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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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紫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没有坐上小瑶的车，生活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了吧。自己依然跟陶子快乐地住在一起，幸福小窝里依然满是欢乐，时不时也可以跟连城他们插科打诨，站在酒吧的前排做shadow最忠实的粉丝，像个小迷糊一样跟在林森身边叽叽喳喳直到他无可奈何。
天色渐黑，shadow的LIVE快开始了。呆站在街口的陶紫望着搭好的露天舞台，想象着陶子一身漆黑站在那上面，台下是沸腾的观众……
总之，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阿森在哪里。”陶紫故作冷静地问，车窗外闪过的风景越来越陌生。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是阿森让我带你去的。”小瑶一直望着窗外，不怎么搭理陶紫。
“陶紫小姐。”年轻温和的司机轻声说道，“我是林森的朋友。你有一个组乐队的朋友吧。”
“你是说陶子！？”
“她叫陶子啊。”司机笑着说，“她很酷哦。歌唱得也好。”
陶紫脸上露出“那是“的表情，小瑶见罢便是一声冷哼。
车停在市郊的普通别墅边。很阴森的别墅。陶紫看见便打了个寒噤，心想着，陶子啊，我是被死在这种地方，你可得给我报仇啊。
司机看着她的表情说：“走吧，林森布置了好久呢。说不定，你还会见到你那位陶子。”
“林默。“一个声音响起。
“哥“”阿森！“司机、陶紫和小瑶同时喊道。
别墅旁边的可视电话响着林森的声音，画面里的林森很疲惫，表情却透着一股安慰：“林默，你和小瑶在外面等一下吧。麻烦你们了。”
“阿森，你在干什么啦，装神弄鬼的。”看到林森，陶紫的心登时便放下了。
“给你准备了样东西。快点儿进来啊。“林森微笑着说。
“嗯！“陶紫高兴地答应着跑进别墅里，阿森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为她准备过什么了。
看着走远的陶紫，林默的神色却严肃起来：“我也不能保证这个的成功率。你弟弟只是个心理学的留学生而已。这事风险很大，你想好。”
“我知道……“林森沉重地说。
“阿森，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就好。“小瑶眼里的水雾又积了一层，几近决堤。
“小瑶，对不起。我想，我还是喜欢陶陶……”林森抱歉地说完，可视电话的屏幕黑了下去……
推开别墅的大门走进去的陶紫此刻害怕地喊着林森的名字：“阿森！阿森！你在哪里啊。你不要吓我啦。”
别墅的一楼，包括天花板，全部覆盖着巨大的镜子，除此再无他物。窗子透进傍晚的天光，昏暗的室内，陶紫只能看到空无一屋的房间里自己孤单害怕的身影。
陶紫犹豫地昂头看着复式楼梯上的林森。
林森脸色木然地说：“陶陶。你知道吗。我怎么会喜欢你。你那么懦弱，没主见，总耍些小女生性子，很麻烦，明明是我最讨厌的那类女生。我怎么还会喜欢你。”
“阿森……”陶紫害怕地看着林森，慢慢瘫坐在地上。一张照片飘下来，又一张照片飘下来。像一把把刀子。
林森一张一张向下丢着照片，眼泪慢慢滑过脸颊：“陶陶啊，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能也全心全意地喜欢我呢……”
陶紫惊呆了地望着林森。
照片依然一张一张地飘落。“陶陶我受不了了。我不喜欢你的陶子。你离开她好不好。”
“阿森为什么要吃陶子的醋呢。我爱阿森。我也爱陶子。但是是不一样的啊。我不要离开你们任何一个人！”陶紫溢满眼泪的眼睛里全是不解。
“可是我只要你爱我。”一把扔出手里的照片，林森决然又嘲讽地说，“陶陶。这个世界不够大，容不下你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离开。”
“为什么！”陶紫奋力地站起来，怒视着林森。林森却转过身离开，轻声哽咽着说：“你问她自己吧。她应该在吧……”
“你说什么！？”陶紫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森走开的背影，快步追上楼梯。眼角瞥到一楼，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是眼花了么。陶紫颤栗地定在了楼梯上，僵硬地转过身。
