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重要过情人的朋友》老末越冬

22、第二十二章 雪中血

　　北京
　　宋启铎是D市副市长，兼任公安局局长，L省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前途无量。半个月前才到中央党校报道，如今却正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软禁在北京秋山饭店第五层，十几个纪委工作人员24小时“保护”着他。
　　段炎历跟焦国强组长走进楼层的时候，被要求搜走身上所有尖锐的东西，包括眼镜。直到进了焦组长的临时办公室，段炎历才问，“宋市长现在情绪怎么样”
　　焦国强摇摇头，“表面很平静，几乎不怎么说话，但是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他还失眠！”
　　段炎历皱着眉点点头，“怕他自杀？”“干我们这行没有不怕这个的。”焦国强苦笑，“上次那个，你知道的，三班倒地陪吃陪睡，还是让他得找空子在门框上上吊了。” “岳广森那是谋杀，”说道这里段炎历拍了拍焦国强的肩膀，“向前看吧，你是老同志，也不用我说什么安慰的话，说到底张部长还是相信你，否则不会把你找来。”
　　焦国强了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不过这个宋启铎是真嘴硬，到现在也不吐口。”
　　说到这里，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一个年轻人还没等回话就探头进来喊了声，“组长？”段炎历被他的模样逗乐了，政府部门很少见这么活泼的性格，至少都装得少年老成。
　　焦国强瞪了他一眼说，“跟你说多少次了，还这么冒失！”年轻人笑嘻嘻地吐了下舌头，还冲看笑话的段炎历耸了耸肩，他倒是不见外。
　　“进来说，什么事？”焦国强问。
　　年轻人走进来关好门，表情哀怨地说，“我刚去收饭盒，看他又没动，这都三顿了。要不要给他打营养液？”
　　焦国强摇摇头，“不用，还没到时候。把他剩下的饭拿去检验吧！明天给他定点真空食品，再换两个菜。就先这样！”年轻人还想说什么，但是被焦国强制止了，“有事一会再说。”
　　见年轻人不情不愿地走了后，段炎历问，“我现在能去见他吗？”“当然可以！不过我们都是有监控的，你，”他说到这顿了顿，只见焦国强点头说，“我知道！”
　　沈阳
　　“货被扣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当我是死人吗？”陈月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接电话，像个移动炸药桶一样，毛孔里都冒着愤怒的火苗子。
　　“违约？怎么会违约？到货日期查了吗？海关那边呢？”随着一声关门声，陈月的咆哮声终于消失。
　　陈超放下装样子的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楼上陈月的房门，琢磨着什么。
　　陈超他妈这时端着一碗鱼汤从厨房出来，一边走一边唠叨说，“又吼什么哟，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这么凶，难怪连孩子都掉了！真是作孽啊！”
　　陈超他妈是南方人，这辈子都没什么心眼，嘴硬心软，总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陈月这点倒是跟她挺像，但是母女俩却不亲。
　　陈家三个孩子，陈阳、陈月、陈超。但是因为计划生育政策的关系，他们家户口本上却只有两个儿子。这唯一的女儿陈月从小就过继给了他二叔，直到十三岁上中学了才会回到这个家里。那时陈超他妈跟着他爸在外地工作，几乎就是大哥陈阳一点一点带大了两个弟妹。所以他们俩都和陈阳亲。特别是陈月，可以说对陈阳言听计从。至于其他人，那种梳理似乎已经扎根在她心里。
　　那一年，陈阳把自己摔成了一滩烂泥，陈月就把自己的心摔成了一滩烂泥。半年的时间，她都在看心理医生。一切都是孽债！
　　陈超发呆的时候，他妈已经进了陈月的房门。过了没一会，就见陈月气哄哄地摔门而出，后面是她妈锲而不舍地追问，“你到底要不要结婚嘛！都这么大了，怎么都这么不省心。哎？”见大女儿下楼后朝着玄关去了，她端着汤碗急忙跑下来问，“怎么大晚上了还出去，？”
　　陈月似乎终于没忍住，不耐烦地冲她嚷嚷，“你能不能别烦我，吵死了！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
　　她妈被吓了一跳，“你，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她扶着胸口一阵喘，连汤都洒了一地。“我可是你妈！”
　　陈月到底还没失去理智，皱了皱眉头才说，“我今晚回去住了，过两天再来看你。”说完看也不看他们，开门就要走。
　　陈超立时从沙发上蹦起来，“姐，你今天喝酒了别开车，我送你吧！”陈月看了看他，终于妥协说，“我在车里等你。”
　　见女儿真走了，陈超他妈一脸委屈的要哭的表情，“陈月怎么这样呢？”她嘟囔着，“至少把鱼汤喝了再走啊！”
　　陈超套了外套，在门口对他妈说，“她今天心情不好，您别多想，早点睡吧。明早我给你带早点回来？”“你也不在这儿住？”“恩。”陈超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车库里，显眼的红色奥迪占据着最中间的位置。陈月喜欢红色，所以她的好多东西都是红的。但陈超却总觉得红色让人烦躁，因为让人联想到血！
　　陈超开车门进去的时候，陈月一点反应也没有，就那么怔愣地看着前方，“姐，想什么呢？”经他这么一问，陈却月依旧愣愣的，陈超心里一沉，推了推她，“姐？”
　　“啊？”陈月像被从睡梦中惊醒了一样，看向陈超，“你怎么在这？”陈超说，“送你回家啊！你没事吧！”陈月这才想起来似的，说，“哦，我没事，那走吧！”
　　陈超一边启动车一边叹着气对陈月说，“听说前天去给哥上坟了？这没过年没过节的，你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去看他吗？像你一样？才几年，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吧！”陈月因为陈阳的话题儿情绪激动起来，讽刺道，“段炎历欠了我两条人命，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他。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要再跟他来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姐！”陈超一阵头痛，“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