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结红绳》眷恋牡丹亭

47、chapter 46

　　从服务生对自己的保护态度就能看出来金宗明给了他们不少的报酬，念尔想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让那个一直小心的人选择这样一种迂回的表达方式。
　　海风吹动衬衣，这感觉很舒服，念尔走在几人中间，尽管没有转头四处查看，却在用眼角余光打量情况。一直走到了金宗明说的那个西式凉亭那些人才离开，少年盯着前方的目的地，四周都用白色帷幔遮住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是个灵堂，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浪漫。想到金宗明还在里面等自己，他便咬咬牙抬脚朝里走去。
　　钢琴的声音跟昨晚上的有些不同，可少年又听不出哪里不一样。
　　拉开帷幔之后果真看到金宗明正背对自己弹奏钢琴，念尔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为这一个画面感动或者花痴一下，在这样的情景里还能有人坐怀不乱，那他一定不是弯的。没有打扰对方的专注，少年慢慢的走到凉亭边上坐下，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弹琴之人的侧脸。
　　“这是昨晚才写好的，你是第一个听众。”一曲终了，金宗明才转头看着听的如痴如醉的念尔，“感觉怎么样？”
　　“好听。”趴在围栏上的少年看着对方正询问自己，眼神经不住烈火便不自觉的游离起来，飘到远处看着海浪，嘴角却一直挂着微笑。
　　大概料到念尔会是这样的反应，金宗明只是笑笑，趴在钢琴上看着少年，“这曲子的名字叫《迷楼》。”
　　“什么意思？”回过头来盯着金宗明，因为知道他大概会讲一个故事而感兴趣。
　　“就是隋炀帝为他的女人修建的宫殿，跟阿房宫差不多。”
　　“为什么会想取这个名字？”
　　“因为当时写曲子的时候就想，如果我是帝王，我会为用什么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念尔蜷曲着双腿盯着侧边的柱子，男人大多有驰骋沙场或者武侠的情节，可这种问题少年却没有想过，“所以如果你做了皇帝，也会为自己的女人修一座这样的牢笼吗？”
　　金宗明看着念尔，很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不快的成分，但是却被刻意掉下来的刘海遮住了，“大概会吧，我本身是个不懂节制的人，喜欢谁的话就会使力的对他好，等到他被我宠坏再也逃不掉，或者等到他受不了这份沉重自己离开。”
　　想想如果自己被金宗明关起来只准见他一人的话，生活会是什么样子，重心都在他身上，每天都盼着他出现怕他离开。
　　“你让那些人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么，不是应该有礼物或者惊喜吗？”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念尔使出对金宗明来说并没有多大效力的招儿，现在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有一天跟金宗明分开，他的去路只有重返孤独这一条。
　　“当然有，不过不是现在。”猜到少年不太喜欢讨论这个，他收起了话语，起身打开琴盖，“那首曲子是写给你的，如果我有机会修建那么一座城池，里面只会住我跟你。”
　　听的不好意思，念尔扭过头看着即将要消失的夕阳，海平面上的橙黄让他很喜欢，“我可不认为你会一辈子都呆在一个地方不离开，所以还是把那种地方换成酒店吧，我们可以换了一个又一个。”
　　“那换成一条大船好了，一起环游世界。”
　　“不知道我晕不晕船。”
　　金宗明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弹起了新的曲子。念尔从以前开始就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像钟子期那样聪明就好了，至少可以听懂金宗明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
　　“闭上眼睛。”
　　念尔听话的闭上眼睛倾听，本来还起伏的心情在手指和琴键交合下被一下子淋熄了。凉亭似乎已经不存在了，他来到了一个寂静的地方，漆黑的没有一丝光明，只有偶尔吹起的窗帘会透露一点点的月光。但即使在这样的黑暗里他也并不惧怕，仿佛这种黑暗才是他应该长久置身之中的。顷刻间便觉得身心都顺畅，思绪可以无限延长。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敲完才终于回过神来，睁开眼看着金宗明，念尔觉得眼前的人一定是有了某种魔力，可以让人没法抵抗。
　　“我觉得自己要被融化了。”他抓着胸前的衣衫，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台白色钢琴，“是因为闭眼睛的关系吗？”
　　“大概吧，我只想让你更专注一些。你都感觉到了些什么呢？”难得看到念尔会为音乐做出这样的反应，金宗明不禁好奇的看着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你这是净化曲吧，我总觉得灵魂都被沉淀下来了。”
　　“还安魂曲呢，所以说要让你继续读书嘛。”
　　这样都能被鄙视的少年有些囧，但也只是瘪瘪嘴冲着金宗明仰起头示意他解释。
　　“这是一首关于吸血鬼的歌，刚刚弹的只是钢琴的部分，后期还会做很多的修改。最后你听到的跟刚才的会有很大差别，所以不用担心到时候还会有那样的效果。”合上琴盖，男人总算起身坐到了少年的身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变化，看到他因为自己的音乐动容十分开心。
　　“那这个版本也是只有我才能听到的，是么？”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看着还趴在围栏上的念尔，手很自然的抚上那脸颊，俯身便吻了上去。
　　吮吸间忘了换气，念尔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被吸干了，这时候大脑缺氧的认为金宗明确实十分符合吸血鬼的形象。感觉到少年的无力，金宗明终于停止，看着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忍不住拍了拍。
　　“要慢慢的习惯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