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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双性皇子×绝代帝妃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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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教轩辕谨识字、明理,他慢慢也开始开口说话,从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到后来的流畅成话。面对深奥的道理,因着前时的经历对学习有着同龄儿童没有的耐心,且他还惯会举一反三,让沈望舒省心许多。
他天资聪颖,即使被耽搁了那么许久,但沈望舒面对他的学习速度,还是不得不赞一句天才儿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沈望舒把他养的粉琢玉雕的,一点也瞧不出来时廋骨嶙峋的样子。她自觉没什么可教他的了,且因此荒废了数月练剑,心生惭愧,便在秋初送了他去宫学念书。
阿瑾去上学后,沈望舒便感觉时间空了下来,她开始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练剑上。
这一日,沈望舒着一身交领齐腰襦裙在庭院中练剑。上衣是纯白的,下裳红梅点点,单薄的很。剑光流转,人影飘忽,她身上的红梅与枯枝上绽放的红梅交相辉映、相映成趣。
她收势,挽了一个剑花,有晶莹的雪花悠悠的落在剑刃上,一分为二,她才发现冬天竟已经来临。
她忽然想起清晨送阿瑾去上学时,他穿的很是单薄。便收剑入鞘,拿出手帕搽了搽脸颊上并不存在的汗。又吩咐站在一旁伺候的翠屏一起去库房取为阿瑾新做的棉衣,与她一同送去学宫,翠屏应了声行了礼,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翠屏,你把我带进宫的那件白底红梅斗篷和给小殿下做的白底墨梅斗篷也带上。”
“嗯,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翠屏又回身行礼。
一座座宫殿坐落有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被子,红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龙凤栩栩如生,支撑的立柱上也刻着镂空的祥云,青石铺陈的路面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沈望舒撑着油纸伞奔逸绝尘,翠屏托着衣裳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后。
那是一扇正红朱漆大门,左右嵌套着一对椒图环,顶端悬挂着黑色楠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学宫”二字。
沈望舒在这一处停下,掀开了帽子,扣了扣门环。
等待良久,却没有人过来看门,她从翠屏手中接过衣裳,吩咐她在外等候,便纵身一跳,越过两丈高的围墙,进到院子里。
花开一朵,各表一枝。
假山流水旁,轩辕瑾端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名眼角不屑、亲切可爱的粉衣少女,耳边传来少女义正言辞又暗藏讽刺的污蔑声。
“呵,可笑,你以为叫你一声九皇子殿下你就真的是皇子了么。你和煜祺哥哥二者之间本就是云泥之分,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人要有自知之明。”
“要不是煜祺哥哥说你一个人很孤单,让我关照你一下,谁会理你啊!”
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轩辕瑾,他身着单薄的衣裳,在寒风中,指尖都泛着紫色。一瞬间,少女似乎感觉到了寒冷,怔了怔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狐裘,感觉到温暖又回了神,她巧笑嫣然。
“你看看你自己,天这么冷,贵妃娘娘都没有为你备齐御寒的衣裳,她养着你不过是养着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兴致来了,就逗弄一下,等她不感兴趣了,很快你就会被丢弃、遗忘,回到你原先的地方,被欺凌、三餐不继、朝不保夕的活着。”
