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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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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第一天,刚诞生的夏天,被pm2.5,pm10折磨的阴郁焦灼的天难得的天高云淡。
“Today I don't feel like doing anything~Hu hu hu~I just wanna lay in my bed~Hu Hu hu”
被主编大大“强行”放假七天的有大记者森森体会了把劳动人民用血汗换来的幸福,窝在床上,看着小电影唱着歌,软软的阳光晒在身上,除了爽还是爽。
张主编再精明,哪里比的上他“有大影帝”的功力,不过低头感叹感叹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又熬夜又没吃饭,外加转身默默的咳嗽和西施状捧胃状皱眉,就成功让张大人亲口给了他一个七天整假。七天啊!说出去能吐血吐死99%的记者啊!剩下1%不是不想吐啊,是已经被榨干了血和泪,吐不出血啊!
有了这道御旨,帝都时报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有大记者在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关了爪机,然后,以风一般的速度,回家躺进被窝。
有闻的懒和他的小肚腩一样遮掩得当到恰如其分:其实有闻很懒,极其懒,平常走路慢吞吞,说话慢吞吞,能走三步拿到的东西绝对不走四步,能坐着不动的时候绝对不会挪一挪屁股,这是报社同事有目共睹的;但此人做起采访来步履风驰电掣语似机枪狂扫,为赶稿子彻夜蹲点通宵码字毫无压力且稿稿漂亮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老黄牛”这个外号,无论是哪一层内涵,都极适合有大记者。
“操!有见过老子这么帅的牛吗?” 第一天得知这个已被同仁公认的外号,有闻吹胡子瞪眼。
“还真有,朱雀大道到底左拐一千米,Anthomaniac里。” 美丽性感的梁越大小姐捧着骨瓷咖啡杯,鲜红的唇瓣笑得如同邪恶的女巫。
Anthomaniac,帝都有名的……牛郎窝。
张主编:“说起来,小闻,我认识那里的老大,你要转行,一句话!”
隔壁财经版的高深(飞吻):“自信点,头牌,我们都爱你!”
天朝时报首席,方一(拍胸脯):“洒家我挺你啊闻,暴菊什么的我先来!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
美编,王伟鸣(兰花指):“哦,闻儿~你不要我了么~你宁愿被万人骑~也不要我的爱了么?好累啊再也不会爱了~~~~”
方一(震惊的):“原来——”
王伟鸣(痛苦的捂着肚子):“我们……”
众人(同情人):“哦——”
突然出现的李总编(推眼镜):“有闻啊,早说叫你私生活检点。小王啊,这孩子要不得,快打了吧——对了有闻,辞职前记得把党费交清。”
有闻:“…… ”
天朝时报,□□,果然每一位都是忠(shen)诚(luoji)的人(shenjing)才(bing)啊!天朝之幸啊!
言归正传,咳咳,简而言之,有闻这位老黄牛,是帝都时报要闻部的“骨干记者”。至于以他的能力为何只能是“骨干”而不是“首席”,张主编有过痛心疾首的总结:
“个龟儿子!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借着采访的名义出去喝咖啡睡午觉!一个月就那么几篇稿子,篇篇一类也就够对得起你的基本工资!”
有闻颇为惭愧的摸摸鼻子。他会告诉主编大大他都有算过一个月发几篇一类稿几篇二类稿才能保证他又能讨生活又能过生活么?
