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道长》孙欣源

60、第六十章

　　郎云冲本来心以死，知道自己那个样子，再也不能和小兔子匹配，便封锁了出口。
　　再也不想出去。
　　今日又见到小兔子，种种的负担顷刻间全部放下。
　　“雨涵，你是为我而来？”

　　“这年头，道长也学会自作多情了？没看见幕绝兄在呢？你既然在魔界，就一定知道水灵草在哪？说吧，水灵草在哪？”
　　郎云冲抬眼看了看素月风“贫道未曾见过，这位剑士口中所说的水灵草。”

　　谢幕绝倒吸了一口气，不想跟他多费口舌，拉着小兔子就去找。

　　“主人说此乃仙草，长在水中，叶子是火红色的，根却是绿色的，根像是麻花交叠状，所以只有一片叶子。吃了它，可保容颜……”
　　郎云冲回想着自己摘下那棵水灵草的时候，他本以为那是一棵毒草，就服下了，从此也会一了百了。没想到，服下一日后，他身体反而越来越有劲儿，容貌在一夜之间变了回来……？

　　他远远的看着谢幕绝和小兔子在魔界周围的河水和小溪周围，以及磐石之犄角都不放过。

　　郎云冲冷言道“你们不必费力了，那株水灵草，被我吃了。”

　　素月风闻言，伸手就对着郎云冲喊道“你这个道长，怎么回事？”
　　郎云冲撇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解释。
　　谢幕绝走到了郎云冲面前“那劳烦你告诉我，附近还有没有像水灵草一样的仙草？”
　　素月风哼了一声“主人让我们带回去，万一要知道是株假的，到时候我们都要死了。再说了，仙草可能就只有一株，世间的宝物哪有这么多？”

　　谢幕绝看了郎云冲一眼，本以为是什么高超见不到人的道术，原来是吃了那株仙草的缘故？
　　现在让他吐出来，那根本不可能了？
　　他眼睛转了转“不知道，郎道长，可否愿意陪再下走一趟。”
　　此时，郎云冲的眼一直盯在小兔子身上。

　　谢幕绝想把郎云冲引过去，到时候巫太要发怒冲着他来。反正此人正巧吃了那株水灵草，并非是他的任务没完成？
　　由此一来，他还可以轻而易举的除掉他，就是顺利的除掉了这个情敌？

　　“去哪儿？”郎云冲问道
　　“道长，对于那个地方，并不陌生。金玉谭石”
　　郎云冲不答反笑了一声，对着小兔子伸出了手“雨涵，来”

　　小兔子不解的看着他，谢幕绝却伸手挡在了小兔子的前面，冷眼道“休要伤她！”
　　“雨涵，你可曾记得你说过的话？生死相随、毋喜毋悲，不过一尾流莺为君心。”

　　小兔子抬眼看到他高大的身躯，浓眸下的眼神带着一丝忧伤，她两步向前
　　“雨涵”

　　郎云冲伸手对着小兔子，脸上露出了亲柔的笑“还记得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吗？其实三哥从未忘记，只是三哥始终觉得在唯美的誓言不如行动，发誓并不能给爱情保鲜。能给爱情保鲜的只有爱情本身，最好的誓言不是诗句和承诺，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世界上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表达三哥的心，爱你一辈子，从情丝万缕直到白发苍苍。五湖四海，我牵着你的手一起走过。”

　　小兔子抬眼看着郎云冲深情款款的眼神，她的眼睛转了转，小心的对着郎云冲伸出手，不可置疑的对着他“你……你是说你爱我？”

　　郎云冲微笑着对着她点了点头。
　　只有十几岁龄的小兔子不可置信的对着郎云冲“卿本道长？怎可……？”

　　“雨涵”
　　谢幕绝伸手挽住她，严肃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能看的笑容，刻意低声在小兔子的耳边说“他有相思病，不要当真。”

　　小兔子一听，玲珑的眼睛转了转，嘴边露出一丝笑意。默认的点了点头。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谢幕绝刻意压低了声音，又何以逃脱过郎云冲的耳力？
　　郎云冲清咳了一声“贫道的确有相思病不假。”
　　他伸出左手从袖口处取出小兔子头上的雪绒球“相思之痛，不曾断过，只望有心人记的。”

　　小兔子顺手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发鬓，又抬眼看着他手中的那个雪绒球，脑子拼命的想着，就是记不起对他有任何的回忆。

　　谢幕绝准备一手抢过去，却被郎云冲灵活的收起，两人交手数次，此时也没有了打斗之心。
　　素月风实在看不下去了，领着小兔子到一旁的岩石上去玩了。

　　“素月风，幕绝和那位道长好奇怪？”
　　“他们两个同时喜欢上了一位姑娘，人家姑娘的心思还尘埃未定呢？他们两个傻家伙先斗起来了？”
　　小兔子听了这话，咯咯的笑了起来“两个大男人真是的”

