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二、疑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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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快来！”白色的身影奔向海边，纤细的双脚踩在海水中，溅起的水花与挥动的白裙相舞，她向他用力挥动手臂，大声呼唤着他。这时的他由衷地感到，啊啊，这世上能如此与月光相配的人也只有他的Master吧……
“Saber——”毫不掩饰的天真的笑容是如此美好，宛如天使煽动着翅膀高唱圣经。来自天堂的使者为迷路的恶人引导正确的道路吗，只是……
不知道天使的内在，天使的本质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天的使者。也许是不为人知的恶魔？恶魔往往温柔起来，会比天使更温柔，让人误会。
“……哼”摇摇头，摆脱脑海中的想法，“好的，Master。”他走向她走去，温和地接受她的命令。
继彩虹战之后，泽田纲吉从九代目那里（被迫）得到处理文件（杂物）的权利，虽然每次阅读那些密密麻麻的意大利文（机密内容）让他头痛不已，但在里包恩漆黑无比的脸色和抵着后脑勺、威胁着他生命的枪的迫胁下，还是勉勉强强地收拾了。啊，虽然少不了其他很多人的帮助……
纲吉突然想起有一次，他的师兄迪诺笑着想帮他一起批阅文件，他那时可是感动得想握住师兄的双手宣扬三天都说不完的感激，下一秒就看见后脑勺被枪抵住狂流冷汗嘴角抽搐还用眼神向他传达SOS信号形象全无的师兄。纲吉做出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里默念的动作，两手一拜默哀三秒。于是一场冷酷无情的师徒追杀就在他那窄小的房间里发生了……
当时里包恩头顶#字，一边“教导”自己不成器的学生，一边说“哼，彭格列的内务怎么能让无关人士随便知道。脑子都成浆糊了吗，笨蛋迪诺。”
那天在师兄的闹剧和蓝波的喧哗下，纲吉疲惫不堪地批完了文件。
“唉，终于批完了。”
将自己完全僵硬的身体重重地扔向床，突如其来的一压让床发出“嘎叽”一声，纲吉用力舒展自己的身体，让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凝固的骨架如愿以偿地发出“嘎子嘎子”声，而后一脸满足地捞捞头。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那完全是一个老头子。
“哼，蠢纲。作为一个首领怎么能做出这种不雅的行为呢。”漆黑的眼中闪过精光，快得让人以为只是错觉，但细心的纲吉并没有错过自家老师的危机预告和救了自己无数次的直觉，一阵寒流划过背脊，硬是让纲吉出了点冷汗。瞄了一眼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CZ75手枪，纲吉表示很无奈。
一天就这么混乱的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又或者这般平静快乐的生活对于不久前还在生死间挣扎搏斗的孩子们来说太珍贵，转眼间便过去了两个月。两个月中，孩子们欢笑打闹，每天吵吵闹闹的，却和平得不可思议地令人感慨。
但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在不可多得的和平。
炎真很忧郁，自两个月前他们遇见那个神秘的少女后，每次遇见纲吉他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眼神。
对，眼神。纲吉就像时时刻刻都注视着他一样，每次在他想问他当时遇见的那个少女之后发生的事时，那双温和的眼睛便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双充满拒绝、灰暗而又冷漠的冰眸。那种冰冷让炎真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虽然只有一瞬间，下一刻纲吉又会展现他以往大空般的笑容，不著痕迹地转移话题。那瞬间的变化不知为何，每次都只有炎真一人察觉到，就好像纲吉故意克制着那种阴冷的气息一样。但这不可能！与纲吉相处了少说也有半年的他可以肯定，未来的首领不能，也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人。即使现在还未成为首领，炎真相信，泽田纲吉的那份包容是不可能改变的！至少，在他改变之前，他们会拉回他。
就像把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的那样，就像原谅并接受了那被称为恶魔之子、在过去的未来中杀死无数个十年后的他的那个白发青年那样。他们从来没有从少年清澈见底的双瞳中看到过对他们的怨恨和仇视，接触的只有对他们的包容。
所以，他们愿意跟着他，愿意看着他，愿意陪伴着他。
即使是在彩虹战中身受重伤，他们也不曾后悔。
但是……
冰冷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散，强烈的反差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之中。
如大空般温和的笑脸，和充满拒绝的冰眸。
纲吉那瞬间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而炎真强烈地希望那只是他过敏的错觉。
太过强烈的想法让他精神不振，成天昏昏沉沉的。
“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炎真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却又因打得太重了而捂头蹲下，“振作一点啊我，不要老是纠结这点事啊。”
