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九十八度》艾己

8、他是你男朋友？

　　金陵一病就是好几天，我全都怪在周烨身上。终于周烨良心发现，满面春光地拎着两个猪爪来慰问金陵。我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哪有那么好心，来看就来看吧，还带东西。
　　不会下药了吧？瞧你那熊样儿，是不是补肾过度了啊。我的爪不自觉地伸向袋子里的猪爪。
　　他啪嗒一声把我的手打开，去去去，又不是买给你吃的，是买给咱家金陵的。金陵，你好点了么？
　　金陵虚弱地笑了笑，嗯，好多了，谢谢。
　　嗯，那就好。省得赵蕴老骂我扫把星扫把星的。
　　哼，就一扫把星。说完我就头一甩屁颠屁颠地出去了，啧啧，眼巴巴看别人猪爪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金陵看我出去了，生怕我是真生气，就劝周烨：你们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吵啊，好歹我也是个病人，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周烨看出来金陵的心思，笑了笑，没事，那死丫头能有什么事，你别担心她了。只是这一句话刚出口，周烨的脚已经跨出了门外，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不对，你停一下。金陵喊住了周烨。
　　嗯？怎么了？
　　赵蕴她，最近可能真有事。前天我在休息的时候看见她对着挂坠哭。我不好当面问她，还是你去关心关心比较好。毕竟她至今都没肯告诉我那个挂坠的来历，以及那个方正。
　　周烨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当你爱一个人深入骨髓的时候，不管你怎么隐藏自己，梦里的你是不能控制的。
　　嗯，好，周烨皱了皱眉头，将门关起来，我先走了。

　　丫的，你个死周烨，死周烨死周烨死周烨，就是一扫把星。我恨恨地扯着路边园栽的叶子。
　　啊欠，这又是谁在背地里骂我啊。
　　周烨，你不仅是扫把星啊，怎么像还像鬼一样，每次出现都没声音啊
　　我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呵呵，人贱最无敌嘛，骂你的人肯定是成堆成堆得排啊。你怎么只打一个喷嚏呢，不应该不停地打直到腰折了么？
　　矮油，还在因为刚才生气啊，瞧这一地叶子碎的。生气归生气，也别残害生灵嘛。好歹也是小生命啊，咱家赵大小姐不至于心眼这么小吧，连几片叶子也不放过？
　　别张口闭口就咱家咱家没个正经，让申洁听见不拿刀捅死我，这妞我可惹不起。珍爱生命，远离周烨！你懂么！你也别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啊，我看得出来人家可是真心实意的对你。虽说她有点胡来，不过像她现在真心实意的女孩子还有多少？你想想，现在哪个女大学生不傍大款，就她要死要活的赖着你。
　　珍爱你个头，远离你个头。他狠狠地将拳头落在我的头上。
　　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周烨是不是具有选择性听力的能力，我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他似乎就只听见了一句，珍爱生命，远离周烨！
　　哎呀呀，别闹，我痒痒。
　　对嘛对嘛，这样才好嘛。他依旧不停止对我的袭击。
　　周烨，如果我有一百张铁锅，肯定全砸你脸上。
　　斜阳照在我们脸上，是那么幸福，有着最纯粹的开心，最纯粹的友情。
　　这一幕却被申洁活生生看在眼里。
　　抬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杀气。周烨也明显是看见了她，但手却很自然地搭在我肩上，赵蕴，咱们走吧。
　　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走过，就像是空气一样。
　　我咧起了嘴，喂，你想害死我呀？
　　他对我一笑，把我搂地更紧，别管她，就一从神经病院脱逃的病号。
　　可我能不管她么，我还要我的小命啊！