　　素月风头一歪看着小兔子的神情“雨涵，你比较喜欢他们两个谁啊？谢幕绝？”
　　小兔子一听，毛都炸了“怎么可能？幕绝就像是大哥一样好不好？”

　　“啊？”素月风不解的看着她，抬手一指“你……你、你你……你是说幕绝兄是你的大哥？”
　　小兔子看着他舌头打结的样子，扑闪了一下眼睛，而后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是喜欢那位郎道长了？”

　　小兔子看着郎云冲和谢幕绝二人，站在那端，一人白色的道袍崭新如初，一人一身黑色冷酷的衣袍，二人明显成了对比，笔直的对站着……

　　小兔子蹙眉“不会啊，那位道长有点轻浮，上来就说爱我？真是可笑。”
　　素月风眼睛转了转，小心的凑过去“那你有没有心上人？”

　　提到心上人，小兔子嫣然一笑，想到她迷蒙之中见到的那个白衣整齐的男子，他英俊的面容还有他优雅如初的动作，令她心中一暖。喃喃道“有啊”

　　素月风桃花眼快速的流转了几下，不是谢幕绝，不是郎道长？难道是我……？
　　嘿嘿——
　　他傻痴一样的笑了笑，抬眼正巧对上小兔子明亮的大眼睛。

　　素月风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的揪动了一下“雨涵，低调，低调哈！”
　　小兔子不解的看着他的神情，久久不语。

　　谢幕绝和郎云冲二人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二人心情不悦的背过身去，却看到素月风一脸奸笑的对着小兔子，不是问这就是问那，那个欢喜的神情和言语，简直刺激他们两个的神经。

　　谢幕绝眸底一暗，快步走过去，一脚将素月风踢开了，素月风还没缓过神来，就挨了他一脚。他回头在看小兔子。

　　却被郎云冲拉了起来，他委婉的抬起手，抚摸着小兔子并不凌乱的发髻，谢幕绝过去径直的将小兔子拉过来。

　　郎云冲眼神陡然一颤，另一只手就摸到了背上的剑，那种锋利又尖锐的眼神对上了谢幕绝尖锐不催的凌冽。
　　小兔子一看，心里不悦，敢情他们两个喜欢的那个人是我？

　　“你们两个不要在闹了，烦死了。你们两个我谁也不喜欢。”

　　谢幕绝和郎云冲闻言，同时将眼光瞟向小兔子。
　　素月风大男人似的站了起来，跑到了小兔子身后站直了身板，清高了嗓子道“对啊对啊，雨涵刚刚跟我谈过心了。她说，幕绝兄就像是大哥哥一样。而这位郎道长，萍水相逢见面就这么轻易的说爱。简直轻浮可笑。再说了，雨涵才这么小，你们两个干嘛非要让她幼小的心灵，背负你们这么坚重的爱。轻松点嘛”

　　素月风好不容易在谢幕绝面前牛气一回，实属不易。
　　他伸手一指，对着他们两个“看看————看看你们两个这个幼稚的样儿，分明就是想让雨涵为你们操心，不能让人省心点嘛，都这么大人了”

　　小兔子一听，咯咯的笑了。特别响应素月风的号召“是啊，月风说的对”
　　“……”月风，这个亲昵的称呼，让郎云冲和谢幕绝同时对视了一下，随后那种凶神恶煞的眼神，一起扫向了素月风。

　　素月风感觉两把刀子同时捅向了他的胸口，虽然他的承受能力一向比较弱。但是为了给小兔子竖立一个好的形象，他强行抵住那股特有的压抑的杀气。

　　“好了，我记的幕绝兄来魔界之界不是为了争风吃醋的，别忘了主人的吩咐。即便是现在找不到水灵草，好歹也找个像样的草回去好交代啊？”他说完，就对着身旁的小兔子，寻求意见的问道“对吧？雨涵？”
　　小兔子完全赞同他的意见。笑呵呵的回道“对啊，月风说的对。”

　　谢幕绝听了这话，倒吸了一口气。郎云冲不语。
　　此时听到一股巨响池中的水瞬间波涛汹涌，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到了他们面前，小兔子吓的后退几步。
　　郎云冲和谢幕绝同时站到了小兔子前面，做出保护的架势。

　　素月风向来没这个意识，他一向是听命令行事。如今看来为了给小兔子留个好印象，他也大男人似的学着谢幕绝和郎云冲的样子站在前面。

　　“来者何人？”素月风先是喊了一声
　　“住口，他根本就不是人”郎云冲不屑的纠正了一下他的口误。
　　素月风撇了撇嘴，没在言语。
　　谢幕绝右手的剑已经开始争鸣不已，郎云冲冷眼撇着屹立于此的男子。

