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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发怒(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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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坐在龙椅上,认真地看着什么,时而蹙眉,时而叹气,连胤祥来了都没发现。
“参见皇上。”
胤禛见是胤祥,表情才舒展开:“赐坐!”待胤祥坐定,胤禛道:“你我兄弟私下见面就不用跪拜了。” 胤禛特地用了我,然后目光盯着胤祥即使坐着时都微颤的腿,满是关切和自责。
胤祥明白胤禛的目光,微微颔首道:“是!”
胤禛浅浅地笑了一下,这笑容不易察觉,外人看来仍是一张冰块脸,但在胤祥眼里却亲切温柔,想必只有他和她能懂吧。胤祥暗自想着。
“朕这次派你去勘察直隶水利,这事极为辛劳繁琐,朕本考虑你的身体想另派他人,但水利是事关大清命脉的大事,朕不相信别人,只相信你。” 胤禛谈起正事,便敛住表情,语调也变得严厉。
“圣祖在世时,曾带臣弟巡幸各地,视察河工水利,此次勘察直隶水利,臣弟还是有经验的。臣弟一定凡事亲力亲为,为皇兄排忧解难。今天别了皇兄,臣弟就立刻启程,绝不耽搁!”
“胤祥深知我心。”然后话锋斗转,皱眉道:“允禵虽为朕一母同胞,但从来不让朕省心,现在被囚禁了还变着法儿得让朕心里添堵。”
胤祥心想允禵怕又是写了什么歪诗故意气皇兄了吧,从遵化斗气到紫禁城,这两兄弟!胤祥表面仍不动声色道:“皇兄息怒。”然后想了想道:“刚进来的时候臣弟见皇兄心无旁骛的样子似乎在看什么重要的东西,臣弟妄自猜测是有关若曦的。”
胤禛泄气的瘪瘪嘴,虽然自己曾一时气急下旨不再奏有关马尔泰若曦的一切事宜,但仍心有不甘。若曦被囚禁在紫禁城,想着自己深爱的人身居咫尺之处,心却相隔千里一般,自己终忍不住,派人随时监视,每日上书回禀。不过这一切还瞒着胤祥,这倒不是刻意隐瞒,而是胤禛觉得自己金口已开,现在反悔有些难以启齿而已。但胤禛心里明白,胤祥这么懂自己,自己虽不明说,想必他也能猜到吧。但没想到的是,自己几个表情就马上出卖了自己的内心。冰块脸遇上马尔泰若曦也便不淡定了。
胤禛故作淡定看了看胤祥道:“朕下旨让允禵闭门思过,他倒好,大半夜跑到小院儿围墙边思过去了。唱歌说笑到天明?存心跟朕过不去,哼!”
听到唱歌两字,胤祥不禁好笑,虽然没有听过允禵的歌声,但皇兄的歌声还是有幸听过一次。胤祥一直觉得皇兄外冷内热,在他身边从来都是温暖备至,舒服自在。唯有一次,圣祖大寿,戏班进宫唱戏。胤禛颇为痴迷,跟着在下面不自觉得哼唱,但这却苦了坐在一边的胤祥。允禵和皇兄乃一个娘胎出来的,歌声怕是差不到哪去。皇兄根本不用担心允禵用歌声迷惑若曦,反倒应该担心若曦被惊到。胤祥想笑又不敢明笑,便端起茶杯,用杯盖挡住嘴巴,躲在后面偷笑。
都说胤祥深知胤禛的心,胤祥的一举一动在胤禛眼里也是明了的。胤禛不理胤祥自顾自地念着信函:“……侧福晋近来身子颇为沉重,很少出门……”胤禛不停重复这句话,声音越来越轻,陷入沉思状。
想来皇兄就是读这句话不停叹气的吧!胤祥对若曦也很担心,但鉴于皇兄之前的态度也不敢明说,便旁敲侧击道:“皇兄还是关心若曦的!”
胤禛抬头看了看胤祥,也不表态。过了半响,将信函折了折放在一边,面似随意地说:“过几天,找个太医给她去瞧瞧吧!”
胤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