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妻》石子路上雨花石

9、第九章

　　天朝建元三十年六月七月一日，晴。
　　天气一如既往的热，霍远所做之事都已经非常熟悉，往往上午巳时一刻就可把上午的工作都做完，下午申时二刻下午的工作也可以做完。工作完成的早回来的也早，回来了有时教教赵天涯学做饭，现在，赵天涯做饭做菜的水平提升了些。当然，两人的交流也多了些，主要是赵天涯开口的次数多了。有时候，霍远能从赵天涯的话中感受得出以前赵天涯说话真的说的很少，不过现在好多了。
　　两人时常聊天，倒是让霍远发现不少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霍远问赵天涯：“你们平时洗衣服使用的是什么？”
　　“皂粉。”
　　“是从皂荚树上摘下的皂荚叶吗？”
　　“嗯。”
　　“那洗碗用的呢？”霍远曾经为洗碗苦恼好久，却没有办法做一瓶洗洁精出来，烦躁过后只能老老实实的用淘米水洗。淘米水洗很好，霍远自从用上淘米水洗碗后就没为洗碗发愁，现在洗碗次数少了更加没有。可想到赵天涯天天得洗碗，像是感同身受一样，他觉得赵天涯肯定也有点烦。如果有什么办法就好了，淘米水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这个呀。”霍远一看原来是丝瓜老了风干了之后剩下的丝瓜线团，叫做丝瓜茵。哦，是这个呀，那霍远就觉得不用为洗洁精费神了，这个挺好的，干净又环保。嗯，这时候的人真的很聪明。此时的霍远当然不知道赵天涯的腹诽之词：这人怎么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他不是做饭做菜很拿手吗？
　　农历五月二十的晚上，月明星稀，赵二爷和赵大夫两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霍远看着两位老人得意恣肆的模样非常痛心，为什么他就不能喝？
　　赵二爷像是看穿了霍远的小心思：“小远哪，年纪轻轻的还是不要喝酒的好。等再过两年保管让你喝个够，到那时才能喝出酒的味道。”
　　赵大夫帮腔：“是呀，我们也是为你好。要不你尝一口，看看这味道如何？”小子，让你眼馋，等会让你出丑。
　　“好呀。”霍远可不是没喝过酒的人，很熟悉的拿起酒杯先是浅浅抿了一小口，酒味很足。再尝了一口，很烈很辣，确实不是这个年纪的他能喝的。不过一小杯就剩下一口还是慢慢的喝了下去，嗯，真心不怎么好喝。要不自己酿酒？有了想法的霍远没再执着于那些味道比二锅头好不了多少的烈酒，而是决定自己尝试酿制果酒。
　　霍远放下酒杯向二老告退：“二爷、师父，你们说的对，我确实不适合喝这个。你们好好喝，我先回房睡去。”说完便真的往房间走去。这话说得赵大夫很失落，哎，没上演出丑的好戏还这么懂事，好小子你真行，不愧得老子真传！没等赵大夫感慨完，霍远又转身回到两老人面前亲手为他们斟上两杯酒并出言告诫道：“师父、二爷，现在天气热，你们还是少喝点对身体好。何况现在这么晚了，记得早点休息！二爷，回去的时候叫我啊，我送你们。”
　　这一系列的举动是多么的对赵二爷的胃口啊，等霍远走了，他欣慰的对赵大夫说：“老七啊，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呀！”
　　赵大夫点点头，他也感动了。只是他或多或少的清楚一些霍远的本质属性，没有多说。
　　站在不远处的赵天涯无意中见到这一幕，微笑着叹了一口气。
　　天朝建元三十年六月七月七日，雨。
　　从早上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个不停。到了中午，更是打雷闪电刮风下雨，天气实在是不好。霍远担心药田与药园的草药早上就去看了看，尽量做了些准备，可看到这糟糕的天气，他还是很担心。罢了，关上窗户的霍远想：不经风雨不见彩虹，还是别杞人忧天的好。
　　中午吃了饭，赵二爷、赵大夫在霍远的催促下回了各自的房间。天色晦暗，大白天的也不能做些什么，实在无趣得很。看医书，哎，光线不足，也懒得点灯。霍远看着左右无事，要不去看看前几天酿的葡萄酒？夏季是葡萄的高产期，出产的葡萄水分很足，酸酸甜甜的很好吃。酿出来的酒应该也不差，霍远想。
