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烈杨家将/全员CP〗远大前程》千道kime

22、第22章

　　付鑫博在成田机场里挂掉手机。
　　为了怕郑毅健阻止他独自来日本找人，他一直到临起飞前才将周瑜民发来的短信转发给大哥。
　　时间是上午十点四十五分，打电话联络不上周瑜民之后，他选择先去新宿歌舞町某手下介绍的人那里买消息。

　　辗转到下午消息从警署内线传来，上午在中村屋附近那一家三越百货商场内发生一起大规模□□火拼，牵涉无辜受伤民众十五人。
　　其中火拼中有十二个□□分子死去，皆只有九指全背刻满纹身，经查实都是上杉组上杉智也手下骨干。经逃出的目击者反映，受伤的□□分子全部在警察到临之前干净撤离，另有两名中国籍男子带着一日本籍女子逃出。
　　警察在现场找到一部遗落的手机，虽然没挂户但属地为中国香港，相信是逃离那两名中国男子其中一名所有。手机设置了繁复密码，现在技术人员正在尽全力解开，希望能够因此获得更多讯息。

　　付鑫博在歌舞町打探到这些消息时，下午四点多，雨终于停歇。
　　而另一边，从铁皮屋里出来的吴遵和周瑜民，正收到消息要去之前住过的那间家庭式旅馆找小雪。

　　引路的还是昨天那位老板娘，只是表情有些忧伤，头上还戴了一朵小白花。她此时不再与他们有任何视线接触，也不多说任何言语。
　　旅馆的老厨子据说是个台湾人，来日本定居已多年，有一只眼睛很浑浊，已经全盲。
　　他此时提着根老烟斗守在二楼拐角，老板娘带着吴遵先行，周瑜民稍稍落后几步，那老厨子突然眼神示意周瑜民走近。周瑜民带着疑惑贴近一步，一个搓成圆球纸条被从那厨子手里换到他手上，他停下脚步手中暗暗拿捏，吴遵转身来望他，他便若无其事收起纸条跟上去。

　　在他们昨夜休息的那间和室内，格子门空间以内狭小房间正对门的墙壁上，如果把垂下的细编竹帘全部卷起来，再敲一敲门，那做的极似墙壁的暗门便会从下至上打开，里面空间相较外面来说其实大上许多。

　　老板娘跪坐着后退退出房间，再度合上格子门，将里面空间完全留给小雪和两位男士。
　　原本是昨夜同样地点同样的三个人，然而气氛身份和各自目的，已大为不同。
　　小雪背对二人身着和服跪坐，那和服竟然被没有系上宽腰带，这个时候随着二人在身后几步两个坐垫上落座，她突然松开握在前襟的手，和服从肩头顺雪白双臂滑落。
　　周瑜民和吴遵目光不眨正好见着那一览无遗后背，正盘踞着一条腾云欲掀风雨的龙。
　　“正式介绍我自己，你们好，我是、高岛礼子。”
　　“小雪”这样讲，而后动作极优雅慢慢将和服重又穿回身上，只拿旁边一根带子腰间一系，她转过身来面对二位：
　　“我想或许，你们已经知道？”

　　他们在铁皮屋里一番云雨过后，的确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只不过当时只是怀疑，而现今，这怀疑得到了当事人证实。
　　会怀疑小雪身份也是意外，周瑜民在那试衣间外突然推开半扇衣帘时，乍瞥之下，见到了小雪身上部分纹身。
　　上杉组所有入组人皆需背部纹身并自断右手小指，但女人例外，那么现任组长高岛礼子，自然也例外。

　　只是……
　　“为何你要怎么做？”
　　吴遵代表他二人发问。
　　高岛礼子亲手替二人奉上新茶，她利落短发已全部盘起，表情动作明明都优雅甚至柔和，但浑身散发气势与昨日相处时那个“小雪”却全然不同：
　　“我只有一个弟弟，我叫他Satoshi，从小到大我都很爱他，凡事愿意照顾他，可唯有爸爸留下的这个事业，交到他手上就会全毁了。
　　“他个性跟我很不一样，冲动又肆意，就像一团燃烧的火，能够烧毁周围的一切，也烧毁自己。上一次我捉住他之后只希望他仍能好好继续留在我身边，可是为此我和我的组员都付出了极为惨重代价……
　　“他逃走以后变得谨慎许多，而且比起我这个女人来讲，就算他手段能力有多么糟糕，组内还是有人愿意为他卖命，如果我不先下手为强逼他主动行动露出马脚，就算日后争斗结束，上杉组也会差不多从东京消失掉。”
　　——也正与他二人设想差不多。
　　“所以你故意引我们到人多眼杂地方走，甚至大概猜测到他会躲在哪里遥控指挥，直接冲到他地盘逼他出动组员来杀你？”吴遵皱眉说，“你有没有想到这过程中任意环节出错，你自己也会死？”
　　至于他们这两个外人会不会死，不用问，怎可能在这种上位的□□组长，尤其是个凭自己手段上位的女□□组长的考虑范围之内。
　　高岛礼子尝一口茶再放下：
　　“到了我这个地位，有些事即使不愿意做也必须去做，生死又岂是自己能选择，如果真的死了，也不过是我没有赢。”
　　一直没开口周瑜民突然开口，日语发音其实挺标准：
　　“那你现在赢了吗？”
　　高岛礼子微微一怔，不自主侧头往本该是放着时令图的案龛上一看，随着她视线可以看到，那里一瓶无名小花的插花前，挂着一幅男人画像，留着胡子脸型消瘦，眉目极英俊。
　　高岛收回视线不答反问：
　　“周君，你看Satoshi他是不是有几分像你？”
　　哪里有？周瑜民想，明明更像金城武。

　　高岛愿意与洪兴重新恢复军火走私生意，至于占得分成，上杉组得四，另外六分，她觉得可以让周瑜民和吴遵背后势力均分。
　　不管这个结果秦叔或者耶律元是否会满意，日本行任务总算真的告一段落。

　　高岛礼子留他们一起用晚膳，二人同时拒绝，毕竟怎可能还同她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共进一家普通的拉面馆。
　　临走前高岛又说，如果以后周瑜民不想继续呆在洪兴了，可以到东京来找她。
　　意外的是周瑜民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连吴遵也没就此发表任何言语。
　　高岛视线这次又从他们二人身上左右滑过：
　　“你们两个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两个人强装没反应，高岛轻轻一笑继续说：
　　“啊，都换了身衣服。很衬你们的。”
　　至于为什么她会在与二人相处过程中编出自己和“小雪”的关系，也许是有感而发，真心希望这个世界上能够左右她做决定的人真的存在，而“这个人”也愿意为了她以身返险。
　　可这种特殊的存在，并不是人人都能有机会拥有。

　　付鑫博顺藤摸瓜找到那家家庭式旅馆时，高岛礼子已离开，而这里一切人员又恢复正常生意人模样。
　　周瑜民在这天傍晚找机会离开吴遵独自来找那个台湾的老厨子，老厨子看着他眼睛说：
　　“你的确长得像她，尤其这双眼。”
　　两个人一番长谈，周瑜民离开时浑浑噩噩。
　　旅馆外面巷子深而窄，他茫然捡一条路向左拐时，从右面来的付鑫博刚刚走上台阶，咚咚敲开旅馆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