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意外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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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先哲说过，我很倒霉，你更倒霉，把你的倒霉事讲给我听，我的倒霉就只有之前的一半。
且不论那先哲姓甚名谁，起码听完上官茄子的故事，鄙人心情确实愉快不少。
其实如果能让我不再见到程天野，我想自己会更加愉快，可惜古代就是有这点不好，女子断没有在亲戚以外男子家中借住的道理。
亲戚……我能不能告诉家里我要在前姐夫（伪）这儿小住几天？
我赖在秦烨府上不愿挪窝，喝完茶便记挂着要在他这儿用过饭再走，秦烨不愠不火的劝了几句。表面上看起来好说话的很实际上油盐不进，到最后反而把我绕了进去，不知怎么就答应了晚饭前回家的事。
秦烨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他见我一脸不服气，伸手摸我的脑袋，用的手劲还不小，最后干脆把我脑袋按到了桌上：“别耍性子，小秋，早些回家也好，最近京城里不安全。”
“胡说，”我不领他的情，拼命的从桌子上仰起头来瞪他，“我又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真遇上那个杀人犯正好给芙蓉报仇。”
“好好好，小秋很厉害，”秦烨把我的头发揉的一团糟，“女孩子不适合打打杀杀，十五，送程姑娘回去。”
“……”他这是哄小孩子？
我不喜欢这样。
我可以忍受被当做小孩子对待，但绝不愿见到秦烨如此敷衍的态度。
自己的心态似乎有些奇怪，我想了想，觉得也许是因为第一眼就认定两人之间是能够互相信任的存在，如今却被他这样隐晦的怀疑，心里受了打击。
“胡思乱想什么呢，再厉害的高手也可能栽在门外汉手上，你总是单独行动，万一出了事，总得有个报信的，这段时间就让十五跟着你吧。”
明明连安慰都算不上的话，但我就是很没用的心情明媚起来，乖乖的带着十五回家了。
十五就是私下里告诉十一哪些女人喜欢他们主子的那个，在那一群数字里算是活泼的，我见过他几次，两人难得合得来。
但暗卫就是暗卫，即使秦烨说的是“跟着”，却还是不见人影。我受不了这种背后灵，一路和他捉迷藏，终于把他揪了出来。
毫不意外见他裹得像朵乌云，只是看着都觉得压抑；见他片刻愣神后恭敬行礼，我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纠结的问题。
这些暗卫身手都无可挑剔，若是放在江湖大概也能混得不错，可却被无形的所谓忠义拴在王府里，存在的意义就是秦烨那一个人，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直到十五诧异的盯着我瞧，我才意识到自己竟无意间把话说出了口。
不过既然是问了，自然还是要个答案才好，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十五，你有那么好的本事，就真的甘愿在秦烨身边一辈子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他大概是没想过这些，或者说训练他们的人从不会允许他们有这种念头，被我问道时很是愣了下，认真的思考了很久才点头。
“暗卫确实是个苦差事，但王爷是个了不起的人，能为他效力是我们的荣幸。”
“……”
好吧，人格魅力这件神物我怕是再活十辈子也弄不懂，男人间的友谊也同样不被我这种女人所能理解。
送我回家吧。
我本要说这句话，实际上刚才和十五玩你追我躲已经耗了不少时间，再不回去家里人估计要着急的。
何况如果回晚了他们不等我吃饭怎么办？
可我刚张了个嘴，就有另一个声音把我的话盖过了。
“救命啊——”
我被余音袅袅的尖叫吓得脚下一滑，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谁这么没道德的制造噪音啊……等下，那女人在喊救命？”
和十五对望一眼，我们立刻朝求救声传来的方向掠去。十五的好处便也在这里了，若跟着的是阿七，此时一定不管什么救命不救命，直接把我弄回家。
为了抓到十五，我在路上绕了几个圈子，所以我们现在走的并不是去程府的路，而是七拐八拐不知绕到了哪个犄角旮旯，连我这个在汴京住了十多年的人都觉得陌生。
汴京城中偏南的这一片都是贫民区，房屋矮小破败，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就像是有人种了树却不加照管，高矮大小参差不齐，没有丝毫规律可循。
即使我们走的是屋顶，想要找到求救者的确切位置还是很费了番功夫，赶到那座废弃的娘娘庙，只看见一个黑影朝远处逃窜。我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让十五去追他，自己到庙里查看，希望来得及救人。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真没指望那女人能活着。
