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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谢婧羽所说的聚会其实没几个人,除了谢婧羽和余奕帆这对小鸳鸯外,还有余奕帆的两个军校同学,一男一女,男的还带了自己的堂哥,也就是温诚温柯两兄弟,加上路薇总共也就六个人。
      中途路薇起身去了次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温柯表情严肃地站在门口,正打算问时,对方却说:“我家里出急事儿了,我手机坏了,你的借我一下吧。”
      路薇搞不清状况,却下意识地把手机递给了他。直到对方把自己的号码存在她手机里,又把她的号码搞到手,还瞬间换上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笑眯眯的把手机还给她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被骗了!哪有人放着身边那么几个人的手机不借,偏要跑到女洗手间门口等着借她的?都怪她大脑迟钝慢半拍!
      之后的每一天,路薇的手机都会遭到温柯不定时间不定时长的骚扰,有时是短信,有时是电话。她烦,就是讨厌不起来。她有时候会暗暗怪自己笨,要不然,怎么就被温柯这个神经病骚扰狂给拿下了呢?
      回到包间里,路薇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庆幸自己跟着来了,因为她看得出谢婧羽在席上的兴致不是太高,虽然极力掩饰,但她不自觉垂下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那个名叫童瑶瑶的女同学不时肆无忌惮地和余奕帆打闹、勾肩搭背的动作在路薇看来都很不爽,更不要说是身为余奕帆女朋友的谢婧羽了。她在,起码作为谢婧羽的娘家人可以给她撑腰。
      路薇记得那晚的余奕帆穿了件浅灰色的格子衬衫,里面搭一件白色圆领短袖T恤。为什么她会对余奕帆那晚的穿着印象深刻呢?因为那晚发生了好几件事,都与余奕帆的衣服有关。比如童瑶瑶在和温诚打闹时弄翻了桌上的果汁,橙黄的液体倾倒在余奕帆的衣服上,谢婧羽赶紧低头从包里翻出纸巾,童瑶瑶却先她一步为余奕帆擦着污渍……再比如那晚聚会散了以后,余奕帆送温诚等人回酒店,却久久不见回来。路薇陪谢婧羽去找他,却看到童瑶瑶扑在余奕帆怀里啜泣,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她边哭边死死揪着他的衣角……
      路薇愿意相信余奕帆是个好男人,她想告诉谢婧羽,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可是当谢婧羽回到宿舍后那么无助地哭着问她“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的时候,路薇除了紧紧抱着谢婧羽之外,似乎再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慰她。
      ……
      温柯低下头看着怀中在回忆里睡去的路薇,可爱的眼睛轻轻阖着,淡粉的唇微张着,隐隐露出半颗洁白的小牙齿,像是某种野生的小兽,被驯化后乖顺的模样。夜风轻轻拂过,像是真实能够触摸一般滑腻腻地扫过人的心尖,拂过月光下的恋人,轻轻带起路薇脸庞的黑发,露出洁白柔软的耳垂。他像膜拜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耳垂含进口中,细细地用舌尖抚摸,却又生怕吵到她的好眠而不舍地放开。
      路薇直到被送回宿舍楼下才被叫醒,在他的目送中上了楼,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却隐隐觉得,她和温柯之间那些关于喜欢的因子渐渐发酵,已然生出另一种模糊的雏形,那些分别时的眼神,拥抱时的温暖,唇舌相依间的烫贴,似乎都有着共同的名字,爱。

      “老爸,老妈,你们亲爱的女儿回家啦!”刚刚跨进家门的谢婧羽就朝屋内大喊了一嗓子。
      可是喊了半天没有人应她。她疑惑地走进屋内,一边找一边喊着老爸,老妈。
      当她走到家里的餐桌时,发现桌子上有一个大大的蛋糕,蛋糕上写着几个字——祝贺小羽回国!这时,谢婧羽的爸爸妈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着说:“小羽,欢迎回家!”
