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一往情深》李维维

9、9 看戏能不能

　　整个球场瞬间沉寂了。
　　安居院菱纱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你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樱井雅愣了一下，不明其意地问道：“我在想，那又怎样？”
　　菱纱耐心道：“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你浪费了太多财富。”
　　周围人：“……”
　　“这种时候还在想着钱……”樱井雅咬牙，狠狠地瞪着她，“看来你不把我的挑战当一回事！你敢小瞧我！”
　　菱纱纠正：“是中国的古语，国语课有学过。”
　　“闭嘴！”樱井雅大吼一声，“我不是来听你说古语的！我要跟你决斗，决斗！不答应的话，就是瞧不起本小姐！”
　　菱纱沉吟了一秒钟：“我没有时间。”
　　樱井雅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才突然指着她的鼻子继续叫骂：“你没时间？！你是没时间跟本小姐决斗，还是没时间小瞧本小姐！”
　　周围人：“……”小姐，你搞错重点了吧！
　　安居院菱纱诚实地回答：“都没有。”
　　其他人默默地扭开了头，实在不忍心看这种单方面受虐的情形了……
　　幸村精市却是兴味盎然地看着，原来菱纱这么能说会道的。
　　柳生未希嘴角抽搐，安居院菱纱的智商很高，但是情商太低，因此每次说话都是不经大脑的。虽然知道她的话都不是有心的，但是每次被她中伤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扎小人。可是看到别人被她虐，突然生出那么一股快意来……
　　“对不起——”
　　由远及近的道歉声划破尴尬地场面，剑道部长秋元玲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对着安居院菱纱和周围一群人深深地鞠躬：“非常抱歉！我的部员给各位带来了困扰，请见谅！对不起安居院同学，樱井同学是一时冲动，请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急切地拉住樱井雅的胳膊：“小雅，我们赶快回去吧。我就说不要找安居院做什么决斗啦，身为同一个社团的部员，应该相互友爱，不要随便乱找麻烦啦……”
　　“是她人品太差了！我樱井雅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财迷的！”
　　樱井雅甩开秋元玲子的手，愤愤地瞪向安居院菱纱，却发现当事人已经不见了，顶替菱纱原先位置的是真田玄一郎。见她看过来，淡淡道：“安居院已经走了，她赶时间。”
　　然后，所有人都发现，刚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吼来吼去地女孩，很诡异地，脸红了！从耳尖蔓延到脸颊到鼻尖甚至到额头，直至整张脸红得快要冒蒸汽，甚至站在近处都能被灼伤！
　　再然后，樱井雅以光速冲出了网球场，绝尘而去！
　　众人望着她身后荡起的烟尘，默然半晌。
　　秋元玲子也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鞠了个躬后，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仁王雅治托着下巴，眯着一双狐狸眼扫着真田玄一郎。
　　幸村精市却是微微一笑，拍手唤回众人的集中力，继续训练，仿佛对刚才的小闹剧毫不在乎。

