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故君知》徽徽xi

2、第一章：风起

　　第一章：风起
　　瑶帝登基后的第十六年南陵举国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今年是国喜按照南陵的祖例昊麟将在农祭时立后，而所有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将会成为国母的女人是霍宰相家十三岁的千金，霍青渝，这事情是早在霍青渝出生前就被决定好了的。
　　昊麟在二十五岁时已经纳过一个妃子是上卿李凌鹤的女儿李嫣嫣，虽说因为昊麟和霍仲莲的约定在先李嫣嫣得不到正宫的位子，可是李凌鹤也不是吃素的。李嫣嫣入宫这四年里并没有诞下龙子但因为个性态度都极讨昊麟喜欢，加上善于拉拢攻于心计这深宫里一个个的套肯定都缜密的布置好了，就连八卦的百姓都知道这霍青渝入宫后虽说是正宫但高兴得了几天就不一定了…
　　可世事就是喜欢出人意料的剧情，这霍青渝还没进宫就出事了。
　　农祭前半个月一天早朝时李凌鹤竟然声称自己找得到证据证明霍青渝非霍仲莲的孩子，当年霍仲莲的孩子是个男孩霍仲莲为了日后能利用后位得到利益而把孩子悄悄换成了女孩。这事情一出震惊了整个南陵，不是因为霍仲莲换子欺君的行为而是因为在南陵百姓的眼里霍仲莲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百姓们都难以相信霍仲莲会做出这种事。
　　李凌鹤找到了当年帮霍夫人接生的稳婆，甚至还找来了当年霍夫人的贴身丫鬟，证据确凿。昊麟当场问审了霍仲莲，霍仲莲应该算是朝中昊麟最信任的人了可是此时的昊麟却像是审一个陌生人让众人皆看不出他的情绪。
　　霍仲莲面对昊麟的审问只是默默地跪着一言不发，当场昊麟就下令将霍仲莲夫妇押入天牢查封财产其亲眷全部充军，整个过程中霍仲莲都直直的跪着没有一丝反应。霍仲莲真是被吓到了，他没有想过自己当初做的这件事会暴露，当初正抱着刚出生的儿子绝望地他偶然从稳婆的口中知道自己门下一个叫霍勋的门客几个时辰前刚得到一个女儿，霍仲莲一时管不住脑中的念头就和霍勋一商量把孩子给换了。而孩子五岁时霍勋就去了邻国千屿发展，当时一同带去的还有当了孩子保姆的稳婆和当年自己妻子的贴身丫鬟。
　　霍仲莲以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都出国了，自己自然就安下心来，这几年虽然只是每年固定的和霍勋还有书信来往可是霍勋提也并没有提过有什么不对的情况，李凌鹤是这么知道的这件事还把人从千屿找来了，霍仲莲百思不得其解。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霍仲莲只能希望霍勋那边不要出什么问题就算自己这个家毁了能保住霍青玉这个孩子也好，怕只怕以昊麟的个性是万万容不得这个孩子好好在世上过活的。
　　霍仲莲被关押的当晚昊麟就亲自来到了天牢，正在被上刑的霍仲莲被狱卒从刑架上放下来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可是比起皮肉上的痛苦此时来自上方的压力让霍仲莲更难以忍受，即便不抬头霍仲莲还是能感觉到昊麟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
　　“今天退朝后李上卿来找我了，他希望农祭时立李嫣嫣为后，其实他的要求也是合理的本来若是没有我们当初的约定李嫣嫣已经是正宫了，现在你那个拿来糊弄我的假女儿应该已经是军妓了吧…可是按祖宗规矩今年我得立后啊，怎么办？老师，你说你要怎么还我一个王后？”昊麟不紧不慢的在刑房的太师椅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地上挣扎的人。
　　霍仲莲几番挣扎才翻了个身脸朝上与昊麟四目相对，文官出身的他能在刑房撑到现在已经是只剩卡在喉中的一口气了，此时再面对昊麟原本的恐惧似乎并不是那么强了，霍仲莲此时看着昊麟倒更像真的是一个老师在看自己的学生。
　　“祖上的宗法是不会接受一个男后的，昊麟，你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
　　“霍仲莲！你好大的胆子！直接叫起我的名字来了？呵呵，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的，我今天拒绝李凌鹤了，你可得活得好好的看着我是怎么破了你那个狗屁规矩。你那宝贝儿子叫什么来着？霍青玉吧？你说半个月我能不能找到他？放心吧，就算赶不上农祭这个正宫他也当定了。”霍仲莲大概是真的激怒了昊麟，昊麟狠狠的踩住了他的右手蹲下来瞪着霍仲莲阴阳怪气地说，霍仲莲甚至能听到耳边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对了，老师应该很担心师母吧？也不用担心了，她死了肯定比你活着舒服。”说着塞了一截东西在霍仲莲嘴里便拍拍袍子走了。
　　霍仲莲呕出口中的东西一看竟是一截女人的断指，而断指上的指环霍仲莲死也不会认错这真是他与妻子的定情之物…当场霍仲莲竟然捧起地上污浊的断指时哭时笑，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走出刑房的昊麟听到背后如同恶鬼的哭嚎啸笑竟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对狱卒交代了几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半个月后的农祭昊麟竟然真的逆了祖宗里下来的规矩没有在二十九岁这年的农祭立后，甚至整个农祭都表现得无精打采的除了念祭词也没什么出声，不知内情的还以为霍仲莲的事伤到了昊麟的感情，实际上此时的昊麟根本就不在南陵境内，现在在做着农祭的那个男人不过是带着面具的替身而已。
　　而此时真正的昊麟正在千屿国国都的最大一艘花船上倚着精美的雕花围栏品酒赏曲，酒是上等的女儿红、唱曲的女子是舫间的头牌，和其它船上的女子不同此女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自然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可今日遇见昊麟倒也有破例跟了他的冲动，若得此等眉宇不凡财力十足的公子就是做小也未尝不可。昊麟并非没有发现眼前女子的小心思只是天上的烟火映在河面上太过耀眼、鼻间熟甜的脂粉味合着女子美妙的嗓音此时的昊麟倒是退去了身上的煞气眼前的女子自然也没有这么讨厌了。
　　“…剪青梅，落尽浮生尽思绪。何言散，一处犹豫、两头徘徊…”女子幽幽的唱着倒不像是个风光的头牌而添了几分深闺怨妇的气质，昊麟默默地听着嘴角笑意更浓了。
　　“好曲，倒不像是舫间乐师所做。”一曲毕昊麟才开口这是到现在为止昊麟第一句主动开口的话，女子听了自然努力投其所好攀谈起来。
　　“说出来公子可能不信，此曲确实不是舫间乐师所做，这是小女有幸得青玉公子所赠。”
　　“青玉公子？”昊麟眯着眼睛好像很好奇。
　　“就是霍乐师家的大公子霍青玉啊，他不仅才气好人长得也是很标致，也不摆那些富家公子的架子，船上的姐妹们都很喜欢他哦~”或许是真的很喜欢霍青玉女子说着竟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都很喜欢啊？”
　　“啊！讨厌，公子人家才不是那个意思了，青玉公子只是喜欢来这里听歌，不是来玩女人的！而且他才十三岁。”女人怕昊麟误会了自己赶紧解释起来。
　　“哦~意思是若不是他还小你们姐妹就对他动手了？”
　　“公子！你说什么呢？！”女子装作一羞顺势倒进了昊麟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