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谨遵您的命令，暗爵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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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谨遵您的命令，暗爵大人
第一批货和第二批货出现的时间间隔其实并不长，不过半个月而已。
而17楼特殊罪案警备组接手这个case也不过一周。
接手之後，刻意接触嫌疑目标不过四天。
但是在短短四天里，鹰宫海斗总觉得哪个部分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在他们都还未发觉的情况下已经有小部分偏离了原先的计划。
“比如？”耳机里面的黑主优姬声音哢嚓哢嚓，像是很悠闲的在啃著苹果，“零不要你了而投入别人的怀抱。……这样？”
“……”鹰宫海斗沈默。
等不到回音，黑主优姬啃著苹果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默认了？”
依旧没有回音。
“……”黑主优姬小心翼翼吞掉口苹果，“生气了？安心的啦，这是单频道，零听不到的，开开玩笑嘛~。”
还是没有回音。
“……”黑主优姬态度十分良好的对著空气鞠躬：“鹰宫大神我错了……”
继续没有回音。
黑主优姬眨眨眼，“鹰宫君……？”
然後下一秒，她确定了，某人直接关了这个单频道！
於是被莫名招惹到的黑主优姬大小姐笑眯眯的将频道调回公用频道，然後微笑著报导：“欢迎大家收听由黑主优姬广播站收到的最新消息，刚才经本人确认，鹰宫海斗先生对锥生零先生有著深刻的恋慕之情，想通过本站报导向锥生先生转述──”
她清了清嗓音，学著鹰宫淡然又沈重的语气，表情严肃，“零，我喜欢你。”
带著耳机的一干群众：“……”
“那麽，锥生先生的回答是什麽呢？让本台主持为您采访一下。”黑主优姬兴奋的敲了敲耳机，“锥生先生？锥生先生你在吗？请问你对於鹰宫先生的告白有何感想？”
於是，强忍著踩碎耳机冲动的锥生先生发出感想，“你很无聊。”
黑主优姬很惊讶，“哎？竟然说一往深情的鹰宫先生很无聊吗？鹰宫先生你在吗？现在是什麽感受？”
一直无语的鹰宫先生有著深刻的感受，“你真的很无聊。”
锥生先生完美的补充，“我们说的是你，黑主优姬。”
这丫头到底无聊到什麽程度才会在监视期间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啊？
还不等黑主优姬说些什麽，黑主灰阎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优姬，真的很无聊啊……”
被一个人划上一刀的受伤少女默默的捂著自己的心口，表情悲痛，“……你们……怎麽可以将鹰宫先生的真心话视若无睹呢？”
“……”鹰宫海斗已经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了，沈默半天，他缓缓开口，“优姬。”
“嗨？”
“西奈。”
“……”
锥生零同样面无表情的开口，“优姬。”
“……啥。”
“西奈。”
“……”心被桑到粉碎的优姬姑娘怒了，“喂你们够了啊！鹰宫海斗刚才谁说零不要你了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鹰宫很莫名其妙，“不是你说的吗？”
“……”黑主优姬想了想，貌似还真是自己说的……
“喂，别玩儿了。”锥生零的语气压低了下来，“外面好像出事了。”
鹰宫和锥生一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内，毕竟只是清晨，除了等待早餐，若是贸贸然四处闲逛，势必会令某些人起疑。
在一条家这几天，鹰宫已经熟记了别墅的整个构造──
哪一层楼层住著什麽人，书房又在哪个房间，一条拓麻和玖兰枢在书房的时间大致有多久，在书房又谈了些什麽，不能说完全百分百的掌握，最起码也能掌握百分之八九十。
书房的监听器是从住进一条别墅的第一个夜晚就潜入安装上的，但是监听了这几天，玖兰枢和一条拓麻还真的只是讨论普通的股票升降以及……论文。
很是平常的对话，但是总有种让锥生零说不出的违和。
是已经被发现了监听器的存在？还是玖兰枢从一开始就没有信过他们？
看似相安无事的相处在一个屋檐下四天，终於在第五天清晨被打破了宁静。
适时鹰宫和锥生通过耳机和无聊的黑主优姬小姐正闹得欢；
适时一条拓麻梳洗过後准备去餐厅等待早餐；
适时玖兰枢正依靠著落地窗衣领微开眯著眼望著窗外；
和平时一样的普通清晨，却被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走廊上仆人急促的脚步和慌张的神情，让刚打开门的鹰宫和锥生不由得皱了皱眉。
