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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吃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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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不见人和猫。
朝露台看去，人和猫都在那，露台上摆了一张宽宽的白沙发，厉岁陷在沙发里，脑袋后仰搭在沙发沿，闭目养神，大长腿一条懒懒前伸，一条曲在沙发上，搭着一条胳膊，整个人呈放松状态。
周茉羡慕地多看了一眼，这才转身找活干，清理猫圏里的卫生，装好垃圾，再摆好物件。忙完抬眼看去，他醒了，盘腿坐沙发里，低头看着手里撸的两只猫。
打算忙完发个信息悄悄离开的周茉一下纠结起来，还有浓浓的心虚。
一个可能有未婚妻在身的男人。
一个瞒着家人和这个男人有关秘密的女人。
这样的两人难道不是能少见一面少见一面为好？
若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却不上前打声招呼，打个卡，似乎也说不过去。
最后一个理由，让周茉放下所有顾虑，赚个合法钱，想那么多干嘛。
迈出推拉门，走了两步，她便出声道：“厉先生，你回来了？”
闻声，厉岁扭头朝她看去，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周小姐。”
周茉走到他跟前站定，落落大方说：“我刚做了猫圈的卫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厉岁开始思索，一脸认真地思索，好一会儿他抬头对她说：“暂时没有。”
周茉却想起了一个，柜子里给猫洗澡用的沐浴露是小瓶的试用装，上次她就用到底了。
她说：“猫咪的沐浴露快用完了，要买新的，我过两天给猫洗澡要用到。”
厉岁脸上有一秒的愣神，随即说：“你买，我给你钱，现在给，还是你买完后我再给。”
周茉：“等我买好了，我给你小票，你再给我钱。”
厉岁点下头：“也行。”
“再见。”
“慢走。”
走了两步，周茉又听到身后说：“你要是觉得麻烦的话，可以直接带它们去宠物医院洗，费用也是我来出。”
周茉顿步。
麻烦？这不是工作中的一部分吗？
既然他这样说，还省事了，岂不更好。
周茉回头对他说：“好的，厉先生。”
带着包子和其他食物回了店里，周茉把包子和水果拿出来分给员工们吃。
两个姑娘吃着包子赞不绝口。
“这个面皮好甜，像是放了蜂蜜。”
“这个梅干菜炒的好香，太好吃了。”
……
周茉想起了厉岁，还以为他也会吃上。
今天要跟着陈静直播间练瑜伽，傍晚忙了一阵，周茉便拎着东西骑车回出租屋，一到家开始做晚餐，因为叫了楼下的陈静上来吃，多做了两个菜。四季豆炒腊肉，鼓汁鲍鱼，清蒸黄鱼鲞，丝瓜豆腐汤，和一盘洗净的巨峰葡萄。
陈静看着桌上的菜，双眼放光，“好丰盛啊。”
周茉笑说：“去奶奶家薅回来的羊毛。”
陈静羡慕地看着她说：“太幸福了。”
周茉的厨艺陈静也是放心的，这次的水平依然让她竖大拇指。
周茉问：“陈静，你知道我们这附近有什么好点的宠物店吗？”
几次接到周茉发来微信询问和猫相关的问题，陈静便了解到她最近找了个给人照顾猫的工作。
她先问：“你要干嘛？猫怎么了？”
“带猫去洗澡。”
“你上次不是自己洗了吗？”想起她上次描述的洗猫情形，陈静就想笑。
“主人说要是觉得麻烦的话可以带去宠物店洗，钱算他的。”
“有价位要求吗？”
“高端吧。”
“行，待会儿我发微信给你，其实不管什么端，只要口碑好，洗得都一样。”
“其实我自己洗的也挺干净的。”
“你可以自己赚这个钱。”
“不赚，我懒。”周茉立刻说，反正那家伙不差钱。
说完周茉不自觉想起上一任猫保姆，那个阿姨是不是为了省钱，才自己洗猫，用的试用装？
心里忽然有些过意不去。
很快，她又告诉自己，这个工作是自己捡漏捡到的。
吃好饭，两个女孩又去附近的公园逛逛，工作再忙，周茉也争取抽出时间亲近自然，人工的也行。
回到家，周茉换上运动服，打开平板，等待主播开播。这时手机有消息弹进来，以为是陈静发来的，翻开一眼，是小莲发来的，又以为店里有什么需要自己处理的事，仔细翻看，照片上是三个男人，围坐咖啡店靠窗的座位。三个都是五官分明的长腿帅哥，其中一个是厉岁，似乎也是最帅的。
小莲的第二第三条消息接连弹进来。
小莲：坐了一桌帅哥。