轩辕瑾纵使再聪颖,此时也不过是个孩子,听见少女说自己会回到以前的生活,不禁握起拳,满脸愤怒,他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他觉着现在的生活很好。
他提拳向少女扑过去,少女本来要阻挡,然而视线瞧见前方五百米处的沈望舒,便顺着轩辕瑾的力道侧着倒了下去,然后呜呜的哭了出来。
轩辕瑾没控制住冲力,冲的猛了,一下子就冲进了湖中。
少女的哭声被突如其来的意外一下子就隔断了,然后大声叫唤起来。
沈望舒在远处就瞧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带着小团子在假山旁,还以为是他新交的玩伴,那知一下子便生了变故,便提了速度赶去。
所幸,来的及时。她把他从湖中救回来时,他还是清醒的。
虽然冷的瑟瑟发抖,也只是紧紧抱着她的手臂,双瞳带着不自觉的依赖望着她,唤她:“母妃。”
“别怕,我在这里呢。”
沈望舒瞧着他被洗过之后亮晶晶的双眼,一时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湖水。
她摸摸他的头,发动内力烘干了他的衣裳,又捡起救他时抛下的衣裳,为他穿上棉衣,披上斗篷,才把他放下,走到小姑娘那处。
轩辕瑾看着与沈望舒同款式的斗篷有点开心,小跑过去牵着她的手。
除了剑,沈望舒一向不太喜欢握着别的东西,但一想他刚落水,便就由着他去了。
轩辕瑾嘴角的笑又扩大了。
粉衣少女站起来,双眼湿漉漉的向沈望舒行了个礼。
“参见贵妃娘娘。”。
这边生了这般大的变故,声音也是不小。何太傅带着学生在不远处赏雪,闻声便匆匆赶了过来,一同向沈望舒行了礼。
看见大皇子殿下,少女间断的哭泣,又开始了。
沈望舒听着哭哭啼啼便烦的很,又没办法甩袖离开,只能示意何太傅哄哄少女,止了哭,再问清缘由。
何太傅今年不过四十左右,便能来宫里教导天潢贵胄们。学识自然是有的,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没有一般文人的自持清高。而是另辟蹊径,走了一条长袖善舞、善于逢源的路子。
何太傅急贵人之所急,一点就透,酝酿了一下,边走到亓官采欣的身边。
“亓官小姐……”
“不关我的事…呜呜…都是九皇子,他刚才突然就发了狂症打了我,然后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下湖中去了。”粉衣少女打断了何太傅,哭诉着开脱自己,说完便躲在大皇子的身后。
“大皇子,我看九皇子是野性难驯养,小小年纪就要打人,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贵妃娘娘干嘛要留着他啊。”似乎是安心了,亓官采欣踮脚对着大皇子轻声抱怨说。
虽是轻声,离得近的几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沈望舒轻嗤一声,她自认自己虽然大度得很,但前提是不惹到她头上。
何太傅一脸正经,只做没听见。
大皇子轩辕煜祺却是脸含尴尬,向沈望舒赔了个不是,让她见谅一下,道亓官候管的宽松,亓官采欣年纪轻,本性却不坏,只是单纯了一些。
轩辕瑾咬了咬唇,轻声道:“母妃,我没有,她撒谎。”
沈望舒瞧着可爱又楚楚可怜,怜惜的又摸摸轩辕瑾的发旋,安了安他的心。
“大皇子,你也不必拿亓官候压我,本宫与他当年在战场也是交情不浅,依他的本性,教出了一个单纯的孩子也是不容易,本宫自然不会闲的操心别人家的孩子。”
“但是,本宫这个人啊,一向喜欢直(kuai)来(yi)直(en)往(chou),不玩虚的那一套。事发时,只有他两人在场,阿瑾还是个孩子,且一样单纯又善良。还好本宫来的及时,否则……他落水这件事总该有个交代。大皇子你说呢?”
轩辕煜祺赞同,并表示今日散学后会去会见一下亓官候,让他给一个交代给九皇子。他暗想不过是打压、收拢一下新来的皇弟,竟闹出这么个乱子,人没有结交好反而被厌恶了,今日此事是善不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望舒当即拍板这件事全权交给大皇子处理,便带着轩辕瑾离去。
大皇子殿下轩辕煜祺觉得委屈极了,却还是端着温润公子的架子同意此事。
当天下午,沈望舒便收到了亓官候交代,不过就是几箱金银珠宝和一些小孩子喜欢的可有可无的物件。
沈望舒真是气的笑了,便趁机训导了一番轩辕瑾,后又寻着教养无方的由头让周帝勒令亓官候在家教儿孙。
“小谨,你这么弱小,现在我会护着你,但我不能护着你一辈子。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唯有强者,才无所畏惧,也无人敢轻易冒犯。”
“ 我也会成为强者的,母妃。”
夕阳下,小小的他坚定的告诉她。
“好,母妃等着你成为强者来保护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