还真不像你的风格……萨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心了？”
能让斯莱特林感兴趣的东西，按男人的一贯作风，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得到手吗。
“我刚得到这个消息，你就告诉我哈利.波特被你带在身边——”另一个人依旧贴着他的额，低声地回答着，能感觉发丝在这个人的面颊上磨蹭，“想想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情吧，戈迪……你说，我怎么抽得出时间？”
对这个回答，戈德里克表示自己还算受用，笑着离开对方的怀抱，看了一眼壁炉旁的落地钟，说：“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你了。看在你学生的份上，给马尔福留点面子，别做得太过火——”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要从马尔福手里拿走东西，免不了来一顿敲打。如果那东西正如他所测，是里德尔的魂器，那就更显而易见了：这么好的把柄，他不相信萨拉查什么都不会做。
毕竟也算是他的学生，总得让斯莱特林留点情面。
“……”
萨拉查听见这句话，竟然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才颔首道：“我会考虑手下留情的。”
戈德里克：“……”如果我不这么说，你想干什么？
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总之不会闹出人命，他也懒得再纠缠这个话题：“那我先上去了。哈利那边我会通知……萨拉查，很多事情不急于一时。如果马尔福不愿意答应你的条件，不要做得太过火，那毕竟是你学生的后裔。”想了想，还是多嘱咐一句。
千年前那些谈判，只要是这个男人想要的，几乎没有人胆敢忤逆和阻止——即使是他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在利益与权势的博弈下，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做出让步；斯莱特林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萨拉查更是此中翘楚。
这个男人会仁慈地施予你拒绝的权力，但你最终只会有一个选择。萨拉查.斯莱特林令人胆寒的名声，便由此而来。
“好。”
萨拉查再次点了头，然后看着金发男人从视线中离去；在那个背影消失前，还回过头来，嘱咐自己不要谈得太迟，明天一早还有会议。
这是种难得的体会。在从前两人共度的时光里，他们彼此都不会干涉对方的决定。戈德里克会为他持续透支身体和精神担忧，却不会试图让他放下事务；同样的，即使知道诅咒几乎掏空了格兰芬多的身体，他也对此置若罔顾，任由这个男人在外疲累地奔波。也许是如今自己的改变太过明显，才让格兰芬多逐渐地放下心，试图更多地让彼此间的爱情浓烈起来。
习惯太长久，他的确有些不适应；格兰芬多也在犹豫，所以才会走到楼梯的尽头才说出口。
但他并不反感，这句话让他觉得心下一暖——只有他们两人，表情便全写在脸上。换来格兰芬多一个满足的笑意，从楼梯口消失时，还轻快哼起了小调。
这样简单的回应，就能令这个男人满足。可想而知从前那些时日，在他们之中有多少冰冷的隔阂，他是怎样让这个人心灰意冷，或者从一开始，斯莱特林便早已让爱情在天平上衡量；最终为一个弥补的机会，付出的代价已难以估量。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终究能从头开始。他也可以逐渐地感受到……活着。
咬下这个词，斯莱特林在壁炉前坐下，将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椅。
抽出魔杖，在火焰中点了点，让火光在红色双眼中投下光线和阴影。阴影下的神色冰冷傲慢。
他说——
“卢修斯.马尔福，我是萨缪尔.冈特。”
“我们需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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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的回信来得比想象中快，在魔法的帮助下，他们约在明日下午，弗洛林冷饮店见面。
关注哈利.波特行踪的人不在少数；戈德里克略一思忖，还是决定接下来几天在破釜酒吧暂住。先前搬过来的行李自然不用再打开了，他一边将家养小精灵拿来的睡衣递给男孩，一边说：“我们明天先去一趟酒吧，把东西放下……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哈利？”
哈利本想跟着格兰芬多一起去翻倒巷，对方一提起马尔福，他就立刻想到了大马尔福手中的日记本。不能让魂器再次地出现在金妮的书包里——金发男人明显看出了他的想法，告诉他说：他正是为这件事去翻倒巷，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魔杖材料；并提醒自己“一个二年级的小巫师出现在翻倒巷，是不合常理的”。
既然格兰芬多这么说，那他就干脆和德拉科乖乖闲逛好了。不过要说地点，还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只能随口说了几个：“嗯……丽痕书店？魁地奇商店？”
“魁地奇商店最近出了新扫把，你们可以去看看，不过书店还是别去了。”戈德里克换了只手托着腮，指尖戳着被他揉成一团的羊皮纸，“据可靠情报，这几天都有洛哈特的签售会……梅林在上，幻身咒就这点不好，上次差点有人踩中我的脚——”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戳着指下的团子。哈利则眼睁睁看着纸团上冒出一点白色的火星，然后火星点着了羊皮纸——迅速地燃烧起来，混着香水散发出奇异的味道。
“……”
戈德里克看着自己的手指，忍不住说：“难道我是一根火柴……？”
哈利：“……”
虽然很想说这玩意应该叫打火机，不过看男人的神色，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_(:з」∠)_
