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深夜雨浓

85、85：真心话

　　从整件事的发展来看，我就是一个傻逼！您觉得呢？
　　凌晨两钟的时候，我们才回到家里，杨妈和杨爸在看春晚节目，见我们推门进来，就把我们拉到沙发上坐下，一个劲的抱怨。我含笑以待，杨芳骂了一句：你们烦死了！然后她冲进房间。
　　杨妈问我：“她怎么了？”
　　杨爸说：“又闹小孩子脾气了，小雨你别管她。”
　　杨妈又说：“谁让小雨管了，我叫你去看看。”
　　“怎么又是我去？”
　　“你是她爸，你不去，难道还我去啊？”
　　“那你还是她妈，女儿心里想什么事，你总比我清楚吧？”
　　“我命令你去。你去不去？”
　　杨妈用脚踢杨爸，杨爸极不情愿地扔下遥控器。
　　“去去去！”
　　杨爸对我眨了一下眼，看了妻子一眼，深情地一笑，然后走到杨芳房间，门不没敲，杨芳穿着睡衣，披着长发就走出来。伸手就向父亲要钱。
　　“压岁钱！”
　　“就等你一句话了。”杨爸笑开了，“雅洁，赶紧拿钱来。”
　　不等杨爸说完，杨妈已经把钱送到女儿手中，然后她也递了一份给我，我看着那一个大红包，掂量了一下，觉得至少也有二三十张吧。
　　“拿着！”
　　我不敢接，只是傻笑。
　　“拿着。”
　　杨爸命令我，我真不敢接。
　　“拿着！”
　　杨芳大声命令我，我也没执行。我坚决不接这钱，这个我心里有分寸，不仅不能接，还把口袋里的红包拿出来。其实今时今刻我还一直爱钱如命，只是当时觉悟了，这钱它妈和它爸其实就是一个催情剂，拿着，我就把自己给卖了，不拿这破玩意，我肯定能全身而退，尽管，他们一家子对我照顾有佳……或许我将来能继承她家的……想太多了，但是如果按现在这行情走，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呵——呵——呵呵，到时是别人拼爹，我拼岳父！
　　“拿着！”
　　这下引起众怒了。我不得不接，捏着钱没往口袋里放。杨爸拉着杨妈的手，说他们去睡觉了。临走前，杨爸给了我一个拥抱，在我耳朵嘀咕了一句：别怕她，男人要有自己的原则，一旦你丢失了尊严，就永远也捡不回来了。
　　可惜我听到这话之前，我的尊严已经摔在地上，碎碎平安了。
　　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年轻人，我看好你！”
　　整个房间的灯都亮着，杨爸杨妈回房后，整个幢房子都摒住呼吸，杨芳站在房间那头，我站在沙发那头，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中间隔着一道天河，相望两无语。
　　我把钱放在桌面上，她看我一眼欲言又止，算是默许吧！我想她的父母也真不容易，就为了给她发一份压岁钱，苦等她到凌晨三点钟，这得多大的情操啊！我真怀疑他们给她的爱快把她溺死了。
　　杨芳说：“喝酒吧？”
　　“好！”
　　“你去拿酒。”
　　“你去。”
　　我想起杨爸说得话，是的，我得像个男人一样的活着，不能再让这个小妮子作贱了。
　　“我去就我去。”
　　她倒是挺自觉，这使我开始有点小得意，我觉得应该放肆一下，于是，我尾随其后，在她打开冰箱拿酒之际，从她背后一把将她抱住。她停住了，将酒放回冰箱，转过身来跟我抱在一起。
　　“陈小雨！”
　　“干嘛？”
　　“你抱我回屋吧？”
　　“好。”
　　她挽着我的脖子，我操起她的脚，将她抱回房间，然后将房门轻轻地关上。然后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回来！”
　　“干嘛？”
　　“别洗了，咱们说会儿话吧？”
　　“时候不早了吧，还聊？我去洗一下也应该睡了。”
　　我没理她，进了卫生间，把门反锁着，准备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等下跟她干那苟且之事。花了近五分钟，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光着身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她不在床上躺着，她竟敢不在床上等我！我非灭了她不可！于是，我穿着一条裤衩走出房间。她不在厅里，房子的大门开着，于是，我回房间穿好裤子和衬衫走出房间。她不在房子门口呆着，于是，我又回房间把外套穿起来，那一刻真抱怨老天，人他妈的干嘛要穿那么多衣服啊？
　　我轻轻地关了房门，追出二百步之外。她双手抱在胸前，高跟鞋在安静的水泥地上克蹬克蹬地响着，我追了上去。
　　“你……这是要去哪啊？”
　　“透透气，家里有点闷。”
　　开玩笑吧？住在160平的房子还有点闷？还……有点闷？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看来她是精神发闷，跟物质无关，是的，这个世界只有物质富足的人才有权利发闷 ！我便不再说话，既然她想走走，那就陪她走好了。
　　街面上异常平静，若是往常，偶尔还能见到三三两两的摩的从路边飞驰而过，或者三两个红包车的司机从车里探出头来问：坐车吗？但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街面除了我们俩，一切都是静止的了。
　　走了约有四百米后，她停住了，蹲在一棵树下，埋着头开始哭。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她开着暖气的家里不呆；全中国的人都入眠了，好端端的她却走在路上；所有人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做着天下最好的美梦我，好端端的她突然哭了起来。
　　我有些局促，不知怎么办，只是陪她蹲下来，手里握着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她哭够了之后，仰着头看着我，然后接过纸巾，擦干了泪，由我扶着站起来，挽着我的手臂接着往前走。
　　“怎么了你？”
　　“没事，我只是有点想不开，小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犯贱？”
　　“怎么会呢？别想太多，你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在你身上我看到不同于别的女人的许多美好的东西。”
　　“真的吗？我不相信你。”
　　“这是真的，你身的很多优点都是别人不具备的。”
　　“陈小雨，你要是骗我，我就让你死在这！可我还不相信你，而且我还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在向我靠近，其实是另有目的。你其实是喜欢那个叫陈秀美的。”
　　“好吧，既然你说到这个问题上，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我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特别是你爸妈对我的好，让我觉得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但是你要明白，我们才认识几天，要说得更明白点，如果硬要说我喜欢你的话，那就我特别想跟你□□，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特别是见到你那完美的胴体后，我的简直就要七孔流血了。”
　　“那天昨天上午在卫生间里为什么不……”
　　“良心发现了呗！我又不是色情狂，而且我明白，如果我们真的光着身子躺在了一起，我起码的要考虑一下将来吧，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什么都没有，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你又怎么能对你负责呢？况且，我们之间的相差七岁，我的各方面都不成熟，我现在给你的承诺，你能相信吗？”
　　“不相信！”
　　“那不就结了吗？我只想在你家过一个平平静静的年，好好享受一下你们给我的快乐。过完年我就走，不会要你们的任何的东西。其实，这个半年时间里，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以前所有的生活信条突然之间被打破了，现在的我，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我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真希望哪天也开始失忆，或者与过去切割。现在我想说，很高兴能认识你，咱们回家吧？不然你爸妈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我不回！”
　　“确定？”
　　“坚决！”
　　“那好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
　　“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