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樱落清风

7、第七章 怪盗“基德”

　　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这位被我救下的皓星集团欧大总裁，天天准时到医院来报到，我怀疑他是不是把办公室搬到医院来了……
　　以至于我很多次问他“欧皓你不用上班么？”
　　“我是总裁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总裁就不用上班么？”公安厅长也要按时打卡好不好！
　　“因为公司是我的。”言下之意……想不上班就不上班？老百姓的钱果然好挣。
　　“好吧，我在休年假。”欧皓一脸诚恳的又把一个苹果递到我嘴边，我伸手拿了过来。
　　“年假。。。。。。”我去年的年假还欠着我呢，私企就是好，再说了，他是老板，想什么时候休都可以啊，我们却要看排班，排着排着就黄了。
　　“欧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换台。”我啃着手里的苹果，不耐烦的看他坐在我旁边拿个遥控器不停的换台。
　　“都不好看啊……”他嘴巴咕哝着，继续自顾自的摆弄着遥控器，换得我实在眼花，一把从他手里把遥控器夺过来。
　　“我来换！”瞪了他一眼，他只是笑。
　　“嗯，这个不好看，又是谍战，出了个潜伏，扎堆出来了，也不好好拍，尽都是儿女情长……”
　　我还没有看到什么内容，他就在旁边把剧情全透了，只好换……
　　“嗯，这个看看不错啊，古惑仔啊，很带感啊！”他眼里露出兴奋，我立刻换台了：“像你这种人还看这种片子，再看你真能砍人了！”
　　“等等，等等！”他突然伸出爪子按住我的手，电视里正是时下最火的清宫戏 “这个不错，上次我有看过两集。”
　　“甄嬛么？”我很少看电视，但是这部被各个卫视翻来覆去放的清宫大戏我还是有看过两集，孙砚更是追这部剧追的魔障，没想到欧皓居然也感兴趣。
　　我有意无意的继续换台，他歪过头来看我：“你让我不要不停的换，你现在换来换去的是想要看什么？”
　　“名侦探柯南——”继续按。
　　“…………”
　　“凌一阳，你今年多大了？”
　　“干嘛？”
　　“就算你的职业是警察，你有职业病什么的，不过，你不觉得你要是看福尔摩斯才会有点前途么？”
　　“可是，我看了十年了……”
　　“……”
　　“我就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以及炸完摩天楼、东京塔、新干线这些东西之后……日本人还有什么可炸的？核电站？”我非常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欧皓却在我旁边沉默了，但是很高兴的让我搜到了，真的有个动漫台正在放。
　　由于我是病人，身为救命恩人的我多少还是有些特权的，所以，欧皓如果想待在这里，只有陪我看完柯南。
　　我非常认真的跟随剧情在分析案情，直到最后怪盗基德出现的时候，我才扭头看了一眼欧皓，他也看得认真，注意到我的目光，扭过头来看我：“怎么？”
　　“还是胆子小了点~”我摇了摇头
　　“什么？”
　　“有本事你也穿个白衣服去偷？”我故意的。
　　“……”欧皓的眼神突然在变冷，我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哪有教唆贼去作案的？
　　“凌一阳……”
　　“嗯？”
　　“你说真的？”
　　“什么？”
　　“你刚刚说的，我不敢穿白衣服去偷？”
　　干嘛？干嘛用这么认真的眼神看我？你不是真心的要这么干吧！
　　“我们打个赌……”眼神又变得邪魅起来，嘴角上翘的模样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打赌？赌什么？”
　　“明天记得看报纸！”这家伙站起来穿外套，不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什么报纸。
　　等等，这家伙该不会是……我真心是躺在床上闲得发霉才会和他说这个啊！
　　第二天护士把晨报递给我的时候，我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扯疼了快要愈合的伤口
　　“欧皓！你个白痴！”
　　报纸头版头条“怪盗白衣现身，盗取名画再动全城”
　　他，他是脑子真的有毛病吧！还真的穿白衣服去偷啊！你真把自己当怪盗基德啊！
　　正咧嘴骂着，门就被推开了，一抬眼就看他一脸得意的笑，我伸手就把报纸给他扔脸上了：“你有病啊！”
　　他满面春风的把报纸展开，居然还在那里点评：“文笔不错，这样的文笔不应该当记者，应该去当网络作家，肯定能红。”
　　“晚上穿白衣服你去给别人当靶子么？”我一脸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作声，拉过椅子在我旁边坐下，又开始削苹果：“事实再次证明，你又输了。”
　　“什么？”
　　“赌约啊……”他抬头看我，脸上的笑意让我很不舒服，再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凌一阳，你想赖账？”
　　“什么啊！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他居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略带惊讶的样子看着我：“凌一阳……”
　　“干……干嘛？”我讨厌那种眼神。
　　“你不是在担心我吧？”
　　怎么可能！我是腰被捅了一刀，又不是脑神筋被崩坏了，担心你！
