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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招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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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招惹
“怎么?还不相信吗?还未死心?”
“小姨……”陈蓓亚的出现吓了林品言一大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她到底是有多麻木,竟浑然不觉。
“你这孩子的确少了点警惕心,我一路跟着你出来的,你一点都没察觉。”
“为什么?”林品言听着有些不高兴,有种被人监视并窥视的感觉。
“别不高兴!我私自允许你拿着重要文件离开办公室本来就是违反规定的,要不是看你情绪不稳定,想让你出来透透气,你小姨我能犯这种错误?还不准我跟出来看看?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别扯这些了。如今这文件你也看完了,有什么想法?”
“我……”
林品言说不上来,如此大的信息量她一时消化不良了。
“还有一件事资料里没提到,他大哥肖东成的死因!”
“我在找旧新闻里看见,死于一次毒贩抓捕行动,死于警方的枪下。”
“是啊,新闻稿总要这样,凸显了警方的神威和政府的形象。但真相往往可以有很多版本,就像流言一样存在,没人能证明它们的真假。其中一个版本,肖东成死于肖铭冬的枪口之下。”
“怎么可能?他们是亲兄弟,我不相信。根本没有证据。”
也许是因为肖铭冬有着跟董鸣一模一样的外貌,林品言怎么也不肯相信他是这样一个嗜血杀戮之人。
“是,大家都没有证据。我让你看这些,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跟你讨论这些的真实性。我们不是警察,我们不需要证据,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他不是董鸣,你不要去招惹他,否则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想起那晚,肖铭冬也是这么警告她的,“嘿,小姑娘,这样可不友好,其后果你承担不起!”
厚厚的文件被林品言丢进壁炉里,付之一炬,也许她的执拗和不死心也该到头了。
“喂!鱼,对不起!”
卢轩虞握着电话愣了下,才恢复他玩世不恭的面具,“去,瞎道什么歉!”
“我的任性差点连累到你……”
“哪那么容易,哥哥我可是国防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未来最有潜力的武器专家,他们才不舍得对我咋样呢!再说大不了哥哥转业,那着急的得是他们了。”
卢轩虞没敢说,就为这事儿他明天起要被关禁闭了。
“倒是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还要继续找下去吗?”
“我……也许不了,也许继续,也许……谁知道呢?我不敢做什么保证,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不去追究。如今只能见步行步了。”
“你回来啦?小言没事了吧!”
陈蓓亚陪了林品言很久,两个人逛街、吃饭、喝酒回到家夜幕已深,齐平远还在为她等门。
“嗯,好很多了。长痛不如短痛嘛!”
“你们还去喝酒了?”
陈蓓亚从齐平远的手里接过温热的蜂蜜水,心里暖暖的。
“嗯,不说你不知道,那丫头还真的挺能喝的,半瓶威士忌肯定没问题。”
齐平远伸手整了整陈蓓亚额前的头发,“你呀,小言不懂事,你也不拦着单,还陪着她疯啊!自己的胃不能喝酒不知道吗?”
“没事儿,我没喝多少。我知道这丫头心里难受,以为喝点能哭出来发泄下,谁想到她的酒量这么好!”
“时候不早了,赶紧整理整理睡吧!有些事儿我们明天再说。”
陈蓓亚拉住齐平远,这么多年相处的默契,她能不知道他有事?
“说吧,什么事儿?别等明早了,不然我也睡不着。”
齐平远定定看了下陈蓓亚,才起身往书房去。
“老齐,是小言的事儿?”
陈蓓亚的直觉向来很准,齐平远几份文件一起递给她,“这是这两天的简报,你看看吧!”
文件里还有照片,照片清晰拍着的人正是林品言,而她对面坐着的人不是陈蓓亚担心的肖铭冬,而是比肖铭冬更可怕的人。“维克多……”
“咖啡馆里我们的人说他们聊了大概有一分多钟,内容不详。他们不认识小言,以为……所以就拍回来了。”
陈蓓亚仍旧不敢相信,“怎么会?不可能,小言怎么会认识维克多?”
“从照片上看,他们并不是初次见面。还有更令你意外的事儿,今天接到方太的电话,有人正在调查小言的身份。”
“是维克多?”
齐平远的面色严肃,“我也并希望是,但根据这份简报看来,恐怕只有这一个解释。”
陈蓓亚松了一口气,这至少可以证明林品言跟维克多不是旧识,更不可能是熟识。
“方太还说了什么?”