　　忽见那男子哈哈大笑，那笑声之大震满整个魔界“看来还是这位道长，有见识。水灵草是长在本座心上的，看来是被你们所毁了？”

　　郎云冲闻言，不屑的轻笑了一声“简直一派胡言，贫道只知道那株水灵草是在水中，怎么可能是长在孑孓？若不是你心念水灵草而来，又何以在幼虫时就急不及待的变成人的模样？分明就是意图不轨。”

　　小兔子和素月风不解的对视了一下，小兔子吐了吐舌头。

　　素月风为了显示自己的学问不用输给郎云冲大着胆子道“那个孑孓我跟你说，别痴心妄想了？看看我们这些人对付你，当然打的过了。再说了，你还敢撒谎，被我们一言就戳破了，知道你的底细，还怕什么？”
　　那男子不屑的狠叹一口气，而后离开了。

　　素月风果断的借着郎云冲的威力，雄起一回。不免暗自高兴，小兔子不掩饰的跑到素月风面前问道“孑孓是什么？”
　　一句话，问的素月风不知道怎么回答？又怕解释不好，惹的郎云冲笑他。不解释吧，小兔子扯着他的袖口问。
　　他暗自抓心，干嘛来问我啊？不去问谢幕绝？

　　小兔子一连问了几遍，素月风一直不语。
　　谢幕绝叹气解释道“孑孓就是蚊子的幼虫。”

　　郎云冲将头别过去不语，小兔子这下总算是松开了素月风，毫不给他留情面道“原来你不知道啊？刚刚还那么牛，还不如幕绝呢？真菜！！！”

　　小兔子靠着谢幕绝坐了下来“怎么办？找不到水灵草，我们也不要回去了。再说了，那个老巫婆又不会出来抓我们”

　　郎云冲虽然去过金玉谭石，对于他们六界之外的事，他一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让雨涵受苦了？”他一句话就是质问的语气。
　　岂不知？对于谢幕绝而言，他情愿让自己受苦也不会忍心让小兔子受苦。这一点，他和郎云冲的心是一样的。

　　忽然，小兔子猛的站了起来“幕绝，不如我们不回去好了，找个地方住下，反正那个老巫婆也不知道我们住在哪儿？”
　　谢幕绝叹气，心灰意冷道“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主人既然能这么放心的将我们放出来，定然会有筹码在手里。”
　　小兔子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谢幕绝蹙眉转过身，小兔子伸出双手，“其实这个魔界还是蛮安静的”忽地——谢幕绝起身一手拉住了小兔子的手，对着她手上米粒大的红点发颤。
　　小兔子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谢幕绝神情恍惚，为什么要对她下手？素月风看到却不以为然“这是主人的一贯作风，幕绝兄你难道不知道？”
　　郎云冲眸底一暗，立即顿悟了其中的意思。他猛的起身怒视着谢幕绝“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谢幕绝懊悔至极，“给她解药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水灵草，而那株水灵草偏偏被你吃了”
　　郎云冲暗自叹了口气“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有办法帮你解决。”

　　“离开？”素月风眼睛一怔“主人明明说是水灵草长在魔界，离开之后，哪还有水灵草？”
　　谢幕绝一手将素月风推到一旁“好，我答应带你离开，但是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解决的办法”
　　郎云冲撇了他一眼，不屑道“无量天尊，贫道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雨涵”

　　“你——”谢幕绝气愤不已，又不想跟他大动干戈。

　　谢幕绝一直守在小兔子身边，等日头落了，他走到素月风面前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别睡了，走了”
　　素月风猛的起身，看他。
　　谢幕绝对着素月风“去劈开梅交之界”素月风顺着他右手所指的地方，劈了过去。
　　郎云冲不解的看着谢幕绝。
　　小兔子紧跟其后，又要劈石头，真烦？

　　谢幕绝一连指出六处，让素月风劈开。素月风不禁怀疑是不是拿他锻炼的？
　　等石头都开了花，郎云冲才恍然大悟。是人总有七情六欲，魔也不例外。魔界之中也设置了七情 [喜怒哀乐爱恶欲]
　　唯恐当时的叶轩之一定是悟出了其中的道理？而眼前的谢幕绝也是亦然。
　　他对着七处的出口看着，其中一处是当时叶轩之带领大家走出去时，他强行用精炼的道术封锁的一处。那一处碰巧是[爱]

