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Section 5 ...
-
哗啦啦的水声引起了蒋鸣的注意，他望了下四周，身处在草地上的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心里却告诉他不用担心。好奇的他小心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过一条小路，他看到几个孩子正在水里玩水，水声正是在他们互泼的过程中掉落而发出的。伴随着他们的玩闹，他们还时不时那专属于孩子们的欢快笑声。
“哈哈哈，我赢了！”“才没有，是我赢了！”
光是看着，蒋鸣不由得笑了起来。虽然他才比他们大了几岁，但是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隐约记得反正自己也没事，索性就找了块石头靠着，不远不近地看着孩子们继续玩耍。
片刻后，孩子们玩累了，一个个成大字型地躺倒在河边的细碎石子路上，彼此相望地傻笑着。
“席澜！真好玩！待会儿我们玩什么？”
其中一个孩子开口道，声音里满满的都是雀跃。
“哎，休息会儿再说，我都爬不起来了。都是你们，居然两个对我一个！”
说话的孩子似乎就是被点名的那个，微带气愤的他抬手拍了躺在他旁边的孩子一下。
“喂，跟我没关系啊。”第三个孩子推了推第二个孩子，道：“你过去点，我快滚河里去了。”
第四个男孩子吸吸鼻涕，“……我被挤到水里了啦……”
蒋鸣听着孩子们的小打小闹，吹着微风，觉得自己都快睡过去了。
真是有趣的孩子们啊……唔……等会儿……席澜是谁啊……有点耳熟啊……
正狐疑中，蒋鸣感到有人把自己摇了几下，他迷糊地睁开眼，道：“谁啊……”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比他还高一个头的男子，他逆着光对蒋鸣道：“别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你是谁啊……”蒋鸣困倦地揉揉眼睛，试图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那人轻笑出声，道：“呵呵，我是席澜啊，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又是他……他是谁啊？
“我又不认识你……”蒋鸣清醒点了，只是还是看不真切对方，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穿着西服，听声音也像大人。
“你看，他们要走了哦。”那人没有继续解释自己是谁，反而指着某个方向道。
蒋鸣不明所以地探头去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刚才在玩的那几个小孩子。
“不追上去吗？他们快走不见了哦。”那人轻笑着道，似乎很愉快的样子。
老是笑笑笑，有病啊？蒋鸣不悦地想道。这个陌生人真是多事！干嘛老是和他说话？
“我又不认识他们，有什么好追的？”说罢，他越过男子的身旁，径自准备回家去了。
他隐约觉得好像还有事在等着他做。虽然本来还想继续看看那些可爱的孩子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好讨厌，还是快点回家吧。
“你不是就在他们里吗？”那人并不拦阻他，反而提醒地说道，“最后那个小不点不就是你吗？”
“你才是小不点！”蒋鸣条件反射地反应道，“我怎么可能在他们里……”
回过头的他，竟然真的看到小了几个版本的自己磕磕碰碰地跟在那三个大孩子身后，只是前面三人都不怎么理他，也没有要等他赶上来的意思，自顾自地说说笑笑着，往河边的反方向走去。
原来我在那里啊……可是我不是在这儿吗？
蒋鸣追上去想看清楚那几个孩子往哪儿走了，跑了半天却发现他们的身影还是消失了。
用力眨了眨眼又在四周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正当他体力耗尽地撑着大腿喘息时，一抬头却发现自己正混在他们中间，并且手脚都缩小成了那个小不点的大小。
恍惚间，他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长大后的蒋鸣，还是小时候的那个他。
