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十七.谈话（修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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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仍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饶有兴味地看着男孩的脸色不断变化——白青红紫，调色盘一般，不禁有些啧啧出奇。
而那么一瞬间里，哈利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下一秒，先前心里的种种猜测如过电般在脑内爆炸——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对对方的身份做过无数种猜测，但事实真相永远比猜想劲爆得多。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可身前的魔法阵，家徽和魔力波动都在提醒他，这就是事实。就和吐真剂一样，魔力是不会骗人的。
仿佛是觉得他受到的惊吓还不够似的，男人冲着他笑了笑，继续道：“如果你怀疑，等回到霍格沃茨，我再证明给你看。”
“……”
哈利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像女人一样，发出一声尖叫了。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不是个普通的二年级学生，还能用仅剩的理智控制自己，不在男人面前失态；但……还不如当个什么都不懂的二年级学生呢……他宁愿当场尖叫震惊怒抱大腿，都不想在这像颗楔子一般傻钉着，脑子里疯狂刷过自己在格兰芬多面前干过的蠢事儿_(:з」∠)_
等等……既然格兰芬多在这，那斯莱特林呢？
哈利简直要给自己的发散性思维跪，又忍不住乱想：这两祖宗不一直捆绑销售吗？
……
戈德里克没有对学生用摄魂取念的习惯，也不可能看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否则，他一定会说一句，孩子，你真是太天真了。都说了是捆绑销售，怎么可能不会在一起╮(╯_╰)╭
过了好半天，哈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道：“……你……您，您是……”
戈德里克继续冲他微笑，强调道：“货真价实的。”
伸出的手一转，在魔法图腾上轻轻一点，便使其化为几道温暖的金色流光，消散在空中。
虽说身体仍未恢复，他并不惮于展现实力，特别是证明自己身份的时候。说到底，这也算某种笼络人心的手段，若要说展现力量，还是萨拉查做得比他更加彻底。同时，也更为极端。
因此好友为了让他安心，才会告诉他，斯莱特林什么都没做。
毕竟不是一个懵懂的十二岁孩子，黑发男孩甩了甩头，似乎这样就能摇走脑中的荒谬感似的。
又想起对方的自我介绍，不禁疑惑道：“……那，格莱尔，也是？”是你的化名？假身份？
“是。”戈德里克很干脆地回答，“我也是格莱尔.格洛利亚。之前和你在一起时，是喝了魔药后的样子。”
……因此年龄会不符合吗。
哈利点了点头，心里下意识地重复这句话，脑子仍旧很乱。
但——格莱尔.格洛利亚，本来就浑身谜团，实力难测，甚至根本没有出现在记忆中不是吗？
虽然自身有心警惕……却难以抑制，下意识与对方亲近；而且在自己面前，这个人完全没有隐藏实力的意思，也根本不在乎自己会做什么，反倒以长者的姿态教导他……现在想想，如果对方是格兰芬多，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
千年前只会出现在史书上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可……联想到自己身上，穿越时空，似乎并不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先坐吧，哈利。”
在他愣神的时候，金发男人已经径直在沙发椅上坐下。
哈利依言，匆忙坐在对方对面，正对着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格，格兰芬多阁下（他努力咬着字，尽力让舌头不要打结），你——您为什么会……到这个时代来？”这是他最想知道的，“毕竟……现在已经是一千年后了，不是吗？”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戈德里克托着下巴，作出一个带着点忧郁和惆怅的神情：“当时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千年后不说，还极其悲惨地差点淹死在湖底。”
哈利：“……”睡了一觉？醒来差点淹死？等等……那个湖是什么湖，黑湖吗？
他差点就要忍不住问出一句“阁下请问您的阿尼玛格斯是不是巨乌贼”，格兰芬多已经截住话头，冲他无奈地摊手说：“总而言之，我也不知道。”声音却有些浮，“也许是某种魔法。”
再次联想到自己，哈利默默点了头。心下却忍不住思索：他之所以能回来，是因与伏地魔同归于尽；那格兰芬多之所以沉睡这么久，又是因为什么？跨越这漫长的时间，又付出了何种代价？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自然没有为另一个人答疑解惑的意思。面前的男人已经换了个随性的姿势，指尖敲击着软椅的木制扶手，发出几声轻响，继续说：“我们来说说你吧，哈利。你之前中的黑魔法，只有斯莱特林家族的人才能使用……你知道汤姆.里德尔还活着，对不对？”
