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遇鬼路》树焰

6、003 酒醉梦醒

　　酒醉梦醒

　　低倚窗，小花簧；

　　做纸鸢，拿指环。

　　红灯绿，煮酒清；

　　琴梳妆，歌楼堂。

　　帐暖晓秋，谁人知蝉；

　　今日娇娘，明日黄花。

　　来人贼眉鼠眼，直冲冲的向着一个衣着光鲜、满头钗髻的妇人走去：“呦，琴妈妈，又有新货色了？”

　　“呸，你这色痞，闻着骚味来的。”

　　“哪能啊，这不是大白天的，您还开着门做生意么。琴妈妈，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是买了几个新的，但也才八九岁，你啊，就慢慢等吧。”

　　“是给红姑娘做小丫鬟？”

　　“哏哏，消息倒是灵。”

　　“您是知道的，我包打听，知道的不就是这些个事儿么。”

　　“恩，是了，又想干什么？”

　　“这不是最近林溪楼的桂花酿涨价了嘛。”

　　“恩，知道，店老板换人了。跟你这坏痞有什么关系？”

　　“琴妈妈，您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您是知道的，我啊不爱金银，不喜女色，就好那一口。”

　　“你迟早死在那猫尿上。说吧，有什么消息？”

　　“嘿嘿，就您了解我。您附耳过来。”
　　......
　　......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琴妈妈一脸凝重。

　　“我包打听还骗过您啊？”

　　“那些个道士怎么说？”

　　“封山。”

　　“恩！”琴妈妈沉吟片刻，想了想说道：“这有二两酒钱，拿着去吧！”

　　来人忙不迭的接下：“谢谢您了，您真是越来越慷慨了，祝您这春意苑呀越办越红火。”

　　“快滚！我还有事呢。”打发了来人，琴妈妈扭着水桶腰走进店里：“王赖子，今儿就到这吧，别的我就不收了。”

　　王赖子诧异：“往常不是挺好的么？今儿个怎么了，只收了两个，这些个货，可都干净水灵着呢。”

　　“别废话，叫你走你就走，再啰嗦，就都不要了。”皱着眉，一脸烦躁。

　　“哎哎，我就走，您看，再加上这一个，怎么样啊？”王赖子小心的看着琴妈妈的脸色推出一个小姑娘，轻声说道：“就只要这个数。”说着用手比了个八。

　　“行，没工夫和你磨叽，银子你拿好了。”说话间忍不住的厌烦。

　　王赖子闻言接了钱，一摇三晃的牵着剩下的人走了，看着心情颇好啊。

　　琴妈妈看人都走了，吩咐下人把店门关了。随后带着新买的人上楼去了。

　　琴妈妈浅酌了一口茶，寻思着能提提神，早起什么的总是不习惯的，遂让新买的三个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开口问道：“你们都几岁啊？”

　　“八岁。”“九岁。”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记得我几岁了。”

　　琴妈妈被逗笑了：“哈哈，还有一个失忆的。”看向先前回答的两人道：“恩，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知道你们将来是干什么的？”

　　闻言，两个小姑娘抖了抖，默默地点点头。

　　琴妈妈满意了：“都会些什么？”

　　“我会洗衣做饭，会喂小鸡崽子。”

　　另一个接着答道：“我还会种地。”

　　琴妈妈像是回想起些什么，默了默，叹了口气对那两个姑娘说：“那些个不是姑娘应该会的，从明儿个起，会有人教导你们应该学会些什么。今天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去休息。”说着转向门外高声道：“翠儿，带她们去休息，先给些吃食。”

　　翠儿应声将两人带来出去，琴妈妈皱着眉头打量着剩下的这个小姑娘，柳叶弯眉，眼睛亮亮的，小巧的鼻，小巧的嘴，倒是生的好相貌，声音刚刚听着也还脆生。只买了8文钱，连一两都不到，原来还是一个有问题的，没有了记忆，若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可就不好了。

　　想着，琴妈妈仔细看向小姑娘的衣着：衣服是皱着的长袍，是灰色的，看不出是什么料子做的，穿着长外裤，头饰简单，挽着一个髻，插着一根簪子，不，不对，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小道士的道髻，想起刚刚“包打听”说的道士封山，琴妈妈心中一惊，莫不是？

　　琴妈妈脸色一白，遂又强装作镇定：“小姑娘你家在什么地方啊？”

　　迷惑着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

　　“你遇到王赖子的时候在什么地方啊？”

　　“谁是王赖子？”

　　“就是刚才牵你来的那个男的。”

　　“哦，他说有吃的，有地方睡，所以我就跟他走了。”

　　“你们是在哪遇到的？”

　　“蛮楠山。”想了想，继而补充道：“王赖子说的。”

　　琴妈妈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又一白，蛮楠山不就是被封住的山么？！稳住心神，让另一个大丫鬟曦儿带鸿哲下去休息。

　　“鸿哲”即是琴妈妈为这个小姑娘起的新名字。

　　“鸿”取自鸿雁南飞，“哲”通折返的意思，难道真是楠木上的鸿雁？或者是梧桐上的凤凰？是灾是喜？琴妈妈摇摇头，想着既然接下来了，是祸躲不过啊。

　　看来，琴妈妈本就没有想过会留得住鸿哲啊。

　　前夜，在蛮楠山发生了紫光辉照，听说是死了些人，第二天就有道士前来封山了，回想着“包打听”的话，琴妈妈又是一阵冷汗。不问苍天问鬼神啊！

　　叮铃铃......一阵铃音将小小吵醒，喃喃着接了电话：“喂，市人民第一医院住院部，哪位？”带着浓浓的鼻音。

　　随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小头疼的声音：“小小老大，想我了没？”

　　“林威，你给老娘听着，有屁就放，扰老娘清梦。”

　　“媳妇儿，你有过清梦么？不都是噩梦么？”

　　小小听到这果断挂了电话，真是如何咒骂都不解恨。

　　随后手机响了起来，是林威的，小小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起来电话：“放。”

　　“小小，快7点了，我知道你昨晚值夜班，快下班了吧？我在医院门口，来接你早餐，然后回家补眠，怎么样？够朋友吧。”

　　又叹了一口气，小小说道：“昨晚通宵酒吧了吧！”

　　“知我者，小小是也。”调笑的口吻。

　　“等着。”不耐的挂了电话。小小醒醒脑袋，脑中出现了昨晚梦的场景，灯红酒绿，不是妓院是哪？

　　原以为有小鬼和妖怪已经很是惊世骇俗了，不想：“难道我前世还做过妓*女？？？鸿哲？？什么破名字，至少也应该是卡门之类的啊。”撇撇嘴，见林威去也。

　　这哪里是梦，分明就是一场玩笑，靡靡之音响彻夜宵，醉生梦死不过如此，笑过之后，谁人的泪谁自拾，谁人的心谁自知。

　　只是小鬼去了哪里了呢？头一次没有梦到小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