　　事实证明，樱井雅是个持之以恒的人，她决定做某件事，就绝对不会轻易地言弃。今天是浅草青叶接两个孩子回去，安居院菱纱刚到真田道场没多久，樱井雅就骑着单车冲到了刚换好道服的菱纱面前，仍旧恶狠狠：“决斗决斗！正好这里是道场，装备齐全，让我们来一场公平公正地一对一较量吧！”
　　说完，不由分说从一旁一个愣住的学员手里抢过了竹刀，瞪着安居院菱纱。
　　菱纱皱眉，显然是很不开心。
　　她对被抢了竹刀的学员一抬下巴：“练习不专心，作为一名武士被抢了武器，是莫大的耻辱！去墙角站半个小时！”
　　学员委屈，刚想扭头去墙角，就听菱纱补充道：“把‘被抢武器是耻辱’默念一百遍。”
　　其他人：“……”
　　“其余人开始做对打练习，两两分组，余下的跟我对打。”
　　学员立刻进行分组对战，让人庆幸的是，最后没有落单的。安居院菱纱瞅了一眼繁忙的道场，无声地走到场边，跪坐在软垫上，把竹刀摆在右脚边，直起上身，安静地看着场中。
　　竹刀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被从头无视到尾的樱井雅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居院菱纱这才看向她，淡淡道：“看你拿竹刀的姿势，应该也是学习过剑道的。”
　　樱井雅扬头：“当然，我已经练了五年剑道，已经取得了剑道二级的资格！”
　　“看来参与你段数资格的审查员很不专业，不然怎么会给你颁发段数资格。”
　　樱井雅炸毛：“你什么意思！”
　　“学习剑道不是为了争强好胜，更为了信心养性。道场是武士的归宿，你在道场里大喊大叫，是对剑道的不尊重。你对待剑道的基本态度从根本上就是有问题的！”安居院菱纱站起来，眼神清冷，“你没有得到剑道二级的资格！
　　樱井雅一愣，随即沉默下来。
　　这些道理，樱井雅不是不懂，只是她生性冲动，做事不经到脑是出了名的。周围人都习以为常，所以不总是说她。剑道资格考试中没有审查品性这一项，她习惯了咋咋呼呼，突然间被人这么严厉的一说，心里突然生出那么一些愧疚来。
　　“想决斗？好！”安居院菱纱仍旧淡漠地看着她，“明天下午五点，在学校道场，过期不候，希望你值得我浪费几个小时的工资。”

　　下午的时候，听了安居院菱纱的话以后，樱井雅竟然乖乖地离开了道场。
　　菱纱在道场吃饭的时候，真田玄一郎刚好从学校回来，还特意问了问今天在道场发生的事，似乎是听到学员们之间有议论。菱纱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吃过饭，菱纱先去找场主提前请了假。当然是不问原因，爽快地答应了。
　　夜晚离开道场的时候，果然幸村精市又骑着单车来接她。
　　夜晚安静的路上，两个人在一起聊天才不会感觉寂寞。
　　幸村精市似乎听说了今天下午在真田道场发生的事，随口问了句：“你真要和那位樱井同学决斗？”
　　菱纱攥紧幸村精市的衣服，点点头：“嗯，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幸村精市笑了笑：“其实我觉得那位同学的本性并不恶劣，就是太过直率了，所以显得莽撞。”
　　菱纱沉默片刻：“无知不是犯错的理由，莽撞就要承担后果。”
　　幸村精市无奈地摇摇头：“你也适当的变通一下，太过僵硬，迟早会吓到身边的人的。”
　　菱纱默然，就这么一路沉默到安居院神社。下车后，她突然问要骑车离开的幸村精市：“前辈觉得这样不好吗？”
　　幸村精市一愣：“什么？”
　　“不懂变通。”菱纱想了想才组织处词汇，“前辈觉得，我这样很不好吗？”
　　幸村精市立刻摇头：“不会！你很好。”
　　“为什么？”
　　“因为是你，所以很好。”

　　立海大附属中学有剑道部，分为女子剑道部和男子剑道部。
　　剑道作为日本传统的古老竞技，虽然一直在发展，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年轻人们若有若无地忽视了。
　　因此即便是王者立海大，剑道部的成员也不尽如人意。校长甚至一度有取消剑道部的想法，但顾虑到学校很多子弟都来自一些非常古老的家族，于是作罢。
　　剑道部分女子和男子，可道场只有一个。男子剑道部在真田玄一郎的大力支持下，显然比女子剑道部强了不止一点两点。由于女子剑道部的萧条，道场理所当然变成了男子剑道部的天下。
　　所以当听说有两个女孩子要在道场决斗后，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最后一致商定，坚决不出让，爱去哪里决斗就去哪里，休想在立海大的道场放肆！
　　这种坚定的决心一直持续到真田玄一郎出现在道场。
　　真田玄一郎只说了一句话：“今天下午女子剑道部的安居院和樱井在道场决斗，你们记得让出地方来。”
　　决心瞬间土崩瓦解了。
　　下午下课后，幸村精市去网球场宣布今天休息一天后，潇洒地离去。真田玄一郎默默地收拾好网球用具，起身往剑道部的方向走去。
　　网球部众人默默地看着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离开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飞快奔向剑道部。
　　看戏看戏看戏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