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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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回北京的这一趟飞机，走得一点都不顺。
在回酒店拿东西的路上，她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只听见觥筹交错的声音和男人劝酒的话。
林纾看了眼时间，面色凝重地把电话挂断，重新拨了一个号码：“杰森，高雯现在在哪？”
“高雯？”杰森是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叫醒的，反应了好一会，“林，林总？”
“我问你高雯在哪？都已经凌晨四点了，她怎么还在应酬？”
“应酬？曲总的局不是早推了吗？”
林纾抓住“曲总”两字：“曲总是谁？”
“是个有钱的富二代，自以为有点钱就想进圈子。之前约了高雯好多次，都给拒了，他风评不好，又是个有家室的，我都拦着的。”
“这人叫什么？”
“曲连杰。”
林纾迅速整理了一下信息：“我估计高雯是喝多了，想打电话给你，正巧我和她白天通过电话，就打错到我这里来了。现在这个点她一个人应付很危险，你赶快想办法弄清楚她现在在哪里。”
“好好好，我这就打电话。”
杰森的消息打听得很快，他很快就回了电话给林纾：“林总，您还在上海吗？能不能麻烦您去接一下高雯？我刚打听的，是公司高层的饭局，叫了高雯过去，曲总也在，还有几个刚签的小模特。我怕我去带走高雯到时候就……”
杰森说的支吾，林纾明白他的意思，公司的高层，要是得罪了，就是冷藏的下场。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冷藏个一年半载的，再红的明星都会过气。
“把地址发给我吧，我马上过去。”
林纾叹了一口气，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我在上海还有点事，来不及赶回去了，你替我接待一下徐总，这笔合作……按照我们之前开会的结果谈。明天的例会取消，接下来安排各部门配合销售部，把学校的这笔单子拿下来。”
“那林总您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三天。你帮我订今天下午去腾冲的票，在那边安排一辆车。”
“需要司机吗？”
“不需要，我自己开车。”林纾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应该是杰森的短信进来了，“这几天所有的工作汇报都发到我邮箱，我会尽快回复。”
“好的林总。”
林纾打开未读短信，将酒店的名字给老谭看：“这地方远吗？”
谭宗明看了一眼酒店的名字：“绍兴路上的，应该是杜月笙送给某个小老婆的公馆改的，这店不错，味道就算了。”
“明白了。”林纾了然，“会挑地方。”
“这个……高……高雯是吧，你朋友？”
“是个……”林纾用了一个安迪用过的形容词，“有意思的小朋友。”
“你很喜欢她。”谭宗明用的肯定句。
“把她当妹妹。”
本就在外滩边，车很快就开到了绍兴路，路两边梧桐树在路灯的投射下落下稀疏的影子。
林纾看着路两边店面的一片漆黑：“看起来都打烊了。”
谭宗明在路边停了车：“诳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在谭宗明的带领下，林纾走进酒店，果然见到了里面灯火通明的景象，杰森的电话适时响起：“林总，我还有五分钟到，您现在到哪里了？”
“我已经到了。你别进来了，在门口等着吧！”
林纾拒绝了谭宗明的陪同，找了个服务员问到包厢的位置，直接推门进去了。
包厢里，高雯正在推拒高层的劝酒。
“高雯，”乌烟瘴气的包厢环境让林纾忍不住咳了一声，她嗓子对烟味有些敏感，浓重的烟味和酒气让她嗓子发痒，她忍住咳嗽和干呕的冲动，清了清嗓子压住喉咙处的难受，“怎么不接我电话？”
酒气上头，高雯的脸涨得通红，辨认出眼前的人，就一把抱住：“你怎么现在才来！”
她是被公司的车接过来的，一来就看到了宣传总监和被称为“曲总”的人。她不是没想扭头就走，不过最近她的新闻负面太多，纵然任性，却也明白宣传总监不能轻易得罪的道理。她和杰森闹别扭，只能打电话给林纾求救。
“好了，你喝多了，”林纾安抚住高雯，“不好意思，高雯喝多了，我先带她走了。”
“不准走！”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西装的男子，他拿了一杯酒，将酒杯往林纾面前递，“既然来了，美女不妨也喝一杯？”
高雯公司的高层想来是不敢这么蠢笨的。
林纾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想来你就是那位‘曲总’了吧？’”
“美女听过我的名字？”
“没听过。”林纾笑了笑，“就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好多年没人敢用这么轻佻的语气和我说话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纾一把挥开曲连杰拿着酒杯伸到她面前的手，“听说曲总早有家室，我劝一句，做事最好掌握分寸，闹得太难看的话……一半的家财，不心疼吗？”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林纾搂着高雯向外走。
曲连杰伸手想要拦，林纾一招擒拿把他的手扣在背后，疼得他直叫唤。
她制住曲连杰，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顿了顿，又道，“我记得高雯的经纪公司，不做拉皮条的生意吧？”‘
警告点到即止，林纾带着高雯，快步下楼，把人交到杰森手里：“送她回去吧！”
“那楼上……”
“包厢里除了高雯，还有两个人，一个曲什么的，还有一个就是你们公司的人。你说的其他模特，我一个也没见到。我估计是那个姓曲的约不到高雯，私下塞了钱给楼上那人。”
“高雯最近负面新闻多，那是管宣传的高层，我……”
林纾不耐地打断杰森：“行了你不用详细和我解释，你是经纪人，你管好她就行。”
杰森看了看被塞到车里的高雯，和林纾身边的谭宗明：“林总，方便聊两句吗？”