这是个疑问句，但并没有疑问的语气，似乎早料到他会知道。
“虽然你体内有伏地魔的魂片，但你的灵魂强度也与一般人不同。”金发男人停下动作，语气依旧不紧不慢，目光却带着探究和审视，“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也暂时不想知道你为何与众不同……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
他在这里略作停顿，竟给人难以言喻的威慑。
他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时隔千年，依旧是格兰芬多之主，白巫师唯一的王。
“——你，是不是格兰芬多。”
这句问话犹如池中落石，激起万千思绪。
早过了一个孩子的年龄，哈利当然知道对方在问什么——勇气，正义，荣耀，光明……格兰芬多四个字，能代表的实在太多太多。
无论是年少懵懂，还是在战争中那些最黑暗的年代，他从未有一刻不以格兰芬多的准则要求自己，不将自己树成一面旗帜。他的亲人和和朋友为正义牺牲，他的师长为理想付出生命，就连他自己也在日以继夜的苦难中备受折磨。但当他从魔杖的光芒下看见被救下的女人和孩子，从残破的霍格沃茨城墙上眺望初升的朝阳，他在莱姆斯和唐克斯的遗腹子额上亲吻，为他系上金色和红色的缎带时——那一瞬间的感觉实在无法言喻。
他曾记得塔楼上那些有着红色幔帐的四柱床，公共休息室里的金色狮子雕塑，邓不利多灰色的巫师袍，罗恩与赫敏的笑容，还有他从分院帽中抽出的格镶着红色宝石的银剑。分院时带上帽子，还记得年幼的自己曾紧张地重复：“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一念之差，或许斯莱特林的确能带领自己走向另一种辉煌。
但两辈子加起来，再给他一次选择，他还是会做个格兰芬多。
他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呼出，直视对方锋利的眼神，说：“我是。”
能选择，能在格兰芬多面前这样回答。扪心自问，一路走来，终究能做到问心无愧。
男人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也丝毫不胆怯地回望——
房间一时寂静无声。
半晌后，锋利眼神变得柔和，压迫感也逐渐消散。格兰芬多看着他，露出一个淡淡笑容：“好。”
哈利下意识松了口气，知道这关已经过了。不过能被对方认可……说不开心还真是假的。忍不住嘴角也浮起一点来。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对方的眼睛仍在自己身上打转，似乎等着自己多解释些什么。想到男人刚才还说，自己的灵魂强度与常人不同，急忙打起精神，直了直身子说：“我还是哈利.波特！只不过我——”
“——好了，好了，放轻松，哈利……你看起来就像快从凳子上跳下来一样。”戈德里克打断他的话，笑着冲男孩身下指了指，做了个口型：看看你的腿。
哈利下意识看了眼自己，顿时涨红了脸：“……”
真是双腿交叉拧成一团，好像真的一副在格兰芬多面前跳大山的样子_(:з」∠)_
给这么一打岔，先前的凝重气氛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戈德里克重新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男孩把自己打结的双腿掰开，调侃道：“明明是个孩子，就别老在我面前装大人了，小哈利。”特意把小字咬得重了点。
哈利听见这话，差点把自己重新打成一个结：难道披着孩子皮装嫩就可以了吗(╯‵□′)╯︵┻━┻？！
还不等他把自己理清楚，格兰芬多已经开始如数家珍，说着这几天两人一起睡时哈利的各种糗事（……）。此等行为性质太过恶劣，让哈利差点给这年轻的老不死跪。正当他脑内已经开始认真思索着把“揍趴格兰芬多”这个主意付诸现实后能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时，戈德里克终于放过了他，笑眯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故事先不讲啦，我们去吃饭吧？晚餐时间已经到了。”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一直念叨男孩黑历史的是他自己。
这等厚脸皮几乎把哈利噎得内伤，然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好。”
然后任由格兰芬多抓着他的手，在前方领路——心里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似乎自己躲过了黑魔王的蛇窟……却又掉进了危险的狮子窝。
有的时候，他还有点痛恨这种格兰芬多式的直觉_(:з」∠)_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章十七.谈话（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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