　　他抬头望天，难道我的资质真的不如轩之？更不如眼前这个谢幕绝？
　　谢幕绝手指着[喜]处“跟我走吧”言罢，他右手将小兔子牵了过去。
　　郎云冲出奇的没有阻拦，在他心里还有一个结，没有打开。就是不明白叶轩之为什么会选择[爱]处？
　　他一直沉默，而谢幕绝向来又不善于解释。

　　素月风反倒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让我劈了六处，却只走一处？”
　　谢幕绝冷冷的回了句“我是怕又有人不想走，把出口都封上”
　　郎云冲闻言不语，素月风确实是脑子里成的豆渣“幕绝兄，以前主人夸你聪颖，小弟我确实不服气，只是今日我也不怎么服气。因为你来过这里，自然树精熟路了。为什么偏偏选这个入口？刚刚以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选那个出口不是更近？”

　　走出来后，谢幕绝抬眼看着魔界之界，不想给素月风解释。
　　郎云冲也很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给他时间让他慢慢参悟的话，他恐怕要参悟一会儿，只是这会儿话都到这里。还是不想浪费时间参悟了。
　　小兔子更是不明白了，“幕绝，你说说看”

　　谢幕绝叹了口气“其实这一切都是叶知观的功劳，是他的聪颖激发了我。他当时劈开[爱]处，血光而现，实乃逆道而行，或许是他强于带着大家离开。而没有一个一个的按着[喜怒哀乐爱恶欲]的顺序一一打开。所以呈现了血光。不过那条路却是最近的，凡事只要心生爱慕，一切都会畅通无阻，但是喜处于首居，自然由心而发，然后乐也是条捷径。之后是哀，人之低潮，那条路定然会有所阻拦，或是魔界的怨气。恶，那条路想必也是荊路坎坷，崎岖难行，定然会受到阻拦……”

　　郎云冲听着谢幕绝一一解释着，他以手抚额，原来轩之早就悟出来了？难怪师父要把阳金字诀传给轩之？
　　素月风听了连连点头，这次跟着谢幕绝出来真是长学问了。
　　只有小兔子欣喜不已，对叶轩之的爱意更加深了一层，原来那个叶知观有这般聪颖和智慧？

　　几个人出去之后，小兔子手上米粒大的红点居然不见了。
　　她有些痒的想抓，谢幕绝伸手阻止了她“怎么了？”
　　小兔子用力的抓了几下“刚刚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蚊子的幼虫碰到我了，然后就痒了。”

　　郎云冲脸色一沉，口中默念了几句咒语，给她的手上贴了一张道符。
　　少时，小兔子觉得呼吸都顺了。
　　她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素月风高兴地的说了一句“喂，主人种在她身上的毒解了。”
　　谢幕绝惊喜。

　　他们三个本想带着郎云冲一起回去见巫太，却不想等他们三个回去之后，却见到里面的一片狼藉，还有一些残垣断壁。
　　谢幕绝拉了一个小厮问道：“主人呢？”

　　小厮手指着旁边的那一块蓝色花纹石，哈哈大笑。
　　口中还说一些狂词：“老巫婆死了，以后就没有给我们下毒，控制我们啦~”

　　……

　　不久后，郎云冲辞去了冲虚观掌教的职位，一并交给了叶轩之来打理。

　　时间又不知又过了多个岁月，那一夜，天出奇的冷。
　　夜里烤着火炉，盖着厚被子。
　　郎云冲一个人躲在深山里，冻得根本睡不着，他打开门看着外面的积雪，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他借着洁白的雪，看到了一丝血迹。

　　郎云冲急忙取来了灯笼，看到一只粉色的小兔子，这只小粉兔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石头。
　　他的手只是触碰了这块石头一下，就把他的冰，冰上了一层霜。

　　世间尽然有这样的寒石？
　　【寒石】？
　　这个念头在郎云冲的脑海中闪了一下，他顿时喜出望外，将那只小兔子抱进了屋内。

　　兔子毛不是抗寒的，怎么会身体僵硬，还有血？
　　他急忙为她止血，为她忙碌了一晚上，直到明日里太阳高高挂起，他趴在床边无力的睡下了。

　　……
　　第二天的晨光依旧高高的升起，只是对于郎云冲来讲，却是一个不一样的清晨。
　　小兔子许是历经了那个酷寒之夜，变成了人形。
　　她两鬓之间的雪绒球不规矩的垂了下来，两只漂亮的丹凤眼对着床边这个男子，溜溜的转着，
　　她轻轻的抬起手，对着郎云冲的头，摸了两下。

　　郎云冲很快感觉到了，他猛然抬头对上了那张久违相思，又熟悉难忘的面孔。悲喜交加，让他的心像是千年寒潭的水拿出来被烧开了滚烫一般。
　　他伸手抱住了她，泪水一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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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真爱永恒，既然事态万千，百转千回，当繁华落尽，真爱过，当回头时还有机会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