“她说方生的指示,尽快把林品言调回国,调去外围做文职,冷却下。”
“那还等什么,明天一早上班我们就跟部里汇报,找个说辞把小言调回去。”
“小亚,你真的觉得有那么简单吗?”齐平远可没有陈蓓亚乐观和轻松,他要顾虑的事情很多,“姑且不说要找什么说辞可以不影响小言的前途,就说维克多那边,只要小言这一撤,我们岂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最近中东的局势很紧张,战争随时一触即发。维克多是个关键人物,我们断不能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
“那你的意见是?”
陈蓓亚同意齐平远的意见,干这行那么多年,深知轻重缓急,但同时她心底隐约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齐平远双手合实握紧与陈蓓亚四目双接,最后还是低下头躲开她的目光,“我决定将计就计。”
“什么?”腾的一下,陈蓓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老齐,我们不能这么做,小言她什么都不懂,她决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不,我不同意。”
“小亚,你听我说,小言她不懂,不是还有你帮她吗?而且我觉得这闺女聪明,一定没问题的。”
“老齐,现在不是小言能不能胜任的问题,是这任务太危险,当年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我不会同意她去的。绝不!”
陈蓓亚的决定很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齐平远看见妻子寸步不让的样子,也只有妥协的份儿,走过去搂着妻子低声哄着,“好啦好啦,这件事儿就先不谈了。别气了,赶紧休息吧!”
陈蓓亚也没再坚持,但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仍心有余悸,“你说这丫头怎么尽招惹这些麻烦的主啊!”
“小姑娘长得水灵,追求者自然多呀!跟你年轻一样!”
齐平远终于成功的把老婆哄笑了,“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老没这个经。”
妥协不代表放弃,齐平远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件事儿上的机会有多难的,多少年了,这是他们最接近的一次。
“这是您要的材料!”
穿着黑色西装的老者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和文字,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说话。
电脑前坐着的戴眼镜的西方男人看着照片,有点发痴,“长得可真漂亮!”
老者毫不留情地拍了下男人的后脑勺,“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轻易相信女人的外表,尤其是美丽柔弱女人。”看着屏幕上那张看似无忧无虑、不经世事的脸,果然是一张迷惑人的脸。“她们通常如盛开的铃兰,散发着茫然又幽静,若有若无的香气,人们总被她们纤细、柔美,弥漫着优雅的气质所迷惑,忘了她们身怀与生俱来的剧毒,而杀人于无形。”
西方男人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老者又问,“资料都齐全了吗?”
“她的家庭背景挺特殊,但她自己的资料却不难找,从小学到现在的都在这了。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屏幕上的这张脸若不是资料上写着岁数,还以为是大学生呢,怎么看也看不出问题来。
老者撇了说话人一眼,然后回头看着屏幕上那张美丽的东方面孔,“正是因为那样的家庭出身,想要伪造有多难?记住一句话:越是无懈可击就越是可疑,只有刻意造出来的东西才是完美的。”
“您是怀疑她是卫城派来的?”
“这么多年多少国家的人用尽多少办法想要接近我们,都苦无机会,只有那次……好在被及时发现,但之后他们也从未死心。这小姑娘……我都忘了是第几次了。”
“会不会是巧合?”
“巧合?一次也许是巧合,若接二连三恐怕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她第一次在维多利亚出现也许是巧合,但后面的舞会,还有……还能是巧合?”
“也就是说后来她几乎每天都在维多利亚出现也是刻意安排?”
老者冷笑一声,“他们这次可不高明!”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要不要派人24小时监视起来?”
“不,她是大使馆的人,日日出入大使馆,我们的人很容易暴露。就派人去维多利亚盯着。”
那天之后,林品言再没去维多利亚咖啡厅,就连路过也能免则免了。由此她也开始了宿舍、大使馆两点一线的生活,生活过得有点麻木,失去方向。起初选择来M国就为了来找董鸣,现在被肖铭冬这事一闹,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往下继续了。
十分钟前,还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这会儿下起倾盆大雨来,林品言下班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而至的大雨叫她措手不及,为躲雨她走进一间咖啡馆里。其实宿舍就在对面街不远的地方,冒雨咬咬牙也是能到的,但她却选择了走进这家咖啡馆。反正回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在外面多呆一会儿。
服务生为她需要什么,她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卡布奇诺和三明治,但突然想起别人的推荐,“等下,我想我还是要一杯Macchiato和……”
“给这位美丽的女士上一份提拉米苏!”
有人替她决定了另外一样。
林品言抬眼看去,只见那位E国帅哥正缓缓朝自己走来,有点意外,但她没有像小女生那样装出很吃惊的表情,只是浅笑着由他替自己下决定,并不反对。
“请问这里有人了吗?”
林品言摇摇头,然后点点头,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回我应该怎么跟你打招呼呢?”她装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然后说,‘Hi,那么巧!’?”
E国帅哥低头笑了,“聪明的女孩!这次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