周茉咧嘴笑了，编辑一句发过去：今晚你们有眼福了。
直播开始，周茉匆匆之中将照片保存下来，放下手机，跟上主播的节奏。
练了十几分钟，沙发上的手机又震动一下，周茉看了一眼，忍了下来。
做完瑜伽和拉伸，周茉立刻拿起手机翻看，刚刚那条消息是私人发的纹眉广告。
她放下手机，去厨房倒水喝。
灌下大半杯，手机又有动静了。
她端着杯子回到客厅拿起看，是陈静发来的宠物店推荐信息。
她截图下来，道了感谢，顺势在地板坐下。洗澡前的二十分钟她得找点事做，她点开几个APP，看几眼就退了出来，最后手指头敲开相册，翻出刚刚保存的图片。
靠窗的卡座，厉岁独自坐一头，另外两个男生坐一头，座椅都是沙发式的，他们的坐姿也是放松慵懒式的，闲聊着什么，脸上笑容也是放松明媚的。桌上放着鲜榨果汁，牛奶和店里的各种零食。
二十分钟后，周茉冲去洗澡，换上一身小碎花裙，披着薄外套和吹到半干的披肩头发，骑着电驴出发去店铺。
距离店铺打烊还有一个半小时，她想起最近要设计店铺国庆活动海报来着，得早早安排上。
车子在店门口停下，透过落地窗往里瞥一眼，第一眼就见到厉岁，巧的是他也正好朝窗外看去，这一瞬间，两人目光相交，一秒的愣怔，又同时微扬唇角。
周茉立刻移开目光停好车，走进店里，径直朝吧台走去，看着守在收银台的小莲和蓓蓓小声问了句，“今晚怎么样？”
“今晚也不错，比前几晚都好一些。”蓓蓓也小声的回答她，右手握住鼠标，翻出界面给她看，又凑近她耳边说：“厉总今晚又来了，这会儿还在，他今天带了两个朋友过来，点了好多东西，有个朋友刚离开，还打包了好多出去。”
说着她滑动鼠标翻到那单，总额显示：531元。
周茉：“不错不错，加油。”
放下鼠标，蓓蓓美好地说：“要是每天都来两三个下午和今晚这样的大单就好了。”
下午那单卖了九百多，有咖啡，奶茶，牛奶，鲜榨果汁，炸鸡块，鸡翅，薯条等，显然是公司之类的单子。把三人忙得够呛，还好在这之前两位员工吃了老板带来的包子和水果，真是一口都没白吃。
赶着设计的事，周茉赶忙抱着笔记本电脑找个空位坐下，作为老板她每次都尽量使用入座率最低的座位，但这个点不但不用顾虑这个问题，还可以挑个喜欢的座。
坐下后她才猛地意识到，坐在了他和他朋友的隔壁，两个卡座只隔了两个椅背的距离。
于是她听到了以下对话——
“莎莎要结婚了。”
“嗯，我知道。”
“你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那你觉得应该什么反应。”
“你上次不是刚和她相亲，那段时间她变得特别开朗，你也变得快乐许多，我还以为你们成了。”
“……有吗，我一直都挺快乐的。”
“不，还是不一样。”
“我和莎莎高中就相识，去年初我们相亲就是为了完成家长的任务，年底她就遇到了喜欢的人，最近她要结婚了，找我分享了几次，仅此而已。我很高兴她后面遇到喜欢的人，她的婚礼我也会参加。”
……
这算不算偷听，虽然不是有意的。
周茉有些坐立不安，从电脑包里取出耳机塞进耳朵眼里，正要打开音乐，又有什么传进耳朵里——
“我怎么办？”
“兄弟，你怎么了？”
“我喜欢莎莎，从初中开始偷偷地喜欢她，一直没用勇气向她告白，甚至连相亲都不敢，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有说有笑，我羡慕你，又嫉妒你，后来我就安慰自己，跟着你在一起也不错，至少我能放心。该死的那老家伙居然比她大七岁！”
男子委屈心酸的声音渐渐失控，由小声到大声，继而传遍整间咖啡厅，惹得所有人看过去。除了周茉，心虚让她忍住好奇始终背对着他们，低头假装工作。
她很抱歉，自己也是一枚平平无奇的吃瓜群众。
厉岁带着歉意地朝四周看一眼，然后心疼地询问老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男子不愿说，抓起手机说：“陪我去喝点酒。”
厉岁也抓起手机，起身道：“走吧。”
两人并肩走进夜色中。
两人一离开，店里唯二的两位客人放声议论起来。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深情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没得到，想象中的人自然是美好的。”
“连相亲的勇气都没有，怪谁呢。”
“做一辈子朋友倒是没问题了。”
“也是，谈恋爱可能分手，结婚还会离婚，但是做朋友可以一辈子。”
……
周茉望着窗外夜色下走远的两道身影。
错过，也是一辈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