      谢婧羽顿时泪如雨下,一年间积攒的思念之情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她冲过去紧紧搂住爸妈,靠在爸爸宽大而坚实的肩膀上哭了许久。妈妈一边抚着谢婧羽的后背一边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情绪平复之后,谢婧羽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吃着妈妈做得菜,谈论着她这一年在大马学习时的趣事。谢婧羽给父母讲了马来亚大学优异的学习环境、寄宿家庭热情的贾大妈一家、槟城的美食、阳光灿烂的兰卡威岛等等。
      讲到有趣之处,一家人都开怀大笑,席间气氛无比温馨。这让离家一年的谢婧羽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出,她的鼻子又不禁一酸,眼泪险些再次夺眶而出。
      亲情为谢婧羽治愈爱情给她心灵留下的创伤。这一年里因为失恋,思乡,疾病给她带来的诸多委屈,顷刻间都被亲情的河流冲散殆尽,谢婧羽心间的阴霾一扫而光。此时的她只想对爸妈说一句话:“亲爱的爸妈,有你们真好,我爱你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调皮地跃进窗子,透过粉红色的纱帘照射在谢婧羽恬静的睡颜上。谢婧羽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她布置得很温馨的房间,心里满满都是喜悦。她终于回家了,以后可以不用为每天都只能说外语而苦恼,不用望着月亮想着同在一片天下的家人和朋友还好吗,不用每逢佳节就和同学们在一起思乡落泪。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在家的这两天里,谢婧羽每天陪着妈妈去市场买菜,帮妈妈做饭,在餐桌上和爸妈聊聊天,晚上挽着爸妈一起去湖边散散步。短暂的三天假期就快要结束了,谢婧羽明天就要返回学校,开始她大学最后一个学年的学习生活。她突然很想回中学时代的学校看看,于是和家人一起吃完早餐后,提上带给老师的礼物,就像中学时候那样,骑着自行车回到了母校。
      一路上有穿着母校校服的学弟学妹们不断从谢婧羽身边骑过。他们骑得飞快,还不断有人催促后面的同学:“你快点呀,要迟到了!”一张张小脸上迸发出青春的活力,这是这些十四五岁的孩子身上独有的朝气。
      谢婧羽都被他们身上的那种活力所感染,不觉地就把自行车骑得快了起来。想当年自己也是如他们这般,早上为了多睡几分钟,路上不得不把车骑得飞快,生怕迟到了要被罚站,全然不顾这样做的危险性。到了教室后,又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各种组长、课代表大声地喊着同学们,快交作业!上课的时候,同学们更是神态各异,有低头打瞌睡的,有认真听讲的,还有因为听不懂而抓耳挠腮的……想到曾经的青葱岁月,谢婧羽微微一笑,眼睛里流露出了丝丝温暖。
      到了学校后,谢婧羽下了车推行,把车停在了车棚后,她独自漫步在曾经的校园里。
      这里的一切依旧那么熟悉。
      足球场上有一群男生在踢足球,谢婧羽正准备走过去看看,突然滚过来一个足球,碰上了她的脚,停在了她脚边。她弯腰捡起那个被踢得黑黑的足球,把它递给了那个向她迎面跑来的小男孩。
      拿到球后小男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姐姐,球没有砸到你吧?”
      谢婧羽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谢,姐姐没事,你快去玩吧。”
      看着小男孩离去的背影,谢婧羽的思绪回到了初二那年,也是在这个足球场,她和余奕帆相遇了。
      那天谢婧羽抱着厚厚一摞练习册,准备送去给数学老师。经过足球场时,她的上方突然飞来一个足球,因为手里抱着练习册来不及避让,这个球就这样正中了“红心”——砸在了谢婧羽的头上。谢婧羽的头瞬间被砸得晕乎乎的,手中的练习册也散落一地。
      这时跑过来一个穿着和谢婧羽同级的校服的男生,有些担心地问谢婧羽:“同学,你没事吧?”谢婧羽揉了揉被砸得隐隐作痛的脑门冲着这个男生说:“还不快帮我把练习册捡起来!”这个男生赶紧蹲下身,把练习册一本一本地捡了起来。
      “同学,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这么多练习册,你一个人也抱不动,我帮你抱吧,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本来也就抱得手臂酸痛的谢婧羽当然乐意至极,况且莫名其妙地就被“天外飞球”砸到头,肚子里还憋着一股火,既然这个男生这么有诚意,她索性就愉快地答应了。
      回忆到这里,谢婧羽笑了笑,这是她和余奕帆第一次见面,那个球,也算是他们两的媒人了吧。
      初见时,谢婧羽并没想过今后的他们还会再有交集,而且还产生一段让现在的她思及便心如刀割的恋情。
      可是就在短短三个月后,学校的一次文艺汇演上,命运又让谢婧羽和余奕帆再次相遇。这一次的相遇之后,让谢婧羽不得不认为余奕帆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谢婧羽从小就学习钢琴,所以钢琴弹得特别好,那次文艺汇演上她就给同学们演奏了一首钢琴独奏曲,博得了同学们如雷般的掌声。
      演奏完后,身穿一条白色连衣裙和一双淡粉高跟鞋的谢婧羽犹如公主一般,在同学们的掌声中下了舞台。
      可是事实证明,人不能太得意,太得意容易乐极生悲……
      余奕帆当时是学校学生会宣传部的一名成员,负责此次文艺汇演的拍摄工作。为了取到最好的拍摄角度,他拿着相机不断更换着自己的位置。
      谢婧羽昂首挺胸从舞台上走下来时,余奕帆正在一边紧盯着镜头一边往后退,当谢婧羽从他身后走过时他混然未觉。谢婧羽只感觉后背被谁撞了一下,第一次穿高跟鞋的她本来走路就不太稳,这样被撞了一下身子马上就朝侧边倒了过去。可是出于本能,谢婧羽在倒下之前手一把抓住了余奕帆的衣服,本来在专心拍摄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给弄得重心不稳,于是两人双双倒地……
      旁边的同学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谢婧羽顿时羞得脸红彤彤的,急忙想要爬起来,可是才站起来脚踝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差点又要摔倒。还好后面有人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再次摔倒,转过头一看,原来是罪魁祸首余奕帆……
      谢婧羽咬牙切齿地说:“又是你,怎么每次遇到你都这么倒霉!”
      余奕帆一脸谦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忙着拍照都没注意到你,你是不是脚扭伤了,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谢婧羽本来想自己走,可没想到才走了一步脚踝又袭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谢婧羽无奈,就只好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搭在余奕帆肩膀上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礼堂……
      此时坐在空无一人的礼堂里的谢婧羽不禁莞尔,心想:“余奕帆,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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