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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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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学仁上到诊所天台,郑毅健正双手负背肆意吹冷风。
“哗搞什么,”马大状说,“约这种地方见面,又不是拍无间道。”
郑毅健听见他走近来脚步声已经转过身,这时垂下眼帘:
“二弟已经睡了,我不想惊动他。”
“……但你现在表情好像才是更受惊那个哦。”
马学仁实话实说。
郑毅健心道有这么明显?他叱咤半生,枪林弹雨没有怕,反而二弟受伤之后这场突如其来告白,真真有点惊到他。
他于是试着对马学仁:
“阿仁,我其实一直喜欢你。”
马学仁正在拍爬楼梯过程中弄皱的西裤裤腿,随口回一句:
“我也很喜欢你啊,大家这么多年伙伴,合作愉快嘛。”
感觉这句话说出来对方没下文,马学仁突然僵直抬起脖子:
“郑生,……你说的喜欢是‘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吧?”
郑毅健抖抖窜上脊背的凉意飞快确认:
“当然不是‘那种’喜欢!”
——是啊,正常人第一时间都不会往糟糕的方向想……
所以他怎么在听到的瞬间就判定二弟说的是“那种”喜欢而不是“这种”喜欢?
又或许,理解错误的是他自己?
“你表情有点怪哦。”
马学仁看看手表一边提醒。
郑毅健伸手一捋自己短发,好像是没有长发手感好:
“不说这个,你也知之前发生什么事,我想让你帮我彻查,到底是谁想让我死。”
“其实你叫我来我就猜到,不过为什么花钱跟我买消息?”
郑毅健拿出烟来示意他要不要,他摆手说谢谢我戒了。
“你消息来源可靠啊,人也信得过,价钱对比价值来说还不算太黑。怎么我不该找你?”
“你身边有个消息灵通的余二少嘛,你知的,我向来钱看得重,见你这种不心疼钱的做法难免好奇。”
郑毅健燃起那根烟,表情渐渐隔在烟雾里:
“其实在以前,阿波就游离我们这个世界之外,只不过因为他对老爸孝顺,对我这个大哥也很好,所以不得不半只脚踏在圈子里。这次回来相处,我慢慢发现,他其实已经离这个圈子很远了,所以,何必。”
他吐出一口烟圈包裹叹息:
“我实在有些愧对两个弟弟,一返洪兴就拉埋二弟入来,他二话不说也跟。当年一走走八年,那个时候阿博才十二岁,我没尽到保护他责任,也没能好好引导,他现在人没满二十,已经被一群比他大古惑仔叫‘老大’叫十年……”
见郑毅健越说越伤怀,马学仁去拍他肩膀:
“别这样讲,有些事情控制不了的,就像你这次回来,说根本不想跟任何人争名夺利,只想好好尽到一个做大哥做儿子责任,可说出去谁信?你不想前行,自然有人拉你入局逼你前行,人在江湖嘛,想急流勇退?别人要的代价你付不付得起?”
“他们要什么代价,我付得起,只怕他们还要我身边人付代价,这是我底线,不能容忍。”
“所以我早说,干嘛要退,或许你退得了,余二少退得了,阿博怎么退?他在这个世界里只怕比你陷得更深,倒不如啊……”
说到这里,两个人已并肩望远处高楼重影,光怪陆离世界正展开在他们脚下。
郑毅健将手中烟头弹出,点点星火在空间中摩擦燃烧渐熄灭,就听身旁人继续说:
“倒不如你接管这世界,替你身边人去只手遮这天。”
PURPLE会所,为特殊性瘾爱好者提供聚会场所。
黑衣黑裤男人穿过人群径直走向通往包厢皮质大门。
男人脸有擦伤,被紫药水覆盖,在有心人眼里倒成为某种特殊“渴求”的欲拒还迎的暗示。
有人跟上去搭讪,原本一切随性所至场所,手脚还没搭上对方身体,已被冷冷目光给击退。
男人推开大门,一个着皮短裤将臀部曲线堪堪包住的男人与他一个对视,调头立马就走。
后面人伸手一把抓住他肩膀:
“细美,去哪里?”
被叫做细美的男人只得硬着头皮转回来一脸媚笑:
“民、民哥,我想起客人还叫我有事。”
“哦,这么巧,我问你,阿头阿背现在在哪里?”
“大哥,他们已经很久不来这儿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周瑜民凑近他脸,“那你干嘛看到我就跑?”
“我我我惊你嘛!你知道的,上次那误会大家弄到很不愉快,突然见到你我当然吓一跳的啦~”
“哦,这样说你真不知道那两兄弟跑哪去了?”
周瑜民压低声音再问一次。
细美吞咽口水:
“呃对……”
第三个字还未出口,已被对方揪住皮衣领子直接拖进旁边一虚掩房门里。
细美叫:
“啊啊啊大哥你做什么!”
一边着铆钉厚底靴在被拖拽过程中扑腾踢着地上厚厚毛毯。
起落间,周瑜民将他在房内摆设好绳索上紧紧拴好,他使劲挣着被缚双手更激动大叫:
“你这种人人家不接啊保安!保安!”
“保安?你当是安全词?”周瑜民右臂紧抵他喉结,“你还有三次机会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另一包厢,更深入也更隔绝。
阿头阿背正伏在浑浑噩噩男人身边。
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阿头烦躁:
“滚啦!看见牌子没,拒绝打扰!”
阿背说:
“不需要其他服务!”
敲门声还在响,两兄弟试图专心猎物继续无视。
然后pang—pang—两响,像什么重物打坏门把手,兄弟俩觉得不对劲停下动作对视一眼,那门猛被从外面一脚踢开。
门外一个人箭步进来,阿背惊叫一声赶紧跌下床,阿头反应稍慢,矮小身躯直接被那人借巧劲摔下床。
扯掉那两人,周瑜民这时才省到观察床上迷迷糊糊衣衫半解人状况一眼。
那一眼,对方瞳孔里似燃烧了一把火,火舌还蹿出来,直接舔烫到他裸露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