　　“那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紧张？我紧张什么？”我什么时候紧张了！莫名其妙！
　　他看了看床边的报纸，继续笑着对我说：“你刚刚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居然真的穿了白衣了去偷，而且，目标更容易被发现，你确信你不是在担心我？”
　　“废话！我说过要亲手抓你，你要是就这么被逮住了，我抓谁去？”我说得理直气壮，虽然说得时候，我有点心虚，却不知这心虚从何而来。
　　“呵呵……”他笑得我很是不爽，直接躺下躲进被窝里不出来。
　　“凌一阳？”
　　苹果削完了，人也看了，赶紧走人，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明知道你是贼还不能抓你，你特么还在这里充好人，烦躁！
　　“凌一阳……”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透出一丝落寞 ，这次，我听得真切。
　　“干嘛？”我掀开被子，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他微笑的看着我。
　　“你为什么会当警察？”他突然一脸正色的问。
　　“嗯？”
　　“你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
　　“不是……”我苦笑了一下，小时候的梦想么？“我曾经梦想是当一名医生。”
　　“哦？为什么后来成了警察？”
　　“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小妹妹，长得特别可爱，比我小三岁吧，喜欢跟着我后面玩”我忽然说得认真“但是，她有病，先天性心脏病，她曾经对我说，说她要是能活到二十五岁，就要嫁给我做媳妇……”
　　我看了一眼欧皓，他听得认真，不过，脸上的神情到是挺复杂的，我半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那女孩的影子：“我的梦想就是因为她，我要当个医生，亲手治好她，然后娶她做我的新娘。”挺矫情的一个故事。
　　“这么说起来，会被嘲笑吧？”我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欧皓，他只是冲我温和的一笑，我眼睛一花，居然有种被他笑的有些晃眼的感觉，一定是躺太久了。
　　“后来呢？”
　　“嗯？”后来么……
　　“她没等到我初中毕业就走了……”
　　“走了？还是……”
　　“没有，她父母带她去国外治疗了，后为就杳无音信了，我的第一个梦想就这么终结了，结果，我到最后连那女孩全名都不知道……”原来人受伤之后，是很脆弱的，脆弱到往事历历在目的时候，竟有一丝心酸。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为什么当警察？因为另一个女孩？”欧皓略带戏谑的口吻。
　　“是因为上高中以后，身体不怎么太好，所以总是被班上男生嘲笑，说我体能不好之类的，后来一气之一就打赌，说我一定能考上警校，然后当个威风八面的警察！”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行为真是极其幼稚。
　　“噗……”欧皓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所以，你就去考了警校？”
　　“是啊~”我无奈，就因为年少的无聊赌约，我拿着全校第一的成绩去上了警官大学。
　　“不逞强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我现在还有些怨念。
　　“嗯？”
　　“毕业之后我就被分到派出所，警察的生活和我原有印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原来，我还真以为就和香港电影里放的一样。”我仿佛又回到第一次穿着制服来到派出所的时候。
　　“每天都是一些零零星星的琐碎小事，我也觉得心有不甘，觉得警察又不是保姆，我这么年轻凭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天天解决一毛钱两毛钱白菜的纠纷。”
　　“你觉得警察应该做什么？”欧皓嘴角噙着笑。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当然就是应该把你们这些祸害社会治安的犯罪份子绳之以法！”咬牙切齿，虽然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也并不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但是一想到我被他耍了两次就没来由的怒从心头生。
　　“凌一阳……你觉得这世上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么？”
　　“嗯？”我看他的眼神突然凝重，脸上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你觉得这世上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
　　“不是么？”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分得清楚。
　　“呵，真是幼稚……”
　　凭什么说我幼稚，你有多成熟？！切！