毕竟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前科摆在那里，出手根本不留活口，从我们听到呼救声到赶来的时间，已经够那女人死上几次。
所以当我闯进破庙里，与衣衫不整的女人打了个照面时，第一反应是诈尸了，差点出手把眼前的“粽子”捅死……
咳，谁没干过几件蠢事？这种事情你知我知便是。
至少那姑娘不会知道自己在阎王殿门口转了一圈，走开后又转了回去。
我这人知错就改，发现那确实是活人后，立刻上前把人给搀住，让她坐到墙根儿上歇着；自己则陪在一边，等前去抓人的十五回来。
十五果然不负众望，没过多久就押着逃跑的男人站在我们面前。
如果说我刚才见到那没死成的姑娘还只是惊悚，如今就真是震精啊震精！这个胖脸上混杂了胆怯不服惊恐傲慢等等等等情绪，明明吓得双腿发软却还虚张声势的货不是户部葛尚书家的混账小子吗？
为了防止被有心人看到做文章，我去谦王府时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现在人皮面具还没取下，葛云天自然认不出我，可我还不至于眼残到连自己朋友都不认识。
嗯，葛尚书的小儿子和我算是朋友，酒肉朋友。
还没遇见秦烨时我整日里就是和这帮子不成器的家伙厮混，只要是新奇玩意儿都要玩个遍，赌场酒家等地方更是常客，稍微懂点事的小姐少爷都不屑与我们为伍。
我从来没想过教他们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道理，不过是凑在一起玩乐的纨绔子弟而已，说什么谁要为谁负责岂不是笑话？我只找我的乐子，养不教父之过，越俎代庖的事情费力还不讨好。
可酒肉朋友也是朋友，今天的事我要是没看见，听说了也就只当不知道，可既然是遇见了，怎么也要管一管的。碍于有十五在场我不好开口保人，再加上受害者也在，最后还是决定听听那个神似诈尸的姑娘怎么说。
小姑娘一脸惊慌失措，我与她说了几遍不用怕，我们会为她主持公道云云，才终于肯开那张金口，语调哀怨凄惨堪比祥林嫂，一边说还伴随着哭哭啼啼的背景音。
我几辈子都不待见胆小怕事的女人，被她哭的心浮气躁，恨不得给她几脚；十五虽然脸色不变，可眉毛都快连成一条线。倒是葛胖子听得仔细，原本就纠结的面部表情在听完小姑娘的倾诉后几乎拧成狗不理包子，悲愤的比那明明白白的受害人还像苦主。
差点贞节不保的姑娘姓何，据她所说，她此番从巽州上京走亲戚，结果只知道亲戚家大体位置的她在南城区迷了路。这时候被葛云天撞见，了解情况后就主动要求带她去她亲戚所在的那条街，她信了对方的话跟着他走，结果竟被带到此处，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自己怕是已经污了身子。
小胖子听到这儿就不干了，大声争辩说明明是她邀请自己来此，说要共赴那什么山云雨，事到临头突然不认账，大声喊叫，自己一时慌张才会落跑。
我无力扶额，这不学无术丢脸的……
葛云天的供词相当荒唐，水灵灵的大姑娘私会你这么个无才无貌的胖子，谁信？
唔，至少我信了。
在见到葛云天后，我就觉得这事有蹊跷。自从投生为程府的四小姐，我一直被人说是声色犬马、不求上进，也有人骂我不成材、废物一个；这些乌七八糟的名头我都认，自己是什么糟烂性子也清楚的很，可我这人再差也不过是烂，绝对够不上坏。
和我凑在一起的都是群同样的烂货，腐烂到骨子里，真正是朽木不可雕；平日里骄纵跋扈不知进退，都是自己说了一就不允许别人说二的蛮横性格，但欺男霸女的恶霸行径却没人会做的。
事实上除了我这个凡事看心情的坑爹货色，剩下的几个反而有些不知所谓的正义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发生了不知凡几，捅错刀子的闹心事也没少干。
要根本不懂道理的纨绔评理？脑子秀逗了不成？
我和他们走得太近，好几次都被无辜牵连，因而也更清楚他们诡异的道德底线。
总之，如果有人说葛云天调戏良家妇女，别管我看没看见一定会相信；可当这个调戏变成强占甚至灭口时，打死我也不信。
再说葛胖子向来自恃身份，城南这种贫民区是从不肯移步的，怎么可能在这附近见到他闲逛？而且，如果这货聪明到能以带路的借口骗女人，那我以前被这群傻瓜气到爆血管算是怎么回事啊魂淡！
显然撒谎的是这个何姓女子。
但那两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看双方的样子就知道以前没见过面，即使我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何姑娘为什么要陷害一个有身份有背景，还与她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胖子。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意外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