只是忍着困意，想等萨拉查结束谈话，魔力竟然失控到这个程度……戈德里克叹了口气，对桌面用了个清理一新，低声说：“看来我现在的确需要一根魔杖。”
说到魔杖，哈利又想起那天魔杖店里的事情来：有那样强大的黑魔力，又轻易地出现在黑发男人手中；作为那根魔杖的掌控者，格兰芬多口中的监护人究竟是——
脑子转得飞快，他几乎就要推开真相的大门，嘴唇也开始蠕动：“格兰芬多阁下，我——”
——门忽然被敲响了。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戈迪？”
“进来吧。”
戈德里克扬声说。然后房门被推开，黑发男人走了进来。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极其干净的桌面，然后说：“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该睡了。”
这句话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目光却柔和地放在金发巫师身上，主语是应从房里即刻离开的男孩。戈德里克注意到他的语气，摇了摇头：“再等一会。”他平静地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孩，“哈利似乎还有话要问我。”
直到这时，哈利才感觉这个男人真正地看向了自己：他的双眼正微微眯起，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懒懒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他的气势已经明显因格兰芬多刻意收敛，却依旧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
以淬炼出的胆识和勇气，哈利迅速定下心神：这样的气势可以震慑他，却不足以让他畏惧和退缩。再看另一边的金发男人，虽然不发一语，眼神里却含着鼓励，想来提问会被允许。
深吸一口气，他问道：“阁下。请问，你是谁？”
男人因这句话微微地挑起眉，并没有计较男孩的称谓，也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向格兰芬多的方向看了一眼——巫师接收到他的目光，冲他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给我点面子。
好吧，好吧。萨拉查淡淡地想：既然戈德里克喜欢，那就随他去吧。
“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波特。”
他再次懒懒地开口，向软椅上的格兰芬多走去，停留在对方身后，手放在柔软的金发上。扬声说——
“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现在，你可以走了。”
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他俯下身。在男孩震惊的眼神中，亲吻身下这个男人的面颊。
……
…………
先不提哈利被老不死吓到再被虐狗一轮又被赶出门的心理阴影面积，戈德里克从这个男人在灯光下的阴影中，看着小波特一副三观都要塌了的狰狞表情，内心也是极其复杂的（……）。等男孩像幽灵一样惨白着飘出房门，就连关门声都显得有气无力，他终于忍不住推了推上方的斯莱特林：“……萨尔，你能别这么吓他吗？”
“总归是要知道的。不如现在就告诉他，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萨拉查漫不经心地说，让金发在指节中流曳，“戈迪，你的头发又变长了。”
“……”
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听见下一句话，戈德里克便从男人手里扯回自己的头发，无奈地说：“我记得前几天才剪过，难道力量失控起来，还能影响到头发？”
“……”
萨拉查没有回答问题，皱着眉抓住他的手腕：“你刚才用了什么魔法？”
戈德里克并不意外对方会发现，便说：“刚才我不小心让信纸烧了起来，就用了个清理一新。放心，不是什么大……”他说着，顺势扫了一眼桌面，忽然猛地止住话语——
被用魔力清理过的桌面，正逐渐地变黑，原先纸团燃烧的地方，已经出现一个小洞，洞口周围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光明尘埃。”他下意识地低喃道，“不……这是黑魔法。灰飞烟灭——梅林在上，我……怎么可能……用出黑魔法？”
房间里依旧温暖，戈德里克却觉得浑身发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负面魔力侵蚀到这种程度了吗？
可这不应该。诅咒已经消除，为什么他会——
——！！
被阻断的神经重新连接。像是骤然打开记忆的阀门，片段断断续续，疯狂涌入脑海——
“……给我一个……你的机会……”
“——我将亲眼见证……死亡……格兰芬多。”“校长！——你不能——”“我说过了，莫卡里曼德拉。”萨拉查的声音低沉地传来，“我会阻止它的，你……，……”
“左眼……我的生命是你给予的，现在……只是——”
形形色|色的人。颜色颜色和话语，记忆来来回回，光怪陆离——
“嘶——”
他用另一只手捂住额头，因疼痛倒吸凉气——不至于令他昏厥，只是隐隐钝痛，敲击在脑中，心跳回响在耳膜中。让他在温暖的房间中浑身颤抖，如堕冰窖。
几乎是立刻——想挣扎着站起身来，想离开这个房间：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询问。记忆是迷，身体是迷，就连自己的存在都满是谜团……他要去霍格沃茨，他要回到精灵族的领地——无论哪里都好，他需要答案。可手腕却被抓住，他依旧整个人笼罩在斯莱特林的阴影中。这个男人深红色的眼眸中酝酿着风暴，力量在他的手中和身体中沸腾，他听见他说：“戈德里克，不要走。”，就连话语里都蕴含着魔力。
他需要答案，他想要答案。
一如既往地，斯莱特林从不会给他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章二十.疑惑（修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