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加杨

27、回家？

　　现在这种样子我也不能直接这么回去，我不想哥哥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管我是不是他妹妹。可是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我真得好想看到哥哥。
　　我看现在大概就是晚上9点左右吧，还来得及，就看一下，看一下我就回伊家去。一般来说，这个时间哥哥是还没有睡的。
　　有记忆以来哥哥就喜欢网球，很多悠闲的时间哥哥都会练球，不过哥哥却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一起出去玩的请求。
　　不行，眼睛酸酸的了。
　　这个时候哥哥说不定会从那个经常练网球的地方回家呢，这样我就可以在路上看到他了。嗯，果然还是想看一下家现在是什么样呢，我就去躲在家门口附近吧。
　　果然第一次来找伊的家里觉得对于路的熟悉感不是错觉，只是如果只有两年时间，变化也可以这么大吗？
　　‘咕~~’肚子好饿，今天中午也没怎么吃东西，早知道就应该多吃一点的。
　　好冷，外套还在那个洗手间里，我只穿着衬衫，裙子和袜子都是湿的，头发也没有干，不过已经没有滴水了，走在这路上真地好冷。
　　到了，远远地我就看到那个宅子站在那里，散发着温暖的昏黄的光。真好，这么近的距离。我回来了，哥哥，我回来了，哥哥。靠着路边的电线杆，眼泪不能自己地往外冒。
　　漂泊了这么久，我终于回来了而我却不是我了。
　　突然门开了，绿川从里面走了出来，向着另一个方向出去了。门没有关，里面的灯也没关，大概哥哥已经回来了吧，在里面呢。好想进去看一下，看一下哥哥现在是什么样了，看一下我的家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反正已经到这里了，我鼓励自己。
　　我张望着四周，溜进后院。反正也来了，后院里和厨房的落地窗是相连的，我可以到厨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而且因为我喜欢水果，以前厨房里一般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水果，还有一些绿川自己试着做的点心。
　　厨房的灯没有亮，借着外面的光，我还是能看到一切都还似原来的模样。幸好窗还没有锁，我轻轻推开窗，脱了鞋进去。首先是冰箱里，一打开，果然里面有水果，不过只有稀零的几种。橱柜里也没有了点心，哥哥其实是不怎么喜欢点心的。
　　不管了，毕竟我已经走了两年了。我好饿，看看水果中有我最喜欢的苹果，抓起一个就啃起来。
　　模糊中看到后院那棵树，眼泪又一次控制不住了。那是一棵樱花树，和我同岁。听母亲说在我出身的时候，在本宅的后院里为我种了一批樱花树，中间的一棵免征着生命之树，希望我能像那树一样成长。而我搬来这里住房之后，我赖着母亲要搬一棵过来。本来这些树是不能动土的，不过想只是边上的一棵，母亲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就同意了。
　　而现在这棵树还在，而我却不再了。
　　‘啪’灯亮了。
　　“你是谁？”从门口传来声音。
　　而我此时靠着桌，灯光让我的狼狈一目了然，无所遁形。“我……我……..”哥哥就在眼前，而我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立马走……”眼泪完全又一次决堤了，只是这一次更加凶狠。
　　“发生什么事了，少爷？”绿川的声音，脚步声也靠过来了。我得赶紧走！
　　‘咕~~’肚子的声音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等等……”
　　突然一只手抓住我的肩，“绿川，你带她去清洗一下，换件衣服，然后送她回去吧。”
　　“好的，少爷！”
　　哥哥倒了杯水，出去了。
　　“请跟我来！”绿川的声音还是这些温柔，只是已经不熟悉，对我恐怕也再没有那种亲密的感觉了。
　　也是这灯亮了，我才看到，家具其实都换了一轮新的。我的熟悉，都只是假象而已，所有的都已经不一样了，即使相似。
　　清洗完毕，穿着客用衣服，心里就像放了个石头一样。这石头不大，但是压得心脏都往下沉了沉。错位的难受，原来有一天，对于这里，我也会变成客人。
　　“我开车送您回去吧！”
　　我坐在沙发上，低低地埋着头，不想说话。
　　“小姐？”
　　这个时候装晕也好，装死也罢，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告诉她我的家在哪里。
　　“小姐？”
　　“我……没有家……”眼泪今天真得很不听话，它又出来了。
　　“那……”
　　“明天……明天我自己回去，好吗？”我直直地盯着哥哥，再说不出说来。
　　“……”
　　然后，哥哥拿着他的那本书上了楼去。原来不是兄妹之后可以这样无情。
　　“那你今晚就留下来吧，我先给你准备点吃的吧！”
　　我疑惑地望着她“少爷刚刚那个样子其实是同意了呢，你等一下，我去弄吃的。”哥哥刚刚那个样子是同意了？这还是我的哥哥？一切都会是原来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