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轮回》楚默

12、第五章（1）

　　我体力消耗太大，脑子又供血不足，还以为他说这个通道有问题，苦笑：“你终于发现不对了。小哥，我们该不会走岔到军事基地或者哪个秘密研究中心吧？”
　　闷油瓶在我对面坐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跟他对视了一会，没搞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好像有点无奈，只好开口：“通道在变窄。”
　　我愣了一下，看他不像是开玩笑，才打开手电往外照。这个通道太大了，差不多得十个人手拉手靠边才能环上。我们爬了少说也有四五十米，手电照出去还是跟下面没有太大差别，闷油瓶的眼睛难道带自动探测功能，随便一扫就能发现不对？要真像他说的，我们拼命往上爬，最后肯定会被卡在通道里。不提食物和水的消耗，就算我们保持最开始的充沛体力，爬到顶端至少也得一两年。这不是好玩的，我虽然很想相信闷油瓶的判断，但一想到这个判断下的后果，潜意识就开始排斥它。
　　闷油瓶平静地说：“我受过专业的训练，通道的变化很明显。”
　　我非常怀疑，只好重新打开手电，仔细再照一遍。但是通道的空间实在太大，没有参照物，很难分辨宽度的变化。手电向上和向下照出的范围也有限，起不了对比作用。我们现在就好像一根水泥管道里的两只蚂蚁，人能轻易分辨管道的粗细变化，我们却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来。
　　我忍不住偷偷看了闷油瓶一眼，怀疑他是不是被刚才的响声炸蒙了，判断力受到了影响，或者出现了什么幻觉。我敢说，就算三哥在这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我想象不出要多大的空间才能装下这个通道。就算是定山神针，恐怕也只有珠穆朗玛峰那种程度的高度才能装得了。
　　我坐回去，一边休息一边飞快地转动脑子。打造这么个通道的工程量非常大，难度简直不亚于重新修个金字塔。要说科技再往前发展五六十年还有可能，以现在的科技建筑和锻造水平，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金属通道的。
　　“小哥，虽然我愿意相信你，但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我嘴里发干，流汗和劳累让水分流失得飞快，闷油瓶的猜测和我自己的推断混杂在一起，脑门上的血管突突跳得胀疼。我深吸好几口通道里混了金属锈和长时间不流通带了浓重霉味的空气，控制语速慢下来，把自己的分析一点点说给他听。不光是通道的体积，还有制造通道的可能性。锡铜合金的制造工艺从商丘时代就有，最有代表性的东西说出来很多人都知道。从三九年发掘出来，到被当成国宝收藏在国家博物馆，青铜器造成司母戊鼎那样几乎已经是神器。后来的历朝历代，再没有任何一个朝代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制造青铜器。就这个通道来说，仅仅是我和闷油瓶已经看到的，就不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现在能独立制造出来的。
　　闷油瓶脸色平静，好像我的分析对他不能构成任何影响。我差点把“除非是外星人”的猜测说出口，幸好及时住嘴，没给刚才的分析抹黑。
　　闷油瓶安静地等我说完了才开口：“真正存在的东西不会因为你的主观否定就消失，历史也不全是现在看到的样子。与其关注细枝末节，不如把精力集中在更值得注意的地方。”
　　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听闷油瓶说这么长的句子，我一愣，还没来得及数他说了几个字，他又重新闭上了嘴。这番话说得太老道，要不是他那张年轻面皮，我真有种听三叔教训的错觉。他话里的意思，对通道由来丝毫不感兴趣，或者认为不需要深究，连带也否定了我的推测。
　　我有点泄气，像是好不容易答出的卷子，监考老师却说跑题了，做的全是无用功。闷油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甚至闭上了眼。我也只好放空大脑，先休息再说。

作者有话说

　　我还活着，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