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重要过情人的朋友》老末越冬

8、第八章 二货兄弟

　　“……”那一瞬间，陈超给留给廖歌的答案是“迟疑”。
　　廖歌后悔地发觉，也许在这时候把问题抛出来给陈超，并不是个好时机。自然，如果这是场战争，那廖歌此时正在兵困马乏的不利局面里。要命的是，他现在连斗志都欠缺。所以，当陈超露出并不那么让他顺心的神情后，他几乎立刻自暴自弃地想把这糟心的就此生活抛开，一了百了。
　　三年，已经足够让廖歌看清了很多东西。
　　“算了，”廖歌自嘲地笑了下，“我头疼。”说完他闭起眼睛自顾自躺下了。
　　想要离开。
　　这样的念头如今竟然已经变成了如此迫切的需要，廖歌也感到诧异。好像三年的时光，留在他身上的只是个笑话一样。
　　人往往是这样的，当一个念头兴起，你越是想要压抑，就越是被他折磨的欲罢不能。就如同此时的廖歌。仔细回想起来，大概就是穆晓琪那一巴掌，让他突然之间明白，隔在他和陈超之间的从来都不是女人。
　　如果心碎也有声音，大概全世界都听到了。
　　王妍和卢健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廖歌在搞什么东西。一会儿兴致勃勃一会儿又林黛玉似的忧郁。尤其是王妍，看这俩人吵架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廖歌这一睡就是整整两个小时，如果不是王妍把他叫醒，估计他能一直睡下去。醒来时，他发现只有王妍和卢健在，还没等他问，王妍就说，“别找了，陈超找车去了。一会带你去市医院。”
　　廖歌挺孩子气的叹了口气，由于动作太明显王妍就笑话他是弱智儿童。王妍一边跟廖歌说话，一边还支使卢健干着干那的，好不热闹。感情其实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这么看，王妍和卢健也不失为一对欢喜冤家。一时，廖歌竟然越看越觉得他们很相配。
　　看王妍努力地跟自己斗嘴，廖歌说自己没有触动是假的，不过充其量也就是感叹一句，真是个好姑娘。但如果王妍知道了廖歌的另一个想法，估计不会感激他。
　　等陈超找到车回来，廖歌说什么也不让他背着了。于是陈超只能退而求其次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廖歌从校医院正门口走出来时，突然笑着对王妍说，“我觉得校医院还是挺靠谱的。”王妍自然就问，“为什么？”廖歌指着自己说，“至少我是横着进去竖着出来的。”说完自己还笑呢。
　　三个人都还算了解他，自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问题是真不好笑。不得不说，廖歌确实有点天然呆。不是说笨，只能说是还有一个童心在而已。
　　打车到医院，挂号、排队，几经周折，当诊断结果终于出来时，月亮都要出来了。然而当医生面无表情地说出“腓骨骨裂”这一结论时，王妍真有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错觉。感情他们还遇到深藏不漏的高人了？
　　她立时埋怨地看向了“精明人”陈超，都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害的他们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对此，陈超只能无奈地选择性忽略。
　　最终，在陈超的强烈要求下，廖歌是在打了石膏后才被带离医院的。
　　重新呼吸到没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廖歌有了重生的感动！
　　危机暂时解除，于是四个不应该走到一起的人，顿时开始四分五裂。
　　首先是陈超说，“你们俩有事就忙你们的去吧，我带廖歌回寝室。看，夜色多好，你们去逛逛吧。”后一句话他是对卢健说的。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妍鄙视地白了他们俩一眼，却凑到廖歌身边问道，“你这脚都打上石膏了，那实习还能去吗？你有什么打算？”
　　廖歌想都没想就说，“实习当然要去。”那坚决的程度强硬到好像要现在就把石膏拆了一样。
　　陈超立刻就表现出不赞同来，“你别胡闹！”
　　廖歌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大概以为自己又在故意跟他对着干吧！苦涩地笑笑，除此之外廖歌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以前确实是在这样的，一面好像低调懂事，一面又做些危险的举动，而且这也确实为他赢得了陈超的关注。看陈超换女朋友的频率就知道，廖歌贡献了多大的力量。
　　但廖歌可不是为了让他换女朋友而存在的。
　　他既不想和他争辩也不想妥协，所幸把他凉到一边和王妍商量起明天的事情来。