“炎真，你怎么了？”铃木艾黛尔海特看向自家boss，看到他反常地用力打自己而感到惊讶，快速跑过去拦住那双还想继续自残的手。其他人也担心地看着他，加藤朱利拍拍炎真的肩膀问道“喂喂喂，炎真你没事吧？没事可不要自残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结果还没说完就被铃木狠狠瞪了一眼，“哼，炎真又不是你，怎么会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
“咿呀，小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朱莉闪到铃木身后，打算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反被铃木狠狠打到胸口，捂着自己的伤趴在地上装死。
“什么话快说，我可没功夫陪你玩过家家。”不知何时，原本抓着炎真的手已经放开，改为那把杀伤力巨大而被众人避而远之的扇子。铃木眼闪凶光，杀气腾腾地抽向朱莉，其恐怖程度让众人后退十米，给他们空出了一块小空地。
“嘛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小铃铃，冰之女王的名字可是要哭的呦~~”快速站起躲过铃木的一击，边逃边调戏铃木的朱莉表示无压力。“唉，小铃铃的爱依旧是那么猛烈，这样下去我可折腾不起啊~~”
“###混蛋，谁爱你了！！”攻击变得越来越猛烈，看得其他人惊心胆战。铃木的脸被朱莉的调戏气得涨红，速度加快的同时攻击也开始无头里。结果……
“铃……铃木，等……”“咚！！！！”
“………————”
结果错乱了方向的铃木一扇子抽向炎真，把他打飞了……
“……炎真！！”铃木赶紧收手，无奈却来不及，只能看着自家亲爱的首领被自己打飞。
“炎真没事吗？”青叶红叶和大山拉吉赶紧跑上去查看他的伤势，水野熏则无奈地跑到铃木和朱莉两人之间充当和事老，以防两人再次因为争吵而打起来。
“咳咳，好痛……”炎真泪眼汪汪的捂着脸，不由悲催地想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是被打脸，不是都说打人不打脸的吗？
“呜哇哇，都肿了一大块了。不过没事，至少你还没有得脑震荡。”红叶接过Shitt拿来的上药，给炎真上药。“不过你竟然没反应过来？”
“嗯，在想点事。”炎真的目光黯了黯，像是在仔细思考什么事，最后还是决定“大家，我能和你们说件事吗？”
“有什么烦恼尽请和我们说，有什么好顾虑的！”红叶大笑着对炎真说，但他的眼神极为认真，“我们可是你的家族成员，不相信我们你还相信谁？”
“嗯。”炎真被红叶认真的眼神所打动，再看了看其他人。即使是一直一股流氓腔的朱莉看他的眼神也是非常认真的。在西蒙家族的注视中，炎真渐渐放下心思，徐徐到来这几天一直困扰他的那件事。
“…………”听完那件事，西蒙家族陷入了一阵寂静。最后水野熏忍不住问他“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不会。”“不可能。”炎真和铃木的声音同时响起，水野疑问的看向铃木“为什么？”
看了看炎真，铃木肯定到“在我们之中最了解泽田纲吉的，是炎真，这点我们谁都不能否认。而泽田纲吉的性质在和他一战之后的我们谁都清楚，他和炎真很相似。但他不会有什么心理性的黑暗。事实上他也不可能有。他又没有什么凄惨的经历和悲剧，不像炎真和我们……”停顿了一下，拍了拍低沉的炎真的肩膀。
“可是，炎真说，泽田纲吉的那种眼神完全就是资深的黑手党才会有的眼神，甚至在那之上。”红叶摆弄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问炎真，“炎真，你确定泽田纲吉用那种眼神看你？”
“……我不确定。”炎真再次陷入沉思。而他的回答让其他人一愣，“不确定？”
“嗯？啊，不是…不是的。说是不确定还不如说……呜”摇着头像是在组织语言的炎真犹豫道“说实在的，那时的纲吉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我说不清。”
“怎么个奇怪法？”大山古怪的看着他，在他看来，炎真所说的那种样子怎么想都不会是那个和他们有交往的泽田纲吉。
“嗯，怎么说呢……”犹豫了许久，炎真犹豫道“那时的纲吉给我的感觉，是绝望的。”因为那双眼神，实在是太过无情了。
“绝望的？”这下连铃木和朱莉也感觉奇怪了，他们对望了片刻，随后朱莉干笑道“炎真，不是我说你，泽田那家伙怎么说也和绝望这两个字八字不合，完全靠不着边啊。”
“我知道，虽然我知道，但是…那时的纲吉给我的感觉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炎真看向远方，而他们都知道，那双眼睛所睹的方向是泽田纲吉的家。“所以我也很奇怪，为什么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纲吉君会变得那么奇怪。明明在和我们搏命的时候也不会露出那种表情啊……”
“你说的那个话题，我也有兴趣了~”一阵轻浮的声音从天而降，引起众人的警戒。“是谁！”铃木大声问到空中缓缓下降，最后轻点着地的白发少年。
“好冷淡啊西蒙家族~”来者收起背后开展的翅膀，一脸笑眯眯地看着炎真，“西蒙家族的人不会连记忆力也那么差劲吧？你说对吧，古里炎真”
“你是…白兰？”警戒地看着之前还和他们共同战斗的令人琢磨不透的男人，炎真举手拦住打算攻击的众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嗯哼~我不是说了吗，”拿出从不明空间里的棉花糖，扯开包装，拿出一个往嘴里丢，“我对你刚刚说的那个小纲吉的反常举动很好奇喔。那个小纲吉竟然会露出那种表情，真想看看啊~~”
