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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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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小时前]
李辰被人从汇泉酒楼里叫出来。
这段时间,在汇泉酒楼归属问题还没最终确定时,耶律元一直让他和土狼每日轮番去负一层压场。
今日压场期间,一个年轻服务生过来跟他说,门外有人急事等他。
他从后门出到后巷子里,来人正是谢军豪派来小弟,突然告诉他计划有变,原定于明晚进行的“甜汤”交易改为今晚。
这小弟说完以后便引李辰去停车处,直接载他去谢军豪处汇合。
由于下班高峰期交通拥堵,李辰便建议谢的小弟开车从小道绕过。
车子在途径一个鱼类市场时,狭窄单行道已经被一辆私家车堵住,车上下来一对年轻男女正吵到不可开交,行人也纷纷围观看好戏。
小弟害怕错过规定时间一拍方向盘有点泄气,李辰笑笑拍他肩膀,说我下去看看。
那小弟听了此话望李辰一眼,随即解下安全带,也跟着他身后出去。
李辰被激动情侣中那个男的狠狠推攘了几把,但他依旧笑嘻嘻好言相劝,毕竟拳头不打笑脸人,这对情侣耽搁了别人本也心虚,不多时那男的便上了车,女的也气鼓鼓重又坐回去,车子发动开走,拥堵已久条路终于空出来。
这原看来只是个插曲,实际上李辰早已通过那对假扮的情侣把交易时间改变新地点跟进现正赶往会同谢军豪等信息告知给林锋。
彼时林锋正坐在办公室办公椅上仔细研究李辰交给他那张泛黄照片。他一直望着照片上每一个或早已作古或仍旧叱咤风云人物年轻时的样子,心里始终有种奇怪感觉挥之不去。
交易提前的消息很快传来,林锋放下电话后将照片锁入柜子里,而后打开办公室的门。
一个年轻伙计与林峰对视一眼,林锋点头,那人便同样点头了转身离开。
年轻伙计叫林跃洋,林锋手下挺醒目一员小将。
刘颂成刘sir挂上电话从调查科出来,进入电梯里按了一楼刚准备下去,林跃洋突然伸手进来阻住感应门。他望见刘颂成叫了声sir,而后抽手入内与刘颂成并肩而立,那重又打开电梯门在二人眼前缓缓合上。
李辰去到那家卖狗肉小店见到居然没吃狗肉的谢军豪时,刘颂成正与林跃洋二人被困于失去一切通讯的电梯里。
林锋走到茶水间给自己续咖啡,一个小师妹正把手机交到某位师兄手上,嘴里说着让他帮忙拍一张相片。一直在思索一切联系的林锋望见这一幕脑海里瞬间炸过:
是了!拍照片的人!
那个年代照相机还是贵重物品,那张泛黄旧照片就在随便一处草坪之上拍摄,边角里摄入远方乱入的半截屋顶,构图与采光看起来也都十分随便,并不像专门找来影楼师傅影的相片。那么至关重要一点,如果不是专业人士拍的,到底这个藏在照相机背后影像的人又是谁?
他与这些风云人物是偶遇?还是相约?
一瞬间千思万绪涌入心头,林锋心中一直存在的奇怪感觉和隐隐不安愈发明显起来。
他将手中咖啡杯放平台上一放,小师妹见到林锋脸色以为是自己行为惹出来的,赶紧拿过自己手机叫了声“锋哥”就从茶水间里溜掉,那个师哥也紧跟着溜掉。林锋却对周遭发生的事充耳未闻,掉转身有点失魂闯入调查科,对刘颂成副手直接要求见cat,立刻,马上!