“喂，发生了什麽事？”
鹰宫一把抓住一个女仆的手臂，望著仆人们跑去的方向，如果没有猜错，那是一楼仆人们所住的房区。
“好像是小泽出事了。”
那女仆恭恭敬敬的回答完之後，看了看仍旧抓著自己手臂的客人，“鹰宫少爷还有什麽事吗？没有的话我去看看发生了些什麽。”
鹰宫收回手，那女仆俯了俯身急急忙忙的向前跑去。
“小泽？小泽清子？”锥生零不期然的想到了那个笑容纯真的女仆，和鹰宫对视一眼，心底隐隐有一种遇到杀人案件的烦躁感。
“先去看看。”
两人顺著楼梯下到一楼，发现大部分仆人脸上都有种茫然的惊慌，以及，空气中淡淡的死亡悲伤之气。
锥生零皱眉从围聚在一起的仆人中挤开，小泽清子的房门前站著面无表情的一条拓麻和玖兰枢。
说是面无表情，倒不如用沈重这个词语更为合适。
见到锥生零和鹰宫海斗，一条拓麻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真是对不起啊绯樱君，发生这样的事，惊扰到你和鹰宫君了……”
“发生了什麽？”
锥生零往前走两步，房门大开，不足十五平米的小房间一目了然。
米色的榻榻米上正趴著一个人，准备的说，是一具尸体。已然从那副躯体中看不到呼吸起伏的气息。
“今天清早，有人发现小泽房间的门虚掩著，推开门就看到……”一条拓麻语气很低，就像是怕惊扰了还存留在这个房间的亡灵，“那个时候，小泽的尸体已经没有了温度。”
锥生沈默的走进房间，蹲下身看著那露在上方的侧脸，确实是小泽清子无疑。
记得这个女仆笑容真挚的对他说：绯樱少爷是很好的人呢！
记得这个女仆微笑著感叹：真好呢……有朋友，有欢笑，有烦恼，有阳光的人生，真好。所以，绯樱少爷和一条少爷也要好好的哦。
记得这个女仆每天清晨在餐桌上给他端上一杯果汁然後亲切的打著招呼：早上好，绯樱少爷。
鹰宫看著那低垂著的头，银色的刘海遮住那双紫眸，完全看不出此时此刻少年到底该是怎样的情绪面容。为死者默哀片刻，鹰宫看向一条，“死因呢？”
一条拓麻摇摇头，“在第一时间就报了警，只有等警察来了可能才会知道。”
玖兰枢一直倚门而站，棕色的刘海同样将那双深邃的酒红色双眸遮掩，不发一言。
在等待警察的时间中，一条拓麻驱散了仆人，只留几个最先发现尸体的仆人，以便等会儿警察录口供。
而其间锥生等四个人除了一开始那几句对话，便再无其它。
清晨6点03分，小泽清子尸体被发现在自己的房间内，死因不明。
清晨6点15分，警察及法医到达现场。
“你好，我是特殊警备组组长黑主灰阎。”
那个男人亮出自己的警员证之後，便望向沈默著的玖兰枢，微微叹了口气，“好久不见了，枢君。”
鹰宫和锥生微微一愣。
玖兰枢站直了身，对著那似是没有任何变化的男人点了点头，“自美国一见，已经七年，确实好久不见了，黑主君。”
跟随著黑主灰阎的少女亦是惊讶於自家头儿竟然认识玖兰枢，甚至於先前根本就没对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过，即使是在刚开始接触玖兰枢的时候，这个人也是一副陌生人的样子，为什麽现在……
“头儿，你们认识？”到底没有鹰宫和锥生那样好的定力，黑主优姬紧盯著那一脸淡然的玖兰枢，蓦地笑的灿烂，“不介绍一下吗？”
黑主灰阎明显看到，当玖兰枢视线放在自己女儿身上那双酒红色眼眸中划过的一丝情绪，一闪而过，却让黑主灰阎有著莫名的感叹，“这是玖兰枢，七年前我去美国出差认识的一个小鬼，没想到七年过去，枢君真的变了不少。”
“黑主君倒是没怎麽变。”玖兰枢将视线再次放在少女身上，“这位可爱的小姐是？”
黑主灰阎不动声色的将黑主优姬护在身後，“我的女儿，优姬。”
少女的头从黑主灰阎身後探出，笑著点了点头，“请多指教。”
玖兰枢微笑著点点头，便不再开口，只是将视线移到了那个一直不曾开口的银发少年身上，却正对上那双紫眸。
该怎麽说呢……
太过於复杂的眼神，却往往所表达的情绪更为单纯。
那双紫眸中毫无掩饰的，是对玖兰枢这个人的猜疑，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憎恶。
几个人所处在同一地方的气氛有著说不出的压抑，就像是各自心怀鬼胎，看似平静的氛围下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暗潮汹涌。
法医认真的检验著尸体，鉴证科不放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然後鉴证科拎著装著一个针筒的塑料袋对黑主灰阎报告：“是□□。在死者的柜子下发现了压著的毒品粉末。”
法医站起身补充，“死者死亡时间是在凌晨3点半至4点左右，具体时间还需要进一步的解剖，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死者生前有些剧烈的挣扎，指甲死死的抓著榻榻米已经有几处断裂，如果按照鉴证科收集到的毒品来看，死者的剧烈挣扎应该是毒瘾发作，至於死因……就要看是毒品过量摄入还是毒瘾发作引起的心力衰竭而至的死亡。”