“怎么，什么时候开始害怕我了。“陶子没看陶紫，只是慢慢地捡起地上的照片。”
“你怎么会在这里。“陶紫呆呆地走过去。
“穿着粉色公主装的我，是这个样子啊。“陶子看着手里的照片。陶紫走到她身边，看着陶子手里的照片，顿时尖叫起来。
照片上，穿着粉色公主装的陶紫脸上是陶子的表情，那是在火车上拍的。陶紫记得这张照片，是用手机自拍的，那是她和陶子的初识，陶紫揽着陶子的脖子拍下了这一张照片。
“你是谁……“陶紫瑟缩在墙角里颤抖着问。
陶子向着陶紫走一步，陶紫便向后缩一分。陶子心疼地看着受惊的小鸟一般的陶紫，慢慢走到另一边的墙角，坐下来，轻声说：“陶紫。你还记得吧。你问我，shadow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陶子抬头看着天花板的镜子：“陶紫。你说，浪到底是不是水呢。海水拼命地奔跑变成浪。浪平静之后消退成海水。看起来浪消失了。但做过浪的水已经回不到水中。
陶紫抬头看着陶子：“浪不是水么……”
陶子慢慢站起身，看着陶紫：“浪是想挣脱命运的水。”
“陶紫。我说过，我只是个影子。”陶子向陶紫慢慢走过去，“林森喜欢独立的女生，所以你总是在梦里假想一个独立的自己。陶紫，我是你塑造出来的自己，是你的影子。”
“本来，我只是在你的梦里出现。后来，你越来越依赖我，我也就变成了你独立出来的人格。你越是需要我，我出现的时间就越久。”陶子抱着陶紫，轻抚着陶紫的长发，幽深的眼眸中似是沉淀了无数情绪，又像是没有任何感情，“陶紫，你没有发现吧。你已经是我的影子了。”
陶紫一惊，似乎此刻抱着她的人，不是她的陶子，是白雪公主的后母。陶紫拼命地想要挣开陶子，却被越抱越紧。陶紫哭喊着：“陶子！陶子！”
地板上溅起水花，一滴两滴。陶子的脸颊上，两行泪水汇聚的长河从那一对读不出感情的眼睛里潺潺而下。“陶紫，你是最爱你的阿森，还是更需要我呢……”
“陶子。我爱你们两个。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陶紫哭喊着推开陶子。
“因为我也只要你爱我一个人啊。“陶子笑起来，”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孤独害怕的时候，你需要人陪的时候，你爱的林森呢？他在哪里？给哪个漂亮姑娘画画呢？”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陶紫捂着耳朵跪坐在地上，”陶子，我爱林森！你也是我。我们……”
“够了！林森是你爱的人。我管他是谁！如果不是他给了你那么多的压力，又怎么会有我！“陶子歇斯底里地说，”如果他足够爱你足够关心你，你又怎么会来依赖我！”
“陶紫。不要再管那个林森了。“陶子向陶紫伸开双臂，”我会保护好你的……”
陶紫慢慢地向后退着，摇着头：“我不要！我不要！”
“陶紫！杀了她！杀了她！”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在大厅回荡着。是林森的声音。
“林森！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陶子回头望着某个方向冷冷地说，”你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有什么资格拥有陶紫的爱！”
“陶陶。你听得到吧。你是陶紫，不是陶子。她只是你的影子。不要被她迷惑，她只是想取代你。“林森沉稳的声音回荡着，”不要依赖她。她只是虚拟的。我的陶紫那么坚强，怎么会被一个虚拟的人控制住呢。陶紫，杀了她，让她消失吧。”
“不要！不要！“陶紫依旧捂着耳朵，站起身不停向后退着。
“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陶紫，杀了她！……”
“不要！不要！不要！！！！！“陶紫尖叫着，要崩溃了。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吗！“陶子望着林森，冷笑起来。
林森站在楼梯上，望着大厅里的女生，他最爱的“陶紫“此刻正冷笑着望着他。要放弃了么。林森的眼神开始黯淡，轻声说道：”陶紫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
“陶紫——！“陶子突然尖叫一声，墙角的镜子里映着她不可思议的表情，微微阖动的嘴唇和满面的泪水，慢慢跪倒在地。再不能……保护你了啊……陶紫……
林森紧绷的脸皮霎时放松，嘴角弯起一个欣慰的弧度。“陶陶……你是我的陶陶……”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