刚才他们不带我玩……心底有个声音道，讨厌他们，讨厌他们！
这时他才记起席澜好像也是他们村的，而另外两个人的名字也慢慢浮上心头：汪宓和钱亮幼。
“喂！你们等等我！”管不了到底谁是谁，就快被抛在后头的蒋鸣生气地大喊道，想跑起来去追他们，但是不知怎的，脚下的路变得非常难走，一会儿有个藤蔓挡在他面前，一会儿被个石头绊倒，和他们隔得也越来越远。
“呜……好痛……”摔破了膝盖的蒋鸣终于不再追赶快看不见的朋友们的身影，低着头大声地哭泣道：“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好痛……席澜好讨厌……汪宓他们也讨厌……他最最讨厌席澜了！！！
***
眼看太阳要下山了，出去兜了几个圈后回来的蒋爹发现桌上的饭菜还没人吃，于是轻轻地敲响了蒋鸣的房门道：“鸣小子，你饭怎么还不吃啊，出来吃了再学啊！偶尔要休息下的！”
蒋鸣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听到敲门声便道：“好……就来……”说罢没自觉地吧唧了下嘴，却发现自己嘴角有点咸。
……难道刚才梦到吃的了……？他悻悻地拿起放在桌角上的四方毛巾，不确定地想道。
头昏昏沉沉地，比起下午更严重了，难道是感冒了？
正拿毛巾擦着，蒋鸣怎么觉得脸上像涂了胶水一样黏住了？他一摸脸，还真的有点，但是不像是胶水，一擦就没，擦完脸就觉得有点干燥。
这是……眼泪？
他黑线地用手抹抹，但是反倒弄得手上黏黏的。真是的，他多少年没哭过了……刚才那个模糊的梦里发生了什么啊？
去厨房用水把毛巾弄湿，把脸上上下下都洗了遍，蒋鸣这才觉得干爽多了。
顺手把毛巾拧干放到窗口上自然晾干，他高兴地高声道：“今天吃什么啊？我饿死了。”
***
很快就到了高中报道的日子。
蒋鸣拒绝了蒋爹准备的大包小包，只拿了些如被子等的必需品，独自向学校前进。
开玩笑，他可不想让别人认为他还是个要人照顾的奶娃娃，不就是一个人去55公里外的地方上学吗？又不是出国，叔叔真是大惊小怪。
不过蒋鸣到了学校后才发现，几乎所有的家长都是大惊小怪的。于是，反倒是独个儿一人的蒋鸣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在听到了他右侧30度角的那位妈妈说了句：“谁家的家长这么狠心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来，真是作孽哦……”后忍不住脸颊抽搐了几下。
他都已经14了！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蒋鸣深呼吸了下，迈着坚定的步子往路边箭头所指的“教导处”走去。
***
开学快一个月了，蒋鸣之前担心的和大家处不来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虽然在家里的时候，大部分的事都是蒋爹做的，但是他偶尔也会搭把手，比起班里或者校内这些从来不动手的孩子来，那档次一下子高了好几个。加上不少人变成住读生后都心野了起来，觉得没爸妈在旁边盯着了，学习的心也就散了。惟独少数分子和意志坚定的蒋鸣继续着刻苦的求学之路，而蒋鸣也因此顺利地交到了几个新朋友。
之前在暑假里牢固复习的初中知识，也在高中里得到了发挥，甚至连任课老师都对蒋鸣的深刻记忆感到惊讶。在一次摸底测验中，蒋鸣出乎众人意料的考了年级第十名，其中和初中紧密相关的知识点更是一个没错，只是在一些扩展的地方还有点不足。
借此机会，高一七班的蒋鸣的“大名”也被人所熟知，倒是给他在学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风采。
时不时有个隔壁班的学妹害羞地来请教自己问题，或者是同班的男同学来问一道数学题，这些之前不太来往的同学们都慢慢在蒋鸣身边聚集起来，让蒋鸣再也没有一个人孤零零过。
面对家里和村里关心的大人们的问话，蒋鸣开朗地笑着道：“同学们都对我很好，我没什么不适应的。”
而下月中旬，高中里要改选学生会的成员，蒋鸣四处了解了下后，也兴致勃勃地想要参加竞选。
嘿嘿，他要证明他可不是只会读书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Section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