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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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所谓流年，不过如此。
白墨很后悔出了他这片小山，他千万不该干出这么一件事。
白墨刚一出他那间小竹屋，就看到一个纤细的少年在拼命地跑着，他本不打算去理会，可那少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白墨。
而白墨呢，也完全抵抗不住少年漂亮脸上的无辜表情。大手一挥，用药粉将那些追着少年狂奔的人迷晕了。
当白墨把少年带回竹屋时，少年已经晕过去了。
当少年缓缓转醒室，先闻到的是一股中药，随后看见一个男子的背影。
男子闻声，转身。
床上的少年愣住。愣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眼前的男子实在惊为天人。
男子款步向他走来，询问到：“刚刚那些人为何要追你？”
少年摇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又摇头。
“哎......那你知道什么？”白墨无奈。
少年还摇头。
“你别总摇头啊，说话呀。”
少年依旧摇头。
“你......你不会说话？”
少年目光闪烁了一下，点点头。
白墨有点惋惜。
白墨带着怜惜的目光看着少年“你以后跟我姓白，叫白如，好吗。”
少年微笑，点头。
白如的手生的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从不干活的。所以，白墨只是让他帮着自己晒晒药。
白墨觉得这种日子过得很惬意，若能维持一辈子是再好不过的。
后来，白墨觉得自己错了。
那日，白墨外出采药，他回来时发现，山路上围了许多官兵。进到竹屋里时，不得了了！身着宫装的公公们围成一个圈，白墨慌神，快步走上前把圈里的
白如拉倒自己身后。
以为似是领头的公公道“哎呦喂，这是哪来的刁民，快把太子放了。”
白墨愣了，什么......太子。
“王公公，你急什么，我还没玩够呢。”
白墨清清楚楚听见一道清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墨又愣了半晌后，狠狠甩开身后的人。
白如被甩在地上。
那公公翘着兰花指，边扶起当今太子边骂白墨。
太子从小娇生惯养，从未有谁这般对过他。小嘴一瞥，眼圈一红，索性还是忍着没让眼泪滴下来。
白如挣开公公的搀扶，冲上前揪住白墨的衣角，“白白，你不要我了吗？”
白墨看向白如，白如一脸委屈的摸样，眼圈还红着。心一阵抽痛，却还是推开白如，狠心道“在下不知您就是当今太子，前些时日多有冒犯，还望太子谅
解。”
太子哑然，半晌才轻声喊了一句“白白......”
“太子殿下请回吧。”白墨声音冰冷。
“白白你听我解释啊，白白......”
公公在一旁劝阻，“太子啊，跟老奴回宫吧，还等着您登基呢......太子。”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白白......”
白墨手一伸劈向白如后颈，白如顿时昏过去。
公公接住白如，留下些银两，走了。
白墨看着大队兵马渐渐远行，觉得心头空了一块。
白墨第一次进到繁华的城内，找了一间酒馆，一坛接着一坛地痛饮。白墨喝着喝着酒醉了，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白墨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晚了，他大量四周，不是自己的小竹屋，而是富丽堂皇的屋子。
白墨起身，觉得一阵头痛。
下地后看见的场景是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伏在桌上，似乎睡着了。
白墨随手拿了件衣服，轻轻盖在少年身上。
少年浅眠，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刚睡醒的一双大眼里水汽迷蒙，两颊还泛着红。
白墨看了后心又不住地跳。
少年看着白墨愣住一阵子，伸手抱住了白墨，口中还喃喃道“白白，白白。”
白墨推开少年“请君上自重，与一介平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白白，我......”白如愣住。
白墨转身欲离开。
“白白，你出不去的。”
白墨头痛欲裂。“君上何必呢。”
“因为我喜欢白白。”白如的声音略带鼻音。
“白白喜欢我吗？”
“君上，请自重，切莫将喜欢二字轻易说出口。”
“白白......”少年天子的脸上立即暗淡了不少。
白如从来就不是一个省事的人，自小娇生惯养的少年天子，又怎么会想到给别人省事呢。
白墨可以说被禁锢了，白如至少每天来缠他一次。
白墨的心软了，他想，如果白墨没有骗他，他一定不会这样。
可越到后来白墨越发觉不对。
最严重的一次，白如忽然就晕过去了。
白墨急忙抱起白如，抱到床上后，白如想去通知公公。
衣袖却被抓住。
“白白别走。”
白如说完后，晕过去了。
白墨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才见王公公走出来。
不假思索，冲上前问王公公：“王公公，君上他怎么样了”
“哎，也没什么，只是染了些风寒。”公公的眼圈泛红。
白墨一口气松下来。
“白公子啊，恕老奴多句嘴，这圣上对你情深得连老奴都看出来了，所以对他好些吧，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白墨颔首。
白墨整天陪着白如，玩这个玩那个。
白如觉得，大概是自己生病的缘故。
某日，白如突然就把白墨放出宫了。
白墨有点摸不着头脑，有点不舍，却还是走了。
白如是笑着送他走的，可白墨的双目却被那笑容刺痛了。
其实，白墨从不知道，少年天子的痛苦。
白墨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他的竹屋中接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深知朕已时日不多，特下一旨将皇位赠与白墨，保我江山。
白墨心里急，跟着大队人马回宫。下马后第一件事便是寻王公公。
“王公公，圣上他人呢？”白墨双目发红，样子有些骇人。
“白公子莫要激动。圣上的病不是什么风寒，而是从小就落下的病根，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上苍保佑了。这孩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他这个样子，老奴真是
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无能为力。圣上从小就倔，一旦认定的就绝不放手。白公子啊，圣上不说就是不想有人为他担心。唉，所以老奴才会让你对他好些
。可怜了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要背这么大个名头。唉......白公子啊，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晚了。”王公公抹抹眼角。
白墨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凝结起来。
王公公正欲离开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转头道“圣上说，他从未想欺骗过白公子。”
闻言，白墨眼眶中打转许久的液体终于落下。
白墨仰头看向天空，阴沉昏暗，夹杂着不断飘下的雪。第一次觉得宫墙那么高，自己在这深宫中那么渺小。而即使是再洁白的雪，也洗不白这座深宫。他
心疼着，心疼那个少年天子。
白墨沿着宫墙走了一路，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再白墨还是宫里的太医的时候，曾目睹上一代天子为了一位王妃杀了一位太医。他当时觉得一个坐掌江山的人为红颜祸水如此草菅人命实在不可理喻。
不过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
白墨缓步走进灵堂，每一步都用尽全身力气。
灵柩中少年面色苍白，眉心紧蹙。白如到最后，还是放不下。
白墨跪在灵柩旁，似呓语一般喃喃道“求你再睁眼看看我好吗，白如，白如......”
一月后，新任天子上位。
百姓就这个话题聊得是风生水起。
“唉，你们说，这前任天子和现任天子非亲非故的，做什么把皇位让给他呀。”
“你没看到吗，这当今天子皮相甚好，是前任天子的娈宠也说不定啊。”
“那前任天子是怎么死的？”
“我看啊，是当今天子为了皇位毒害了前任天子，又收买了公公拟出一道假圣旨来。”
“啧啧，那可真是小人啊。”
白墨从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只想着把白如的江山打理好。
白墨转身俯瞰江山，秀丽无边。
白墨想，其实这繁城之中是寻得到那人踪迹的。
所谓流年，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