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无果花》毛無歡

4、三

　　我站在大街上，不顾廉耻的对着小猫儿表白。
　　我认为，爱情之中没有羞耻。喜欢一个人，就要放手去追求，哪怕是被拒绝，至少，当你回忆起你爱过，喜欢过的那个人时，你不会因为自己没有胆量去追逐而后悔。
　　爱情如此，生意如此。年轻真好啊，可以有如此不顾一切的胆量去追逐拼搏。
　　我想，当时的小猫儿一定是被我吓坏了，直愣愣的看着我，虽然只是十几秒钟，对我来说，却是好久好久。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秒都是期待。生怕小猫儿开口拒绝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小猫儿开口了，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我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回忆起那天晚上舞台上的小猫儿：“初中部文艺晚会，那一曲《绿光》，你在左数第二个。”
　　小猫儿笑了，笑得真好看，让我脑子里不经意的出现一段诗句：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原来那晚，就是你一路跟在我的身后！”小猫儿皱着好看的鼻头乜着我：“我还以为遇到坏蛋了呢。”
　　我愕然，如此不堪之事，没想到竟被小猫儿发现了。
　　“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我只是很想远远地看看你。”我看出小猫儿的聪颖，于是，说话时故意留了一个陷阱。
　　“当时？”小猫儿果然发现了我话语中的重点：“那现在呢？”
　　“现在，未来，我想每一天都可以看到你。”我大着胆子，厚颜无耻。
　　小猫儿显然不曾想到我会如此大胆露骨，张着嘴儿愣在那儿。
　　“我知道我很唐突，我也强迫自己不要向你表白，但是我做不到，因为想起你的每一刻都是煎熬，生怕明天，你就做了别人的女朋友。”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里冒出那么多词，但是，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
　　小猫儿继续玩弄着手里的一缕头发，咬着最唇看着我。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迷茫，思考，还有……一丝挣扎。
　　就在我担心小猫儿拒绝时，早被我推到一边的那尊黑塔冒了出来：“追我们佳莹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黑塔一把搂住小猫儿，怒目圆睁。
　　我怒火攻心，正要爆发时，小猫儿拉住了黑塔：“好了，小思，这是我的事。”
　　天啊，这么一尊黑塔居然还叫小思？！这好笑的名字让我的怒火消了许多，但心里，仍在担心小猫儿的拒绝。
　　“你有电话吗？”小猫儿转向我问道。
　　我赶紧掏出手机递了过去，小猫儿按下一串数字，然后递给我：“这是我的号码，你可以先存着。”不等我开口，便拉着那一尊黑塔一溜烟的跑了。
　　我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一时有些发愣。心想这他妈的究竟是成了还是不成？
　　“林歡，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的两个铁哥们跑了出来，重重的在我肩膀上来了一下，兴冲冲地问道：“她答应了吗？”
　　我哭笑不得，举着手中的电话哭丧道：“给了个号码，这TM的叫什么回事？”
　　“哈哈！给了号码就证明没有拒绝，你小子接着努力吧！”房亮兴高采烈，仿佛是他在泡妞一样：“请客！请客！”
　　几个铁哥们跟着嚷嚷，迷迷糊糊间，便被他们押到了麒麟巷的一个还算不错的餐厅。
　　那一晚，我没有去上晚自习，几个哥们打着为我庆祝的口号，喝了不知道几件哈啤。席间，我壮着胆子给小猫儿发了几条短信，出乎意料的她都回了我。虽然谈的只是一些自我介绍之类的话儿，却也让我看到了希望。
　　那一夜，我约好了小猫儿周末一起逛公园；那一夜，人生第一次兴奋到失眠；脑子里全是小猫儿的一颦一笑；那一夜，房亮和大成醉倒在了麒麟巷，几个哥们跌跌撞撞的把他们抬回了家。
　　一切似乎都很快乐，明天似乎充满希望。
　　我满怀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