　　葡萄的来源还是租用赵天涯他们田地的佃户送过来的，很多，一箩筐。赵二爷他们看着他们差不多整天都在这里，所以干脆让霍远把箩筐搬了过来。那天的情况，霍远还清楚的记得，因为那天真的是被葡萄给累着了。一箩筐葡萄分成两个大篮子装着用扁担担，本来很容易的事偏偏霍远还算小，尽管力气比以前大了些，担过来时他还是累得差点直不起腰。
　　其余三人看霍远确实为这葡萄尽了力，看着葡萄多，于是就一篮子的葡萄都归了霍远。霍远瞧着自己一个人占了这么多实在很尴尬，用得着这样么。可无论怎样推迟，他们三人都一致认同那一篮子葡萄都是霍远的。这么多吃又吃不完，又不愿意放在那里让它坏掉，村里人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于是，霍远索性把这些葡萄留出来一些很成熟的，其他的洗干净用三个坛子装着，放些白糖严实的封好之后就把这三个坛子埋到地窖去了。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怎样酿果酒，想着差不多就这么弄，现在霍远想去拿出一坛看看，看看结果怎样。地窖挖在杂物间地下，不用出门就不受天气影响，很安全。霍远一边想一边满怀期待的快步走到杂物间。揭开一块木质地板，霍远就看到了自己埋下的三个酒坛子，没仔细看选了最左边的一个就搬出来。
　　抱着自己酿制的“葡萄酒”，霍远很开心的回到大厅。先是放在地上拍掉酒坛上的泥土再把酒坛搬到桌子上。霍远严肃认真的瞅着酒坛子，摩拳擦掌的做心理准备。深呼吸之后终于慢慢地掀开酒坛子的神秘面纱，打开酒坛盖子揭开里层的油布。凑到酒坛口前仔细的闻着，隐约有股酸酸甜甜的香味。再认真看看，酒坛里的葡萄经过发酵后分成了两层，上面的是浅红色的葡萄酒，下面的一层是葡萄酒渣滓。
　　拿出一个青花瓷大碗，霍远抱着酒坛倒了一碗。浅红色的葡萄酒晶莹剔透，配着青花瓷的底色，煞是好看，上面漂浮的几点杂质霍远也没忽视，只是现在他没有在意这些。端起碗浅浅的尝了一口，出乎霍远意料，竟然很好喝！他还以为最多也就和果汁差不多，竟然还带着一点酒味。陶醉于自己酿制的葡萄酒中，霍远一口一口的品着。一边喝一边感叹：啊，真是不错！
　　赵天涯走进屋子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你在干什么？”赵天涯试图唤醒沉浸在美酒之中的霍远。
　　“喝酒，好酒啊，真美味！”霍远听到了问话，随性的回答，“你要不要也尝尝。”
　　“酒，这是什么酒？”赵天涯疑惑道。
　　“这是葡萄酒，你喝喝看。”霍远推荐道，“来来，我给你倒一碗。”
　　赵天涯走到桌子前看着霍远拿起另外的碗倒了一碗浅红色的据说是酒的东西，看是很好看，也有淡淡的香气，不知味道如何，赵天涯有点期待的想。
　　赵天涯端起酒碗喝了一口，一次就喜欢上了这味道。好喝！
　　“怎么样，好喝吗？”霍远抱着酒坛子一脸期待的看着赵天涯，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
　　“很不错！”赵天涯如实答道。
　　“嘿嘿，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好结果。”霍远开心了，“真的好喝呀，再来一碗，还有呢？！”
　　“好。”赵天涯慢慢喝完那一碗葡萄酒又接着喝了一碗，一碗一碗的喝下去，真是把这葡萄酒喝了个够。
　　霍远也不担心最后他们会醉，毕竟只有一坛酒，霍远又占据了一大半。
　　“来，干一碗。！”霍远把葡萄酒当成果汁喝，一点喝葡萄酒的品质也没有，大大咧咧的。幸亏赵天涯也不懂，还配合着霍远，端起酒碗应和道：“干！”
　　酒坛不大，喝掉大半坛酒时，酒中的杂质多了起来，两人也就停止了喝酒的行动。霍远还嫌不够味，但赵天涯却是喝到最后脸色绯红。看着脸色绯红的赵天涯，霍远一愣。以前从未注意过赵天涯长什么样子，一个天赐宠儿的身份就让他觉得既好奇又别扭了，哪还会注意此人相貌如何？现在一看，赵天涯本身长得很俊秀，不是清秀。一般时候，赵天涯很少笑，也很少说话，总之就是面部表情很少，这样的情况下，赵天涯表现出了不同于其他天赐宠儿的英俊，显得不是那样的清秀。现在，俊秀的脸庞染上胭脂色，融化了那分英俊，增加了一股子媚色，极具诱惑力。一弯似蹙非蹙的柳叶眉，水润润的双眼眨巴眨的好像会说话，长长的睫毛像弧形小扇子饶人心扉，粉嫩的唇上还沾着葡萄酒的水色。啊，好一幅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