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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荼蘼花了我无缘.(二) ...

  •   吴邪看着说出这番话的二叔,虽然二叔的眼睛是望着他,可是,仿佛透过自己看到了远方。
      “嗯,我知道了,二叔。”吴邪知道,自己再也推脱不了了,再也无法逃避了。毕竟,这是自己选择的,自己就要能够承受。
      “大侄子,你就全当旅游了。要不,三叔陪你怎么样?三叔我”一旁的吴三省看着自己的二哥拿起茶盏,不再说话,就赶紧插话说。
      “不用了,三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再说,我只是出去走走,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吴邪看着三叔,心里一阵内疚,都是自己的原因,让家人跟着操心,自己何曾见过这般小心翼翼的三叔。
      “要不,你把潘子带上吧,他什么都能干,他”吴三省看着自己大侄子,心里也是一阵心酸。
      “不用了,三叔,我自己能行的,再说,你盘口的事也离不开潘子是不是?”吴邪看着自己三叔,感觉他还要说什么,赶紧说道“我过去了还有胖子照应,他你也知道,你就放心。”
      吴三省还要说点什么,吴二白站起来挥了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走到吴邪旁边,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自己在外万事小心,常给家里电话着,别让大哥大嫂担心,他们那边,我会说的。”说完,拍拍吴邪的肩膀,“还有,把胡子刮刮吧。”然后揭开帘子,走了出去。
      吴三省也走到吴邪的身边“大侄子,我......”说着叹了一口气,从手里递过来一个信封,吴邪困惑的看着自家三叔,接过信封,里面是张银行卡,还有一个地址和一把钥匙。“三叔,我有钱,我......”吴三省拍拍自家大侄子的肩膀,“这是你二叔的意思,密码是你的生日,出去就用这张卡吧,那个地址是你二叔在南宁的宅子,去了就住那里吧,让我们知道你的行踪,也就放心了。”说完也就出去了。吴邪站在那里,听着二叔和三叔走出去,王盟狗腿的送着两位大老板,听着耳边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吴邪看看里屋,二叔的茶还是热的,热气在茶盏上空慢慢飘着,最后,还是消失了,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过了不知道多久,帘子被揭起来了,王盟探进头,说“小老板,二爷说票是今天晚上最后一班,一会儿派人送到你那里。他们还有事,就不送你了,让你到那边了给他们说一下。”“嗯,知道了。”吴邪还是站在那里,头也不回。“小老板,你......”吴邪转过身,“怎么了?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王盟挠挠头,说“没什么,就是想问小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店里来大生意了怎么办?”吴邪说道:“有事就打电话,联系不到就找三叔,实在不行”吴邪顿了一下,“就找二叔吧。”“那小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王盟还是不死心的问着。吴邪一记眼刀,“再问?嗯?”王盟赶紧狗腿的放下帘子,跑了出去。
      吴邪回过身子,看了一眼内堂,走过藤椅,站在后门,望着院子里的植物。吴邪的铺子开在西湖边,铺子外间是货架,除了一些瓷器和玉器,还有一些拓片和小的挂件,那些事卖给游客的。一般客人都会在外间看货。内堂是给特殊客人留的,说是特殊客人,就是那些真正懂行的客人。不过古董这行的生意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顶三年,所以内堂大部分时间就是留给吴邪了。后边是个院子,本来已经荒掉了,可是架不住吴邪收拾,两年间,倒也像个园子。吴邪在园子里搭了个架子,本来是给紫藤搭的,可是后来自己也觉得在下面乘凉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在下面搭了个台子,平日里拿本书坐在台子上,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也是常事。
      架子上的紫藤已经慢慢枯萎了,墙角的几盆玉簪花也开败了。还记得自己与那人坐在紫藤架下乘凉,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自己边吃边信誓旦旦的说等来年春天了就把紫藤拔掉,种颗葡萄,等到熟了,一张口就能吃,多么方便。自己说了一大通,而那人还是一字千金的只嗯了一声。自己玩心起了,拿着葡萄逗那人 ,非要那人说句同意才让那人吃。缠的紧了,那人直接欺身上来,把自己压在紫藤架下面,用嘴堵住自己的唠叨,事后那人还舔舔嘴唇,说道很甜。
      恍惚间仿佛现在还能看见头顶的紫藤在随风摇动,那人的脸还是如同平日一般冷静,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印象中那人一直就是一副表情,从来不曾变过,而自己一直认为名叫温暖的那个东西,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从来不曾存在过吧。不过,大概等不到春天了。这个秋天,还是来了,只有自己了。转身,不再留恋,把昨天就留在秋天吧。
      回到自己住的小楼,拿出背包,把一些换洗衣物装到里面,走进卫生间,准备收拾一些盥洗用品,突然想起二叔让自己刮胡子。站在镜子前面,望着镜子里的人,两眼无神,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很明显,嘴边的青胡碴又冒出来了,整个人还真是颓废。自嘲的笑了笑,心里念到“吴邪呀吴邪,何必呢?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已经被抛掉了,难道自己还不再珍惜自己吗?”。
      找剃胡刀剃掉那些胡子,却呆在那里了,镜子前面的盥洗台还是如那人在自己身边时一样摆着成双的东西,两条毛巾,两个牙缸,两个牙刷,还有,两个剃胡刀,都是一蓝一白。很多个清晨,自己被人从暖和的被窝里面提出来,帮睡眼惺忪的那人牙缸里兑好温水,挤好牙膏递过去,最后还有拧毛巾。跟伺候大爷般伺候着。有时候自己不乐意了把东西一甩,说句小爷不伺候了,便会被那人摁在墙上吻得晕头转向,甚至还会被蹭一脸白沫,有时候兴致来了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无一例外。曾经的成双成对,现在的形单影只。呵,真是讽刺啊!大概,这些东西今后都不需要了吧。吴邪自嘲的走回卧室,把背包扔在床边,倒在了床上。右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自语着“小哥,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忘了是谁说过的了,闭着眼睛,让自己看不见世界,也就不会哭了。可是,为什么手心还是觉得有液体涌现出来呢?原来不是不会哭啊,只是自己看不见,那么就当做自己不会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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