白兰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记得的所有未来的平行世界里和纲吉所纺织的故事的事实。因为这里面有很多他不愿和人分享的秘密。
只有作为拥有十年后那个未来的主宰者的记忆的白兰才能肯定，在世界横轴共同的记忆里，每一个死在他手里的泽田纲吉，在生命丧失的时候所露出的最后的表情，都是微笑。
时而达观，时而柔和。每一个死去的纲吉的笑容也许都意义不同，但他们都在笑。
那不是嘲笑，也不是悲伤，那是……
刚开始白兰很好奇，究竟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人才能在这灰暗的世界里微笑而死。之后每一个平行世界里的他都会调查彭格列十代首领的过去。泽田纲吉的成长环境有一个巨大的分裂点，在日本成长的或者在意大利成长的。在日本成长的纲吉大多是懦弱温和的孩子，而在意大利成长的纲吉都是对外冷酷对内温和的理想的首领。
每一个世界里都会有微小的变化，但放开视角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每一个纲吉的不同即使再多，一些不明的地方还是一样的。
他们在白兰眼里，都看似毫无秘密，可最后留下的还是白兰解不开的迷。
像有一个世界里，纲吉年幼时因暗杀而丧失了母亲，被父亲带到意大利生活，并顺水推舟地成为了黑手党的首领。那个世界里的纲吉，应该是他所知道的所有平行世界里最冷酷的首领。和他对持的自己也应该是最困难的一个。因为那个首领所做的事，脑子里想的事他一个都琢磨不透。而那个世界里的自己最后还是因为有个无敌外挂才赢过那个首领。
那位冷酷的泽田纲吉，在看着白兰满脸笑容地掏出枪对准他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和说的话他印象深刻。
“……不是这里，也罢。算了，看来又搞错了。嗯”
那是那个世界的纲吉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笑容。“你就随着你的选择而活吧，白兰。也许会有一天，你会看到正确的世界。”
当时白兰不知道是该嘲笑眼前的人终于脑子坏了还是可怜他最后打算玩语言游戏的余力，白兰所做的事是开枪杀了眼前的人并从他的手上夺走戒指完成他又一次的成神之路，再次体会那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孤独。
而现在，站在这个被过去的泽田纲吉打败了未来的他而回复的世界里，白兰才惊觉，那个“冷酷的泽田纲吉”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个恢复原状的世界，而他，也会存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事实。
这个世界里的他还未来战结束之前还没有接触过纲吉，而记忆传达到的同时他也失去了自由。在那了无人迹的海边他根本没法知道他想知道的情报。而不久前的战斗好不容易解脱监视的他也没有时间和余力去调查其他事。
他还不清楚这个世界里的泽田纲吉的所有故事，而他想确认的事的一角，也许就在眼前了。
“你……是敌人吗？”已经开始伸手打算拿出手铠的炎真冷冷地看着对方，视线里充满敌意。让他来衡量的话，如果面对的是眼前这个危险人物，也许就只有纲吉才会摆出那般无奈而温和的笑容吧。
“哼哼~你，要和我打吗？”眨了眨蓝紫色的眼，邪笑着挑起单眼看向西蒙家族，同时一阵重压压在炎真他们身上，冰冷的空气像针一样刺向他们的皮肤，瞬间所有人都流出冷汗。“还是算了吧~你可打不过我。”
“哼，不过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手下败将，我们怎么可能打不过你！”青叶气败坏地对白兰大吼，向对方冲去。
“等等，红叶！”拦不住他的炎真对他大吼，“不能和他打！！”
“嗯哼~晚了呦。”轻松地躲过青叶的一击，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甩了出去，“咔——”青叶砸中的地方下陷了一个大坑，而被甩出去的青叶睁大双眼吐出了肺里所有的空气。“咯哈！！怎，怎么可能，你不是…很弱吗……”
“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很弱了？”悠闲地拍了拍抓过青叶的手，理了理衣服，再拿出一个棉花糖玩弄。“好了，玩笑开到这里。差不对可以和我说了吧？小纲吉的反常~”
“你知道了想干什么？”炎真不敢放下一丝警戒，眼前的少年有多危险，他凭直觉就能明白。
“哼哼，因为很有趣，不是吗？”捏了捏棉花糖的手指加深了力道，“那个温柔又单纯的彭格列十代目其实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在我们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竟然能保持这一面那么久，更何况如果让他的家庭教师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表现得很有趣吧~”丢进嘴里，狠狠嚼了嚼，“这么有趣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呢？！”
“……”
“来，告诉我吧！还有其他的，你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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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章二、疑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