林纾和杰森走远了几步，杰森压着嗓子道：“高雯的前男友，最近在纠缠她。”
“那个摄影师？”
高雯这人对看上的人自来熟，和林纾初识那会，不知当时遇到什么事，可怜兮兮死皮赖脸地冲着林纾撒娇，林纾心软，陪她喝了一回酒，从此就被赖上了。
“就是他，他又回来找高雯了。”
“所以呢？”林纾从不掺和别人的感情，“杰森，这是高雯的私事。”
“那个男人就不是个东西，他配不上高雯。”
“配得上还是配不上，只有高雯自己有资格评价，我不会把我的那套价值观强加给她。如果是高雯和我说要我帮忙，我会帮。”
“可是——”杰森正欲说点什么，只听伴着尖锐的刹车声，一辆蓝色的跑车停下，曲筱绡和一个中年人下了车。
曲筱绡是带着父亲来看曲连杰的好戏的，据说曲连杰看上了一个女明星一直约不到，今天和人吹牛说要一亲芳泽，她听说了消息，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把父亲给骗了过来。
见到曲筱绡的时候，林纾的直觉已经响起了警报：
曲？
该不会是一家人吧？
怕什么来什么，曲筱绡闹腾的功力，林纾总算见识到了。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场闹剧，回到休息的酒店时，天已经亮了。林纾干脆续了一天房，把高雯安置在自己房间。
拒绝了谭宗明送她去机场，她先是处理了一下工作邮件，见还有时间，便设了闹铃，订好车，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
程峰一个人跑到云南去，卖了八万股，急着变现两百万。林纾想了想不放心，决定还是亲自跑一趟。
助理安排得很好，取了车，林纾按照吴狄提供的地址，绕了好大一圈路，不出意外地见到了沈冰。
从吴狄那里，林纾知道了程峰那两百万，是为了资助当地的学校。这一路过来，所见所闻，让林纾心里也感慨良多。程峰是好心，但两百万，只能治标，治不了本。她找了当地政府，和他们签了一个初步的资助计划，资助这里的困难孩子上学。这里缺的太多了，校舍、老师、教材，这不是光靠钱就能解决的。
离开腾冲的时候，林纾和吴狄同行，一起到的北京。
刚巧飞机，吴狄接到了杨紫曦的电话，电话那头，杨紫曦一直哭，吴狄没辙，拉着林纾一起去了第六医院。
杨紫曦宫外孕，手术需要人签字，她找不到人，只能找吴狄。
手术结束已经六点多了，安排好杨紫曦住院的事情，吴狄请林纾吃饭：“林纾姐，你想吃点什么？”
“日本菜吧，你开车，我想喝几口酒。”把车钥匙交给吴狄，“有什么馆子推荐吗？”
吴狄想了想：“倒是还真有一家，就是有点远。”
“远不怕，你尽管开就是。”
吴狄推荐的这家店在丰台，开到店里，已经过了八点。
“是挺远的。”林纾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她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夸奖吴狄，“车技不错，开的挺稳的。”
“那也得亏林纾姐你这车不错。”
林纾的目光突然停住，顺着林纾目光的方向，吴狄也看见，伍媚和吴魏正有说有笑地从店里走出来，走出店门的时候，吴魏还把自己的外套给伍媚披上了。
吴狄面色尴尬，他知道林纾已经看到了：“林纾姐，我……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林纾重新系上安全带，“换一家吧？”
“啊？”吴狄察觉到林纾和吴魏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不想吃日料了，我们去吃火锅吧！”
吴狄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发动了汽车，不过，他迟迟没有放下手刹。
“看来你不饿，”林纾不管吴狄心中此刻的惊涛骇浪，她淡定地掏出手机，“伍媚的电话多少？”
“什么？”
“伍媚号码，别告诉我你没有。”
摸不清林纾打算的吴狄老老实实地报了十一个数字。
电话很快打通：“May，我是林纾。你明天有时间吗？想约你吃个饭。”
伍媚对接到林纾的电话甚感意外：“你回北京了吗？”
“是啊，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明天晚上？”伍媚想了想，“我有时间的。”
“那就说定了，我找一家好吃的馆子，味道保管你满意。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
“好，那我们明天见。”
伍媚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提示，猜不透林纾这通电话的意思。她正打算和吴魏说一句，却听他的电话也响了。
“在忙吗？”
不知何时，天空淅淅沥沥地飘起雨丝，打在车窗玻璃上，林纾的视线也有些模糊。
“刚吃了晚饭。你呢？还在上海吗？”
“我回北京了，”林纾示意吴狄打开雨刮器，好让她看清吴魏此刻的模样，“既然出关了，那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要不晚上？”
“晚上我约了人。”林纾道，“如果你没时间，起码把小勇放出来，让他陪我这个姐姐吃顿饭吧？”
“我能抽的出空。”吴魏顿了顿，“叫上小勇一起吧，你想吃什么？我来定位置。”
“你有时间陪我吃饭的话就不叫小勇了。至于吃什么……”林纾沉吟，“我还没想好，明天告诉你。”
“好，你最近到处奔波也累了，今晚好好休息。”
吴魏的电话并没有避开伍媚，只言片语中，伍媚已经猜到自己和吴魏一前一后的两个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人。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似乎……不像是巧合。
将电话放进包里，林纾指挥吴狄：“走吧！”
“不是，”吴狄一头雾水，“林纾姐，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林纾笑了笑：“想求教，你的诚意就是让我饿着肚子？”
吴狄秒懂，当即一脚油门，往火锅店开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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