耶律元手下分数队,已经开始渗入到山庄方圆内每一处医院诊所追击周付二人。
一小时前他们在山下发现了付鑫博那辆极显眼的红色跑车,车内已经没有人,驾驶室里有大量血液。
周瑜民受了重伤,出血严重,而且他右手臂中了子弹,不尽早输血取出子弹只怕性命堪虞。
从离岛回香港必经之路已经被耶律手下严密监察,一旦付鑫博带着周瑜民出现则无异于自寻死路。
一群人武器藏于衣内闯入河坝附近一家私人诊所,医护人员出声喝止,却被对方人多势众的气势汹汹给吓到噤声。
那群人眼神交换一间间拉开急诊室布帘,一直到揭开最后一间仍一无所获。
一个护工戴着口罩推着辆担架床往应急出口走去,搜查未果的打手甲转头来对着护工喝一声:
“站住。”
那护工微微一停,继而推起担架飞快奔跑而出。
这下哪里还有不明,那群打手全部跟着穷追出去。
担架床上的周瑜民,刚刚被取出手臂内子弹,连同脖子上伤口一一缝合,血包仍输在手上。
这个时候付鑫博推着担架车来到河堤边石梯前,麻药药性未过,周瑜民咬牙挣扎着起身拔掉输水管,在付鑫博搀扶下奔上石梯。
那群人追击而至,眼看就到射程范围内,他们已掏出藏于衣服内手枪瞄准二人。
又是那个领头的打手甲,突然拍下左右的手枪:
“元哥说一定抓活的,你们枪法很准吗?要是真的打死他了怎么办?”
那群人想也有道理,他们只是小混混出身的保镖兼打手,平日里哪那么多机会经受枪火洗礼,不过是打打架斗斗殴,谁能有苦练出来的职业杀手那准头本事。
于是收起枪,拿出小混混本家家伙砍刀来,直接追上石梯。
周瑜民现在身体极虚弱,大大拖缓逃亡脚步,眼看就要被追上,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耶律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和惩罚,付鑫博突然从担架床下摸出颗早已藏好的手雷,停下来对准身后那群人。那群人看到之后停下,想我靠不会吧这玩意儿都有!
而后纷纷不着章法往下跑,付鑫博望一眼水坝上已经装好等待发出的上百桶桶装水,手中抱紧了周瑜民腰身,另一手手雷扔出。
手雷在桶装水中炸开,像山坝泄了洪从石梯上淹没而下,瞬时把那群人全部冲击到最低层。
趁这个功夫付鑫博带着周瑜民再次逃走。
这一次躲到哪里?又还能继续躲多久?
[大约一个小时前]
耶律元手下在山脚发现付鑫博红色跑车同时,在郑家别墅区外围,遍寻付鑫博踪迹未果的郑毅健在余波陪同下回来。
仅凭本能加丰富经验反侦查两分钟,郑毅健便发现土狼安插在附近的眼线。
他现在心中极为焦虑,刚刚从马大状那里得到耶律元在离岛别墅里被周瑜民暗杀失败的消息,现在完全联络不上付鑫博,耶律手下土狼又派人在自家别墅区监视,那么已经几乎可以肯定,阿博一定被卷入到这次事件里。
郑毅健本想对监视假作未知,可又怕如果付鑫博果真带着周瑜民回到别墅时被对方发现了截击,于是再无耐性揪出那几个眼线,气势骇人吓走了他们。
一转身,发现余波正张嘴望着他,他表情还未恢复,直生生问:
“怎么?”
余波连连摇头,心道这次大哥回来,脾性好似儒雅又善忍很多,却原来血性还在。
既然反通过耶律元行为推断出结果,那么别说为了幼弟付鑫博,就算只为那救过他一命的周瑜民,郑毅健也必须得往离岛走一趟。
余波送他时在车内欲言又止,郑毅健跟他说你有话可直讲。
——当然现在也已经排查清楚,车内和别墅内没有其他窃听器。
余波的意思,差不多也有点担心因为周瑜民暗杀耶律一事,如果郑毅健直接出面力保,这种保护对手手下反水行为会不会得到帮派人认可不说,还极有可能成为他们东堂口与西塘口开战导火索。
余波倒不是怕与西塘口开战,只是如今发生总总事件联系起来,他渐渐有个假想趋于完整,他害怕耶律与郑鹬蚌相争,最后反而是那渔翁得利。
只问这“渔翁”是谁?
余波便突然想起付鑫博在飞机上时主动跟他讲过的一番话来。
当时余波只因有点吃惊博弟跟他讲起话来而记忆深刻,现在回想博弟当时讲:
“我觉得那个盲了只眼的台湾佬好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