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之换来的妻子》周牧之

30、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三章花嫁（一）

　　再过两月便是叶明轩二十岁生辰。叶哲峰的意思是待叶明轩二十岁就将他与江玉的婚事给办了。可叶明轩说现在正是打拼事业的时候。所以婚事过两年再办。叶哲峰想想也是。现在正是儿子意气风发之时。等再过两年。儿子成熟了。独当一面之时。再娶妻不是双喜临门。便也乐呵呵的答应了。

　　但是考虑到江玉已过十七。这样拖延下去。唯恐对江家失了礼数。遂与徐氏商议。今年先下聘。这门婚事定下，铁板钉钉。也好给江如海一个交代。等到轩儿二十二岁生辰时，再风风光光的江江玉迎进门。

　　阳春三月，桃李竞相开放。一派喜气。于是在这月的初八，叶哲峰找了媒人托了家族中有名望的十全老人。抬了十八台箱子。拿了庚帖亲自为儿子到江家提亲。

　　江如海本在书房与江永和谈论新近在古意轩买的《秋猎图》。

　　江如海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个白底青釉茶杯。用杯盖浮了浮飘在上方的几篇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赞道好茶。今年刚冒尖的新叶。配上梅蕊雪水正是别样的滋味。将手中瓷杯放到桌上。望着一边正在认真研究水墨图的江永和，悠悠然开口道：“怎么样，永儿。这幅是不是真迹。”

　　江永和拿着《秋猎图》，有仔细端详了一会。欣喜开口，“看这笔法，收尾和色彩。笔法细腻，栩栩如生。应该是真迹。没错。” 将画放在书桌上，问道：“爹，你在哪儿找来的。这是前朝大画家毛衍生的画作。自从前朝覆灭。他的画作可是千金难买啊。”

　　叶哲峰捋了捋胡须笑呵呵道：“我也知是真迹。可这幅画却只要了五百两。”

　　“五百两。”江永和有些惊讶。莫不是仿制品。难道现在有人能将毛衍生的画模仿的如此毫无破绽。真是不敢相信。不确切的将画拿起来对着日光仔细检查。

　　江如海，笑笑站起，走到江永和身后。“不用再看了。我已经检验过很多次。确实是毛衍生的真迹。”

　　江永和惊诧回头。“怎么会。若是真迹。为何会这样廉价。爹莫不要让人骗了。”

　　“此画是古意轩的刘老板，所收藏的。几日前我到他店里。看正此画爱不释手。问他能否割爱。”

　　“然后呢？”

　　“刘老板，一口否决了。”江如海一手摩挲中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边说：“可不知怎么回事，昨日老板却登门造访。说是要将此画赠与我。我深感糊涂。心想事有蹊跷。不愿以接受。”“那刘老板看我不接受，一番权衡之下，便将前后始末告诉了我。”

　　江永和看着父亲。等待下文。

　　“原来是叶明轩用沉木瑶琴与他交换了。然后让他送到这里。若我不接受。他不好交差。”

　　“沉木瑶琴？是那有奇香的沉木瑶琴。”

　　“是。” “考虑到是这样。所以我就先收了下来。并给了他五百两做酬谢。”

　　“原来是这样。可明轩为何会无缘无故的送画给父亲呢。虽然父亲平日里爱收集诗画。可这礼未免太重了些。 ”

　　“是啊。我也想不通。所以找你来。商量一下。把这幅画送回去。”江如海说道这里不免有些惆怅。素日里做生意，都是他们帮衬着。自己虽然在做生意上有些能耐。到底不是生来就从商。若不是叶家给的门路，在生意场上，为自家做担保。这几年在商途上也不能如此的顺利。可这无缘无故的有送上这样贵重的礼。不知会发生何事啊？

　　江永和也知道，自家的生意多亏叶家。为何会突然有此举，一时也琢磨不过来。

　　正在两父子为一幅《秋猎图》伤脑筋的时候。有侍从来报。叶老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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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如海走到大厅时。看着满地扎着红花的四角大木箱。看这阵仗不小。便知了叶哲峰的意图了。未开口听爽朗的笑声。“叶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叶哲峰赔笑谦让道：“哪里。是我应该早通报才是。” 两人见礼之后按照主客坐了。叶哲峰说明了来意。江如海听闻叶哲峰是来向江玉求婚。看了一眼江永和。然后笑道：“叶兄高抬了。这本是祖辈留下的约定。那里是高攀啊。叶兄说笑了。”沉吟半晌道转身向江永和道：“永儿去把你母亲请来。有关玉儿的婚事。你母亲是应该知道的。快去。”而后向叶哲峰歉然道：“叶兄见笑了。”

