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无果花》毛無歡

6、五

　　那时的麒麟公园早已免费开放了。曲靖城的各大学校学生间都流行着一句话：“曲靖一中是考场，麒麟一中是情场，麒麟七中是战场。谈恋爱上哪里，麒麟公园歪脖子树。”
　　我一直很向往那棵歪脖子树，可许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找到那一棵传说中的恋爱之树。
　　我和小猫儿沿着公园湖边悠闲的并肩走着，小猫儿一路谈着学校里的趣事，而我呢，眼里脑里满满的只是小猫儿的美丽。
　　鼻子里嗅到小猫儿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幽香，如兰似麝，沁人心脾。我庆幸自己没有听大成的教唆撒什么古龙水。当时的我，只在心里想着这是什么香水，如此让我痴迷，多少年后，我才知道，那一种不加修饰的清香就是传说中的处子幽香。
　　今生今世，我只在那么几个女孩的身上闻到。
　　“对了，听说你很喜欢逃课？”小猫儿忽然问道。
　　“啊？”我心里纳闷，不知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把我卖了。“你听谁说的？”
　　“萧晴。”
　　我大惊，不知小猫儿怎么会知道这个某学校的传奇女生，“萧晴！你怎么会认识她？”
　　“当然认识了，她是我表姐啊！”小猫儿得意洋洋的笑着，可爱又甜蜜。
　　我诧异，没想到萧晴会是小猫儿的表姐，而这萧晴，是某学校高中部的校花。姐妹俩都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哎呀呀，你家血统真厉害，姐姐是校花，妹妹也当仁不让！”
　　小猫儿微嗔道：“别岔话，快回答我的问题！”上挑的眉毛和上扬的嘴角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欣喜，显然我的马屁起了效果。
　　“学校的书早就读完了，所以多给自己一点业余时间磨练自己。”我并没有说谎，那时的我名列前茅，仗着自己成绩好就经常逃课。白天在股市晃荡，拿着几年压岁钱的积累用母亲的身份证开了个户玩起了股票，那时股市景气，包里也越来越有些小钱。晚上，常常和大成、思瑜、房亮几人出入于各种娱乐场所，交一些有社会阅历的朋友。我总认为，书本上的东西，不是那么有用的。
　　小猫儿皱了皱眉，不置可否。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怎么有兴趣打听我的事呢？”
　　小猫儿抿着嘴儿笑道：“那当然，你不是要追我么，我总得知道这个要做我男朋友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吧！”
　　“那你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哪有那么快就清楚。”小猫儿转过脸来，斜乜着我道：“但感觉，你是个非常自信的人。”
　　自信？脑子里想着小猫儿会用什么词来赞美我，没想到我给小猫儿的印象仅仅是“自信”二字而已。
　　“当然，也很成熟。”也许看到了我僵硬的表情，小猫儿悠悠的补了一句。
　　这算是称赞吗？或许算吧。我心里已不盼望小猫儿会给我更多的赞扬，只问道：“那你认为，这样一个自信而又成熟的男孩，有没有机会做你男友？”
　　小猫儿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发问。
　　“不准说出答案！”不等小猫儿反应过来，我有趁胜追击：“佳莹，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弃追你。因为，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唯一。”
　　小猫儿眼神渐渐迷离，我继续我的表白：“所以，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请你现在不要告诉我，因为我很害怕你的拒绝会使我失去爱的勇气。哪怕是错，我也要勇敢的爱你，一直爱下去。”
　　喔，对不起！为什么写到这里的时候，又一次滴下了泪滴。那些曾经和小猫儿说过的话，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现在，却成了我内心深处最不愿回忆起来的记忆。因为，每一次回忆，我都会泪流满面，每一次想起小猫儿，我都会酩酊大醉，肝肠寸断。
　　然而，那时的我，是真真切切的只想要小猫儿一个。
　　那一个下午，我在麒麟公园的某座石桥上如此向小猫儿表白。我知道，我确实打动了小猫儿，表白过后，小猫儿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恋人之间的时光总是美好而又短暂。我和小猫儿漫步公园，又在花鸟市场里的电子□□玩了一会，其间，吃了两个冰淇淋。虽然这只是我和小猫儿的第一次约会，虽然，我们的关系尚未明确。但至少，我们相谈甚欢。
　　下午时间很快过去，我邀约小猫儿共进晚餐，而小猫儿却坚持要回家。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我还是依依不舍的把小猫儿送到了家门口。
　　“实在抱歉，因为之前没有告诉奶奶不回家吃饭。”小猫儿看出了我的不快，解释道：“奶奶做好了饭菜，我不回家她会担心的。”
　　哦，多好的女孩啊，如此孝顺听话。
　　“没关系的！”我的心里哪还敢有任何不悦：“今天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
　　“嗯？谢什么？”小猫儿不懂。
　　我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煽情：“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的陪伴！”
　　小猫儿笑了，沉鱼落雁。金色的夕阳洒在小猫儿的嘴唇上，凭添了几分光艳。
　　我强忍着想吻的冲动，眼睁睁的看着小猫儿转身离去。
　　没有回家，我兴高采烈的打给大成、房亮和其他几个哥们，邀约他们一起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