　　“我也和你一样，曾经认为这世上不是黑就是白，从来没想过还有第三种色彩……”他低沉的嗓音静静的诉说，让我一时晃了神，心漏跳了半拍……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
　　“凌一阳……”他突然俯下身凑过来，喂~喂~你靠这么近干嘛！
　　我看得到他深遂的眼眸，像是要把人深深吸入一般，脑子短路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凑过来……
　　我闭上眼，温热的感觉轻轻触碰在我的唇上，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是我的错觉么？竟带着一丝温柔的感觉，我一定是在床上躺得太久，某些感官触觉错乱了！
　　等我张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从被窝里爬出来，靠在床上，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欧皓……你到底……是谁？
　　接下来几天，我再也没有见过欧皓，关于飞天盗贼的消息也没有再显现于报端，医生过来通知我可以出院了，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不是开心雀跃，居然有着一丝失落。
　　护士给我配完药，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我默默收拾行李，看了一眼手机，他不知道我出院么？
　　切，我出院关他什么事，反正所有的医药费什么的他该付的都付了，我们之间，两清了……
　　“啪！”门被推开，我猛得转过头，差点喊出的名字哽在喉咙，在看到孙砚的那张黑脸之后，一闪而过的好心情……没了
　　“一阳！还好赶上了！”孙炭头一脸的汗。
　　“嗯？”
　　“刚接到电话说你今天出院，这两天都忙晕了……”
　　“电话？”
　　“是啊，欧总打电话过来说你今天出院，通知我们来接你！”孙砚伸手过来拿我的行李。
　　“谁要他假好心！”我皱着眉头冲孙砚吼道，黑子被吼得登时愣在那里，我堪堪扯过行李，闷着头往前走。
　　孙砚一路上没敢和我说话，因为我的脸一直是阴沉的，但他不时的拿余光瞄我。
　　“好好开车……”我扭过头再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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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孙砚说，明天我就可以回去上班，但孙砚说老头子让我再多休息两天，我没吱声，送走孙砚之后，一个人坐在公寓的沙发上发呆。
　　莫名其妙！整整一天都在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缠绕！你不是一直讨厌他么！不是一直想要亲手抓他么！不过几天没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为什么会在听到他让孙砚来接自己的时候，会心里极度不爽！
　　谁来告诉我，腰上有哪根神经是牵着脑部神经么？不过是被捅了一刀，现在好像整个脑部系统都不能正常运作了一样。
　　电视里放的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外面的天变黑了，而我一点也没有想吃饭的欲望，只是机械的换着台，居然有五个台在同时放甄嬛，我居然还耐起性子看了一点……
　　有那么忙么？有时间打电话给孙砚，为什么……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不是说了么，我们，两清了……
　　一直磨蹭到快十点，我觉得胃里有些难受，只好起来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可是，一点希望也不报，我都多少天没回过家了，冰箱里的牛奶估计都过期了……
　　打开冰箱的时候，我觉着自己的手在抽筋，这是什么！
　　冰箱里面满满当当的，各式各样的食物，我觉得左眼皮跳得厉害，最上面的牛奶瓶上还贴了张纸
　　“TO小凌警官：
　　还满意么？如果你需要外卖的话，可以直接打我的手机
　　YOURS KID”
　　我觉着，我要是会内功，我一定会把那张纸捏得粉碎！你的KID，你特么是谁的谁啊！太肉麻了！
　　“啪”的摔上冰箱门，这家伙居然都跑到我家来了！一个贼居然堂而皇之的跑到警察家里来了！
　　被他成功的恶心到了，什么也不想吃，索性又回到沙发上坐着，越想越气，伸手拿过手机找到他号码就拔了过去，无法控制的恶声恶气的吼道：“欧皓！”
　　“……”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凌警官~你忘了我是谁？”他的声音沙沙的，而且压得很低。
　　“你这个混蛋！”恨不得让他立刻出现，好让我痛揍这个目无法纪的家伙一顿。
　　“嘘~”他声音更低
　　“你在干嘛？”我竖起耳朵。
　　“工作啊……”
　　工作？晚上的工作么！这家伙！
　　“你在哪？”
　　“怎么？想抓我？”他居然还在笑。
　　“欧皓！”我听到话筒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警官，我得走了……”
　　“喂！”
　　“……啪…………”
　　我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枪声……挂线的时候，我听到了……枪声……
　　……欧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