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章·雪》卡蝶

1、雪花

　　楔子雪花

　　寒冬，十二月。
　　天有些阴暗，大家都预料着：又要下雨了。果真寒风袭来，天空中开始落下 “雨”。一个孩子扬起他的小脸，一片凉凉的东西恰好落在他的鼻尖上，他欣喜地睁大眼。天空中飘下许许多多的小鹅毛，白色的鹅毛是那样纯洁，那样美好。“下雪了！下雪了！”他欢喜地叫着，拍着小手。顿时街上热闹起来，行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仰望一片片雪花。
　　雨夜琴行，这家琴行总会在早上八点半准时开门，今日也不例外。
　　琴行内的窗帘被拉开，一位中年男子看着雪花飘落，不禁微笑。真是润雪兆丰年！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打开琴盖，十指轻轻放在黑白琴键上，他闭着眼好像是在沉思，沉思今天早晨弹什么曲子。像是决定好了，他睁开双眼，指尖开始在琴键上漫步。步伐很缓慢，曲子却非常动听，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如流水般清澈，如雪花般纯净。
　　音符在琴行内飞舞，琴行中充满了梦幻，又好像漫天的雪花飘落人间。楼梯传来脚步声，十指却仍在琴键上游走，仿佛已经沉醉其中。从楼梯上下来的人戴上帽子，轻轻地摇摇头，嘴角却是微笑。
　　终于,十指停止漫步，盖上琴盖，男人起身走到那人身边。从楼上下来的女人因为身怀六甲正坐在椅子上，有些吃力地换鞋子。“雨晴，今天我不能陪你去检查了，有客人会来。”他蹲下身子，将她手中的鞋接过，小心地为其患上。女人听后起身摇头：“没关系，我自己能去。”“今天下雪了，注意点，要不打出租车吧？”男人仍有些不放心，毕竟雪天路滑，而且天气寒冷。“终于下雪了，有几年没下过了？三四年了吧？”她边问边回忆着以前的雪天，记忆中的雪天好像也是这样。“是啊，很难得。”他看着妻子一脸笑容，回避着自己的问题，只能应和。
　　“慢点！”就在妻子开门的一瞬间，寒风如潮水一样涌来，她点点头将门仔细关好。
　　女人沿着右边的一个个脚印走向公交车站，积雪十分松软，踩在脚下很是有趣。她不时地起头去看雪花，今年的雪比以前的要大很多呢，她记得他们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是冬天，那年冬天也下着雪。时隔几年，再次遇见，自己已不是当年的心态。
　　比起那时兴奋地揉搓雪球，现在更多的是细细端详这些美丽的雪花。
　　坐在椅子上等候公交车，地上白色的雪充满了人们一个个黑色的脚印。雪仍在落，落在一个个脚印上，企图将它填埋，让整个街道都是白色的。
　　就在女人欣赏雪花时，腹中的胎儿似乎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立刻出来看看这场罕见的雪。一开始女人只是无奈的笑笑，她摸摸肚皮，说着一些安抚的话，声音十分温柔。可是胎儿似乎是认真的，渐渐地腹部开始疼痛。
　　她皱着眉头咬着牙，手捂着腹部，细细的汗出现在额头，好痛。
　　她发出哼哼声，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腹部的疼痛更加使她不敢动弹。周围的人听见了她的声音，纷纷过去扶她，问她怎么了。她却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医院的产房内，叫喊声不断。男人焦急的徘徊在走廊，内心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去陪她来医院，如果自己陪她，就不会拖得这么慢！他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叫喊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哇哇的哭声。他怔住了，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一位护士走出来：“你是她爸爸吧，可以进来了。”他快步进入产房，女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雨晴！你辛苦了。”他握住她的手，她微微睁开眼，轻轻摇摇头。
　　护士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走到他身后，“我来。”他马上接过孩子，她还是在哭，眼泪不断涌出。“是个女孩呢。”护士在一旁告诉男人，“是吗，那以后一定要长得向妈妈一样漂亮。”躺在床上的人听后轻轻笑了，“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没。”女人轻声回答，“那……不如就叫乌雪吧，纪念她出生在雪天。”男人又想起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好。”女人笑着点点头，即便身子十分虚弱，还是尽力把目光放在襁褓中的女儿身上。这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也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一片雪花贴在了玻璃窗上，静静听着房内的声音，随后又与风一起飞向远方。

作者有话说

　　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