　　陈超果然开始变得懊恼起来，廖歌话刚说一半，他就被陈超拽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你干什么吗？”廖歌和王妍一起冲陈超吼起来。
　　尤其是廖歌，越发觉得陈超没法沟通。从以前，廖歌就已经发现陈超对待自己的时候是很强势的，管东管西事无巨细。但那时候廖歌喜欢他管自己，因为那证明他在乎自己。但当心境变了，同样的事情却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效果。
　　廖歌知道，在陈超眼里，自己始终是那个不懂事的17岁孩子，这让他很烦躁。就像那天在旅馆里，也许陈超觉得搂着廖歌脖子的举动不过是个有点过分的玩笑，他们那么亲近，廖歌理所应当理解。但是廖歌现在不理解。
　　一个在疏远，一个却仍停留在原地。却不知道陈超究竟到几时才能发现真相！
　　“他腿还伤着呢，你疯了？”王妍抢先扶起廖歌，不可置信地对陈超吼叫，甚至把他拉在自己身后，好似陈超是个危险人物一样。
　　即便陈超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合时宜，也被王妍的抢白搞得不甘心起来。“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别多管闲事！”他对王妍从来没好感，此时凶狠起来自然毫无心理障碍。说完就伸手要拉她身后的廖歌。王妍挡在他们之间，顺势就去拽了陈超的胳膊，三个人之间一时拉拉扯扯起来。可王妍毕竟是女生，怎么可能占得到便宜。于是卢健又看不过去了。
　　“陈超，你有话好说，”他站到陈超面前，把他拉到一边说，“你的风度都到哪去了？”
　　陈超一听这话火了，什么叫“你的风度到哪去了？”怎么说的跟他是恶霸一样。“我做什么了？”他立着眼睛看卢健，“我他妈要是没有风度我早就弄死这丫头了！你他妈知道什么你就瞎参合！你以为她稀罕怎么着，看她那样，恨不得倒贴给廖歌了都！”
　　这话说的那叫过分。卢健也不是好脾气的，抡着胳膊就上了。
　　俩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来往，谁也没占到便宜，并且很快就精疲力尽了。事实证明，打架是个体力活。
　　火气在没力气时就温顺了许多，所以理智回笼的两人立刻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他们俩人呢？”卢健环顾四周后哀号着问，陈超回了这位兄弟一句，“咱俩真是SB。”
　　偷溜回来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一个难题唬住了。廖歌可是住六楼啊，且不说王妍有没有那个力气扶他回去，那个舍监压根都不让她进去啊。
　　廖歌大概脑袋还是不清醒，还是王妍提醒他说，“你没有朋友住这吗？”廖歌一拍脑门子说，“把这事给忘了。”这边就连忙给田小雨打电话，就是那个对门寝室的小个子男生。结果田小雨说他在上课，要他在食堂等一等。
　　正好王妍也有话和他谈，于是两个人又向食堂走去。
　　带着石膏的廖歌同学造型太拉风，加上腿还疼着，走路一瘸一拐实在没什么美感，惹得路人纷纷偷偷打量他。心说这帅哥是怎么了？
　　而廖歌的最大优点就是能对这些视而不见。
　　王妍因为刚刚甩开了两个最讨厌的人，此时又和最喜欢的人单独在一起，所以格外高兴。“想吃什么？看在你伤残的份上，今天姐姐请客！”
　　“原来我的腿也就值你的一顿饭啊！”廖歌很配合地和她说。
　　王妍笑，“你要我给你做一辈子饭也行啊！”
　　廖歌顿觉压力山大！
　　王妍看廖歌那僵硬的样子竟然也不觉得失望，还笑嘻嘻地说，“切！看把你吓的！至于嘛你！”廖歌也知道自己表现不好，想要解释，但王妍不给他机会，“行了，不逗你了。说说你想吃什么吧，我是真饿了！”说完把菜单塞到了廖歌手里。
　　不知道是王妍演技进步还是真心情好，反正廖歌是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异样，于是就撞着胆子说，“水煮肉片！”
　　菜上的很快，因为不是饭点。
　　王妍一边囫囵地吃，一边说，“你还真要带着这个去实习啊！”她指着廖歌腿上的石膏。
　　廖歌现在身体虚，胃口也不太好，吃相斯文多了，他点点头说，“上学不觉得，这一工作才发觉社会上竞争有多激烈。华泰公司的待遇算不错了，看着机会就这么丢了很可惜。而且，这还得看人家同不同意呢！”
　　提到就业的话题，王妍感觉也挺沉重。她是准备考研的，但说实话，念完研究生出来也不见得就比本科生强多少。于是叹了口气。
　　廖歌突然说，“陈超前些天还问我要不要去沈阳呢！”
　　王妍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顿时神经紧张起来，“他有病！你不会去吧！”
　　廖歌此时有点伤感，低下头苦笑一声，“我只是不想太狼狈！”
　　他们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关系啊，王妍惆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