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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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和陈墨来到杀人的第一现场后我总觉得有人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监视着我们的行动。我把这样的想法告诉陈墨以后，却换来了他爽朗的笑声。郁闷的我只好跟在刑侦队某位年轻的刑警身后查看着这间屋子。
这座大厦在我们整个城市的公寓楼的豪华程度那可是首屈一指的，理所当然这间屋子也就很大，五室两厅，快要接近两百平的样子。这样一想，就觉得凶手会不会是死者的熟人。两人认识很久了，死者生活富足充实，而凶手却是穷困潦倒。然后，在一周前的某一天，两人因为某件事争吵，凶手怀恨在心。于是选了个夜黑风高的日子把死者给做了。
我越想越觉得在理，立即把陈墨拉到一边的角落里讨论起这个问题来。谁知陈墨听完我的假想后，不但不赞成，还问我是不是为了写书看太多悬疑小说了，让我以后别那么辛苦，要多看点积极向上阳光灿烂的文学作品云云。
“既然不赞同我的推理，那你给我说说你的想法。”
“你看，尸体最后倒在客厅和阳台的连接处，而血迹是从厨房开始有的，并且地上有明显拖动的痕迹。你既然凶手是在厨房杀了他，又为什么要把他搬到外面来？”
“问什么？”我条件反射地问出了声。
“我看过何斌实验室里的那两具尸体，你难道不奇怪既然凶手最后还是要撕裂他们的皮肤，又为何要制造那些不易察觉的痕迹呢？”
我还是第一次听陈墨一口气讲那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看到认真起来的陈墨，有一种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的气质。于是，不禁顺着他的思路开始梳理自己的思绪。
那些被隐藏的痕迹，我们不能肯定它是不是某种凶手想要向外界表达的信息，或是某种杀人前必须进行的仪式，甚至是某种氏族的图腾。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可以说是没有理智的变态杀人凶手，会有信仰吗？不会吧！
正当我们两人都在纠结这个痕迹的问题时，刑侦队的大队长迈着轻快的步子向我们走了过来。这个男人姓王，刚刚三十出头，很干练的样子。剑眉星目，一看就像是武侠小说当中的正义之士。
“陈先生，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王队长！”陈墨很自然地伸出手与王队长的相握，礼貌谦逊的小模样一看就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暂时没有发现，不过既然是人为的案件，我相信肯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
“是的，所以我们才决定重新搜查这间屋子。”说罢，王队长拿出一张一张A4纸，递到陈墨的手里：“何斌说你大学时逻辑学很好，这个是我们从被害人书桌上找到的。”
陈墨接过那张纸，转了身借着客厅的灯光看起来。因为好奇，我朝陈墨挨了过去。我以为纸上写的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接过却发现，在那张纸上，只画着一个奇怪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图案——一个占据了整个纸面的圆形，里面有一些排列不规则的小圆圈。怎么看怎么奇怪。
“陈墨，你看得懂吗？”
“不太懂。”陈墨老实地回答：“王队，这幅图是在哪里找到的？”
“掉在茶几下面，刚刚清扫的时候发现的。”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嗯，跟我来。”
就这样，我和陈墨跟着王队长重新回到客厅。按照王队长指的位置，陈墨蹲到了发现图纸的地方细细查看。
“你看。”陈墨叫住正东张西望的我，直接把我拉到和他并排的位置。
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并不大，塞着我和陈墨两个成年的男子的确有点勉强。我挤着陈墨，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茶几下铺着一张灰色的地摊，地摊的边沿贴着同色系的沙发，从这里，我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不过陈墨的解说倒是让我恍然大悟。
“你看地摊上的毛偏倒的方向。”
“怎么了？”
“如果是平时脚踩的地方，毛应该是是倒向挨着沙发的一边，可是现在这里有一大片面积的毛都是向外倒去，说明是有人直接坐在过这里......”陈墨举起手中的图纸朝我晃了晃：“或者就是有人曾经跪坐在这儿把图纸塞到茶几下。”
听着陈墨的推论，我不说话了——不得不说，这样的推论，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张图纸应该就是被害人塞进去的。因为像凶手那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从他没有从现场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来看，他是不会把图纸放在茶几下等着警方找到的。
“被害人岂不是早就知道凶手的身份，否则他怎么会有提前准备？”
“也不能说这个图纸就是被害人想要传达给我们有关凶手的讯息。”
我点点头，算是赞同陈墨的说法。
转眼，才发现陈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谁想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坐得太久，我的腿都麻了。还没等人站起来，手臂先撞到了茶几上。
我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撞疼的手臂，一脸的苦逼样。
陈墨却笑了，顺手把我拉到宽敞一点的地方给我揉着手臂，嘴里还不忘取笑我：“云城，你该锻炼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长期宅在家里不爱出门不爱锻炼，可他陈墨也不该这么嘲笑我啊。想着想着，我甩开陈墨的手，做了一件日后我们两人回想起来都忍俊不禁的事情——我“嗖”地一下撩起了陈墨的衬衣，大喊一声“把你的腹肌亮出来再说话”。
结果就是，刑侦队帅气的刑警们通通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致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看到我撩着陈墨衬衣的姿势后又通通笑出声来。
“腹肌，六块，请问顾先生我可以说话了吗？”陈墨也是一脸笑意，丝毫不为自己暴露的肌肉而感到害羞脸红。
“啧啧，陈墨你去中东是干苦力去了吧！”悻悻然地放下被我撩起的一角，我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退到离陈墨一米外的地方。心里早就炸开了锅——顾云城丫的是有病吧，撞傻了吧？怎么就那样掀起了一个不怎么熟的男人的衣服呢！！
好在陈墨并不计较我脑袋抽风后作出的反应，还是站在原地，眉眼间笑意蔓延。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收队。”王队长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让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我如获大赦。慌忙地和所有人道别就跑了出去。
“云城，等等啊，我送你回去。”逃离过程中，我听到陈墨这么说。而我也就真的停了下来，上了陈墨的车，让他把我直接送到家门口。
看着陈墨的车一点点消失在夜色当中，我总算舒了一口气，心情也不知不觉变得轻松起来。于是乎，把在案发现场发生的丢脸事件全都抛到脑后，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晃晃悠悠地上了楼。
至此，我还是希望案件早日侦破。因为没有谁会喜欢自己生活的城市里存在着一个变态的杀人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