Only life, is for rich two generation and 官 two generation;only living, is for diao silk. And I am living a life.-----这是有闻微博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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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明亮的窗前,有闻斜躺在床上,一床巨大的蚕丝被半裹着赤裸的身体,旁边鼓鼓囊囊的一坨,是缠绵缱绻的羽绒被和棉花被。有闻对被子和阳光都有独特的偏执,宁可房子小,卧室也要有半面墙那么大的朝男窗户;宁可从初夏就开始放冷气,也要坚持床上堆满被子。
“啊……好饿……”眼冒金星的有闻颤巍巍掐指一算,竟然已经是休假第三天了,哀怨的看看床边被掏空的包装袋:三包牌子各异的饼干是不知何年何月吃剩的,放了几个月没坏说明如今防腐剂质量又升级了,315的时候没搞死这几个牌子真是失算;唯二的两袋方便面是昨天干啃的,连最后的渣屑都被昨晚饿的两眼发绿的自己舔干净了。
冰箱,空的,厨房,灰尘可以写字了。那三包饼干和两包方便面,是他翻箱倒柜后所能找到的物资的极限。
将休假=卧床挺尸的光荣传统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有闻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还要面临吃饭的大难题。
有气无力摸着肚子呻/吟的有闻第三次从“人为什么会饿”的哲学问题转移到“我该不该出门觅食”这样的实际问题,又转移到“如果我今天再不吃,会不会饿死在这里被同事们集体参观并上天朝时报头条”这样的专业问题。
《天朝时报记者横尸家中:死于爱情还是阴谋?》
《英年早逝的记者——孤独消失在单身公寓的风中玫瑰》
《嫉恶如仇大记者,离恨归天为哪般?》
……
沉浸在知音体标题里的有闻呵呵傻笑,作为报社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喂……你还真敢说),连死亡都被自家报纸证明,难道不是一种死得其所么?
内心某个叫“职业操守”的声音充满鄙视的冷笑道:就你这货死了还想上头条?总编大大为避免报社蒙羞一定会当你从没存在过!而且你这取的什么标题?天涯看多了是吧?快去豆瓣洗洗你被污浊的眼睛!
有闻捂住耳朵,挣扎着无声的喊道:我不想听我不想听!然后转身闭眼,作黛玉状嘤嘤嘤嘤。
哦!这个世界真是太残酷了!
就在精神恍惚几欲分裂的关键时刻,有闻听到了敲门声。
笃!笃!笃!
沉稳而有力声音穿过有闻的耳膜,成功的将人从床上揪下来。有闻一愣,然后眼中突然迸发出两道精光,顾不得身上赤裸,裹了一床被子就连滚带爬的冲到大门,呼啦把门打开,还没看清来人,身子被被角绊住,整个人以巨熊的姿态,往门外扑出去。
只听得一道闷哼,饿到眼前一片漆黑的有闻成功的将来人压倒在地,中间还隔了一层厚厚的羽绒被。
“老三啊老三,你再不来我要死啦啊啊啊啊……” 有闻哇啦哇啦的呼号,似个八脚章鱼,企图将人从被子底下捞出来。
当第一只湿漉漉的手被拽出来的时候,有闻一愣,饿的不会思考的脑子转了半圈:白斩鸡老三啥时候手臂变得这毛粗壮??
跪蹲在底下那人肚子上的有闻看看自己双爪中那只充满力量的肌肉的右手。基因变异?顺势摸了两把,触感不错,线条流畅,浑然有力。烤一烤估计会很香……(喂!)
不对,这不是重点!
有闻剩余的半圈脑神经终于缓缓转起来,“啊!——你不是老三——”
手忙脚乱的扒拉身下的人,被子实在太大,有闻又晕乎的不行,在半分钟之后,一张面瘫的脸在杏色的被面下,被释放出来。
那是一张极好看的脸,刚毅的眉,深沉的眼,挺拔的鼻梁和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身下的这张脸有闻很熟,熟到几乎每个梦里都能见到。
“啊——对,对不起!”上面的人仿佛被炭火烫伤,惊慌失措的起身,忙乱之际膝盖顶到下面的人的肚子,又是一声闷哼。
操!印象分扣十分!有闻在内心哭成傻逼,手忙脚乱的上前帮那人将被子从身上拿开。
才揭了一半,有闻愣住。那白花花的是神马?
我靠!这太刺激了!虽然小爷已经快三天没吃饭了不代表小爷看见了打飞机对象不会流鼻血啊! 作为邻居你这样□□的来敲小爷的门是想怎样啊!
脑内奔腾的数万只草泥马瞬间化为一个动作,并在有闻的理智察觉之前,一气呵成的做了:
他将揭了半程的被子,一把拍回那人的脸,然后猛然将那人掀翻在地,似小鹿般猛然蹿上,用身子压住。
“呜……”底下传来第三声闷哼。
电光石火间,理智回笼,有闻看看赤膊的自己,和被子底下又躺回去的邻居美男,几乎要仰天哭泣了:他又做le什么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