黑主灰阎摘去眼睛，揉了揉眉心，“辛苦你进一步的解剖了。”
锥生零看著小泽清子的尸体被装入塑料袋然後抬出去，他闭了闭眼，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
鹰宫海斗在他身侧，抬手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少年的肩膀。
毒品死亡者，小泽清子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後一例。
但是那批货的案件自他们接手以来，这是出现的目前所知的第一死者，该说是太巧？还是小泽清子手中所有的毒品本就属於近期所出现的那批货？
有警员匆匆忙忙的走至黑主灰阎身侧，敬礼之後，俯身想要在组长耳边说些什麽，却被黑主灰阎制止，“有什麽话就直接说吧。”
小警员看了看周围，有些犹豫，却还是站直了身报告，“具副头儿刚刚传来的消息，第二批货……已经流进了市场，来源不明。”
黑主灰阎垂眸将手中的眼镜细细的擦干净，然後戴上，对著玖兰枢等人微微鞠躬，“若是需要什麽口供，还请各位多多配合，在我们没有通知之前，还请别墅里的所有人都不要乱走。那麽，告辞了。”
黑主优姬深深的忘了一眼那银发少年，随著黑主灰阎转了身，却听见身後玖兰枢的声音，“黑主君，有时间的话，喝杯咖啡怎麽样？”
黑主灰阎回头笑了笑，“会有时间的，那，枢君，再见。”
一条拓麻相送。
望著一干警察消失在大厅门外，玖兰枢回过身，看著银发少年面无表情的神色，垂了垂眼眸，“锥……绯樱君还好吧？”
回给他的，却是少年较为冷淡的目光和转身的背影。
後来锥生在耳机中听到黑主优姬道：“小泽清子在一年前染上了毒瘾，她家里已经没有人，只有三年前结婚的丈夫，但是丈夫因为被朋友陷害而染上了毒瘾，原本还算富裕的家庭就这样一步步的……她丈夫吸毒之後性情大变，不止不悔改，甚至是将毒品撒在水中，让不明所以的小泽喝掉，也就是在那时……”
“一条家曾报过案，说有些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怀疑是不是糟了小偷，从小件物品到大件的花瓶，最後不知为何被一条撤了案，啊一条，就是一条拓麻。”
“现在看来，应该是小泽清子偷去那些物品拿去卖钱的吧……”
锥生零忽然想起第一次小泽给他们端茶的时候手因为颤抖差点打翻杯子，看来……那也不过是吸毒的一个症状吧。
“……零？你在听吗？零？”
锥生零回过神，闭了闭眼，“告诉黑主灰阎，让他组织好语言。”
黑主优姬沈默了片刻，“零……头儿也许不是故意的，毕竟是七年前，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那麽多，头儿也许不知道当时说的玖兰枢是不是他所认识的玖兰枢……”
“优姬。”一直听著他们对话的鹰宫海斗在锥生零沈默无声之後终是开口，声音沈重，“七年前，便是锥生家被杀害的那一年。”
同一时间，一条拓麻在花园中找到玖兰枢。
“需要给我什麽解释吗？拓麻。”
那个人的声音总是这样，优雅淡然，却比任何的严刑拷打都令人心惊胆寒。
一条拓麻抹去平时里完美却虚假的笑脸，认真的回道，“小泽清子手中的毒品不是我们所出的，那应该是地下黑商掺了玻璃粉的便宜货，纯度只是百分之五十左右，甚至是，百分之五十也不到……”
“这样啊……”
那人的语气飘渺的就像是叹出一口气，不知是为谁悲悯而叹气。
一条拓麻垂下眼眸，“枢，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是黑主灰阎……势必会是一个麻烦的存在。”
“黑主灰阎倒是不要紧，最起码目前……”玖兰枢偏头看著身侧开的正豔的花，“最重要的是，洗牌。”
一条拓麻看著那人伸手似是想要摘去最美的一朵紫阳花，最後却只是轻轻抚了上去，触碰著那柔软的花瓣，“让晓回来吧，这里需要他。”
一条将右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恭敬的俯身，“谨遵您的命令，暗爵大人。”
那是美国□□的一个禁忌。
暗爵，暗夜之爵。
操纵著黑白两道生死的……怪物。
那簇拥著的紫阳花就像是成千上万的蝴蝶，美丽，也太过於妖豔。
玖兰枢不期然想到了那双紫眸，看向他时的充满著冷意、带著憎恶的紫眸。
最後他折去白色粉色和蓝色的紫阳花，只留下紫色的孤傲的迎风而立。
“拓麻，把花都换成紫色的吧。”
─TBC─
─「以毒杀人」卷─END─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谨遵您的命令，暗爵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