　　叶哲峰自是知其意。于是沉默不语。示意身后的媒婆跟着江永和去。

　　小斯送上茶点。江如海笑道：“叶兄请尝尝今年第一季新茶。味甘的很。”
　　叶哲峰端起茶盏。“自是要好好尝尝的。”抿了一口道：“好茶。齿颊留香。叶兄的制茶之术。为兄自是佩服的不行。” 过了半晌道：“不知江兄对白衍生的《秋猎图》可还满意。”

　　江如海，眉毛一动。知叶哲峰言下之意。“甚喜，喜甚。只是这里太过贵重。我不能收啊。”

　　“不过区区一幅画。有什么收不得的。我还昨日轩儿回来告诉我送了一幅画给他江叔叔。我还将他训斥了一顿。怎么可以只拿一幅画送人。” 虽是这样说，但难免语气中露出得意之气。“要是江兄不收。可是闲里太轻了。。”

　　“哪里哪里。那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叶兄美意。”江如海心理明白。叶哲峰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呢。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可是商人本性难改。话语间无不在说自家如何了的。

　　江如海本是读书人最恨迂腐之气。可是这几年来，要不是跟着他做些生意。家底却是不再那么殷实了。抬了家里老一辈定下的约定。又是这样阵仗。看来这门婚事是不得不答应了。

　　转念一想，叶家却实是家底丰实。玉儿嫁过去，也不会亏待了她。更何况明轩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应该会是玉儿的良人吧。本是想问过王氏与玉儿之后再做决定。可事已至此，所以在王氏来之前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王氏听闻叶家来向江玉提亲。心里高兴的很。想这么多年来。也是培养玉儿。也是想她嫁给叶明轩的。还没到大厅就与媒婆攀谈起来。那媒婆自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主。看王氏这样高兴，当然知道她是满意这门婚事。便也将叶明轩夸得如何英俊不凡。如何知书达理，文武双全。又奖江玉夸上一遭。

　　王氏笑着说：“这些我都知道。” 媒婆摇着满是白粉的脸蛋赔笑道：“哎呦，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二小姐与叶公子自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若是这门婚事成了。定时我邺城最大的一件喜事了。定会传成佳话的。嘻嘻”。

　　王氏含笑不语。迈着小碎步到了大厅。

　　叶哲峰看着王氏到了。将来意又说了一番。王氏自是喜不自胜。但还是按奈心中激动。“这还需与玉儿商量。”

　　叶哲峰闻言。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施施然道：“自古以来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弟妹难道还做不了。玉儿的主嘛？”捋了捋八字胡。“江兄你说是嘛？”

　　旁边媒婆附言道：“就是，就是。这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这二小姐难道与旁人不同。”

　　江如海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转向王氏道：“妇人之见。玉儿婚事当然是父母做主。”

　　“玉儿这门婚事我答应了。”王氏自是开心。但在外人面前，自是收敛了些。便也点头附和江如海。心想为江玉谋了门好亲事。遂收了庚帖。

　　叶哲峰听闻同意。也是高兴的紧。但是想到明轩想要过一段时日再成亲。便把事情原委托出。望江家二老见谅。江如海与王氏对望一眼。自是同意了。
　　几人商量着江婚期定在了两年后叶明轩生辰后九月初九。寓意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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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永和禀了王氏之后，便转身去了江玉的暖阁。叶家提亲的事告诉了江玉。

　　江永和到暖阁时，江玉正在绣一个锦帕上的牡丹。闻言生生将绣花针插到了指尖。丫鬟手忙脚乱为她拿方巾止血。江永和以为她是激动所致。嘴中讥笑她。女大不中留。江玉望着冒出血珠的手指，脑中惊雷滚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听江永和在说着什么，嗡嗡的却听不真切 。

　　江玉自从上次去叶家，听到几个丫鬟婆婆暗地里说叶明轩待辰雪如何如何。就知道，就算没有听她们议论。自己的眼中也是看到真切的。再细细回想叶明轩与自己相处的时候总是彬彬有礼。一番不敢越距的摸样。江玉心理明白，叶明轩待自己与辰雪是不同的。更加肯定了自己不想嫁给叶明轩的决心。却不知现在叶家却在这是时候来向自己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