　　我会说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就很怕遇到申洁么，有的时候甚至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她，拿着个刀向我耀武扬威。
　　只是很奇怪的是，她没有来找过我，没有找我大吵一架，没有拿刀以死相逼让我离开周烨。
　　有的时候我也在周烨金陵面前瞎想，她要是真来找我怎么办，我是不是会很没种地被欺负，然后那两个更没种地看着我被欺负。
　　可是如果她真的来找我，我真会答应她离周烨远远的么，和他断绝关系么？
　　肯定不可能！我说不定会很霸气地回一句，老娘在娘胎里就认识她了，你申洁才认识他多长时间啊，我们那么铁的关系是你说断就断的？
　　我这一番话可是让周烨感动了好半天，他一激动就打算请我挫一顿，把我领到豪华大酒店，把菜单扔给我，放开吃，随便吃。
　　我当然也知道现在的我们几斤几两，哪能放开吃，随便吃，说不定一顿饭就能花去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最后我拖着他离开了饭馆，找了个路边的排档。
　　我和周烨说，对于豪华的大酒店，我还是更喜欢大排档的自由。这也不是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而是事实。
　　我点了很多烧烤和两扎啤酒，金陵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好呀，你们两个死鬼，出来吃饭还背着我，多双筷子会死人啊。
　　看见这个吃货，我赶紧抢走了所有的串儿，大姐，你病好了啊。
　　能不好嘛，再不好我能赶上今天的美味吗？她朝着那边的大妈喊，婶子，再拿三扎啤酒。
　　三扎，我把快咽下去的啤酒全部吐在金陵脸上。你病刚好，喝那么多，疯了啊。
　　她向那边示意，走过来两个人。是三个人的份。
　　那两个人坐在了金陵旁边，我就只好往周烨那边移了移。好你个金陵，还说我们，你自己不也带朋友出来瞎胡混吗。
　　赵蕴，我刚才打你电话你关机，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金陵顺手拿走了我盘子里的烤串。
　　哦，没电了，要不我再拿几十个烤串吧，你朋友吗？
　　嗯。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刘冀，坐在他旁边的是刘冀的朋友，程豫。
　　刘冀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旁边那位却一动不动。
　　她又像个交际花似的向那两个人介绍，这是我朋友，赵蕴。这位是赵蕴的青梅竹马，老相好，周烨。
　　一听她这么说，我和周烨两个人将满嘴的东西同时吐在了金陵脸上。死了滚，谁是相好啊，我们不过是朋友关系罢了。
　　她一听，立马反唇相讥，朋友？赵蕴你不会吧，守了这么多年身了不是因为他啊。
　　我掐了她一下，一连好几根烤串向她嘴里塞。吃吧你，我们俩之间有多纯洁我想你是知道的吧，别瞎扯淡了。
　　她呛的一塌糊涂，好了嘛，我不开玩笑了好吧。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两个女人就足够把天给掀翻了。只留一个周烨闷头吃，刘冀和程豫两个人面面相觑。
　　突然，刘冀起身，向我举杯，赵蕴，听金陵说过你，果真是个大美女。
　　我被恭维的不好意思，也连忙起身，哪里哪里，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赵蕴，你咋这么贱呢，真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笑了一下，大概也是笑我给点阳光就灿烂，嗯，谢谢你照顾我女朋友这么久。
　　顿时我就惊诧了，不敢再把酒杯往前送，周烨也抬起头看向金陵。金金金，金陵，他是你男朋友啊。
　　金陵尴尬地笑了笑，嗯。
　　我怔住了，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看。
　　金陵说，赵蕴，回宿舍以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嗯，好。我坐了下来，大概是被吓坏了，后来才想起来没有回刘冀的酒，又喝了一大气的酒。
　　刘冀脸红了，大概是因为我的举动很尴尬。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我悄声对周烨说，今天是愚人节么？
　　他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不是！
　　我操，不是愚人节这是搞哪一出啊。

　　周烨说他肚子痛，付完账就走人了。我本来打算和他一起走，金陵死活把我按住。怎么，还真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侬我侬，情深意切啊。
　　她有点微醉，说的这四个词直让我慎得慌。
　　周烨说，你留下吧。
　　婶子，再拿两扎啤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金陵刚说完这句话就吐了一地。
　　我抢过他的酒杯，你别喝了。
　　我--没醉。她拿起烤串到处乱舞。你知道么，赵蕴，于季追了我三年啊，我也追了于季三年啊。为什么六年了，我们却不能在一起呢？
　　金陵，你喝醉了。我搀着她，看见刘冀眼神中的那种酸楚。
　　那种眼神，是怜惜还是心痛。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六年啊，我熬不过去了啊！这三年来，我贱的好辛苦。
　　刘冀过来抱住了她，怀里的她就像一个小孩子抓着刘冀的衣领，于季，你还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只喜欢我的，对不对？
　　刘冀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拍着她。
　　看来，他真的很爱她，爱到可以包容她心里有别人。
　　我还是忍不住问他，刘...刘冀，你认识她多久了？
　　他的声音很柔软，两年，但她前不久才认识我。
　　那你喜欢她多久了。
　　两年。
　　我不敢再说话，因为我害怕自己的多嘴会惹事。
　　金陵，你是多么幸运啊。在你荒废掉的三年里，也有一个人用两年时间默默守护着你。
　　你送她回家吧，她醉了。
　　嗯，好。他无奈地笑了笑，赵蕴，能答应我，今天的事别告诉金陵么？
　　我点了点头。
　　金陵，
　　他抱着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我却一直听见，于季，于季，于季...

　　一转身，程豫正站在我身后，就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我惊住了。
　　你，叫程豫？
　　他的呼吸均匀而有节奏，嗯。
　　我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一直都叫这个名字？
　　他不解地看着我，废话，你什么意思额。
　　哦，没什么。那，拜

　　大概想一个人太久了，就会出现幻象吧。
　　我一个人徘徊在街头，想着刘冀，金陵，于季，还有他。
　　方正，你在我的心里真的太久了
　　久到我只记得你依稀的一个轮廓
　　久到我都快把别人当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