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寻录》享乐主义

21、第 21 章

　　无忧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凤寻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断的出现。
　　他跟他说，尘缘飞天成仙，归位了。
　　他本是上天御敌大将军青玄。
　　只因历劫所以下凡间，劫数历完便归位了。
　　梦里面，凤寻还经常给他念叨。
　　说是，自己跟小时候一样，贪睡，不愿意醒来。
　　自己想反抗说才不是，可是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眼睛也睁不开。
　　凤寻给他说了一年又一年的春暖花开，日起日落。
　　每每哪边的奇闻异事，自己都不会落下。
　　凤寻也不会落下。

　　“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耳边，凤寻痛苦的低喃让无忧揪心不已。
　　自己挣扎，挣扎着逃出这片黑暗。
　　听着凤寻痛苦的声音，自己的心越来越痛，眼角也不禁湿润。
　　尘缘，让自己的心死了。
　　凤寻，却让自己的心再度活了。
　　这几百年来，无忧天天听着凤寻的呢喃
　　他说自己不愿意醒来，如果是因为他，他就从此消失在这人间。
　　如果是因为尘缘，他就上天去杀了他。
　　只要他醒来。

　　当无忧睁开眼时，蓬莱仙岛的熟悉气息钻入鼻尖。
　　是当年凤寻在蓬莱仙岛的房间。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凤寻的身影。
　　或许他又上山采药去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百年来，他从不间断。
　　就算是铁石心肠，无忧也早就化为绕指柔。
　　对于凤寻，他怎会是无情。
　　只不过，那样的情，终究不是那般的情。
　　只是对尘缘的怨过深。

　　哐当一声，碗盆摔碎的声音让无忧看向门外。“你”
　　一脸吃惊的凤寻痴痴的看着床上的人，惊慌失措。
　　“我醒了，哥”
　　微微一笑，无忧的死后余生到真的变了不少。
　　他不再如以往那般调皮捣蛋，也不如以往那般嬉笑。只是常常出神，言语之间也都是含笑，只有凤寻知道，他没有表面上的快乐。
　　故人来访。
　　“臭小子，连你鸩姨都忘记了不成”房内，依旧是一袭黑色薄衣的鸩雨轻呵，无忧愣愣的傻笑，他从小就知道。鸩雨面上冷清，但是心里对别人都他妈的好的不像样。
　　“鸩姨”无忧挠头恭恭敬敬的说
　　“你那口子当初还真狠，说把我往后山禁足，一禁足就是三百年，刚出来又听到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委屈你了孩子”鸩雨不管无忧脸上的一白一红，想伸手摸摸这小家伙的脑袋又想起那个霸道的族长，硬生生的把手收了回去。
　　“不要觉得族长很坏，其实，族长把我关在后山禁足，表面上是禁足，实质上则是帮我修炼渡劫，那个后山有着他的结界，他帮我度过了很多妖类都度不过的劫。而且，当年的事，其实无忧，你应该知晓一些了”
　　“嗯？”无忧抬眸凝神。
　　“这是我姐姐给我传的水镜幻象我才知道的，族长时常会在半夜喝酒，他那样一个辉煌的人却常常为了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买醉。几百年来，想爬上他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我是鸟类中的毒寡妇，如若不是这般，我也会存了这个心思。就如我的姐姐，我那个美丽的姐姐，在你不知道的几百年里，她为了族长牺牲了太多太多，可族长的心偏生那般的小，小的只容的下你一个人，眼里心里都是你。”
　　“还有那个孔灵知道吗？她为了族长将我的姐姐毒死，我的姐姐，那个拥有一个绝世嗓音的黄莺鸟阿，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也有错吗？有错也不至死阿，我的姐姐，在死的时候还念叨着族长的名字，她说，她爱过，虽然没拥有，也足够。”
　　“孔灵最后被族长剥去了一身修为，她满身狼狈，可是这样又怎么足够。我的姐姐或许犯了错，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
　　“还有，你知道你怎么被赐予生命的吗？”鸩雨嘴角微微扬起，一双上挑的凤眼带动着眼角的泪痣。
　　“凤寻救了我”木讷的回答。
　　“啧啧啧，这族长怎么不把这丰功伟绩跟你说说，要是说出来了，你这小蹄子不要感动的稀里哗啦才好”
　　无忧墨绿的眼眸一阵瑟缩，等着下文
　　“天山上的雪莲，入土即枯。唯有法力高强的仙风道骨之人用鲜血灌溉方可续命，而雪莲一旦死去便失去了它所有的价值。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鸩雨的脸上带着些幸灾乐祸，从内心深处，她是讨厌着凤寻的，但是无奈，她本该更恨这无忧，却怎么也带不起来恨意，只得用这样的方法祭奠一下她那死去的姐姐。
　　“你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凤寻牺牲了五百年的道行用鲜血一路灌溉雪莲，你的身体里流着的是凤寻的血。所以，好好爱他，替我姐姐，也替你自己。傻小子，看看清楚，友情并不是爱情，而你对凤寻.”
　　无忧低笑，眼眸之中满是柔情，对啊，这样的凤寻，纵使他是百炼钢也统统化为绕指柔阿。“即使今天鸩姨你不来说这些，我喜欢凤寻不同于尘缘，我对凤寻，也是有情的。只是，这情不同于他，只是兄弟”
　　门外，一个身影因为激动而不小心碰上了门槛所发出的声音让屋里的话语停住，鸩雨摆摆手“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说，这族长的不称职还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做小的们。无忧，自己的心，好好看清楚”
　　鸩雨很快就离开了，屋内的气氛有些奇妙。
　　“对不起”无忧首先打破了气氛
　　“无忧，你要让我怎么做，你才可以看清，我对你不是兄弟情”
　　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凤寻在面前露出的痛苦神情。
　　是自己将他的尊严一步步踏在脚下。
　　他想说，别执迷不悟。
　　可是，这不是他对他所说的吗？
　　真是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