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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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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婧羽和路薇乘坐的飞机划过跑道,缓缓停在了机场上。在马来西亚留学了一年的她们,终于又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下了飞机,她们坐在机场大厅里等行李。正低着头给家里发信息报平安的路薇突然感觉有个身材高大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路薇抬起头一看,一个穿着空军夏常服的人,手中捧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遮住了脸。看到路薇抬起头,那人从巨大的花束后面露出了他挂着一个灿烂笑容的帅气阳光的脸。
把花束递给路薇后,他立正站好,潇洒地抬起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中尉温柯奉命前来迎接学成归国的路薇同学,请路薇同学指示!”
路薇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温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奉命你奉谁的命呀!”路薇问。“当然是奉我最最亲爱的路薇首长的命啦!”温柯理直气壮地答。
一旁和谢婧羽路薇一同从马来西亚回国的同学们看见了这场面都纷纷起哄,一个个都拿路薇打起趣来。
路薇顿时羞红了脸。“切,我有说过让你来接我吗?还有,你俗不俗呀,送什么玫瑰花,真没新意。喏,还给你!”路薇说着便把手中的玫瑰花丢还给了温柯。
一个女生站了起来笑着说:“路薇,你就收下吧,你瞧人家空军哥哥多有诚意啊,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呀?”同学们都大喊是呀,路薇你就收下吧!
路薇从座位上跳起来,急得直跺脚。“你们就是瞎起哄,胳膊肘朝外拐!”说着便朝大厅外跑了去。
温柯赶紧追着去,途中还不忘转过头来对着同学们耍帅似的敬了个礼说:“谢谢同学们的支持,以后找机会请大家吃饭啊!”然后便朝路薇跑出去的方向追了去。
谢婧羽看着这对活宝不禁笑了,心想:“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谢婧羽!快过来!回学校啦~”同学们走出一段距离,回头见谢婧羽还站在原地,向着路薇和温柯离去的方向愣神,便开口唤她。
谢婧羽自嘲地笑笑,真是……最近怎么这么容易就走神呢?“来啦!”她扬起头朗声应着,赶紧快步追了上去。
临街搭起的大排档里,温柯看着眼前吃东西吃得满头大汗的路薇,眼里满是温柔。
气氛有些奇怪,路薇本想用大吃特吃来掩饰尴尬,可她很快发现这样只会让自己的害羞更加明显。抬起头来,她的小脸两侧红彤彤的,不知是天气缘故还是因为紧张。
“你怎么会来K市啊?”她努力使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
温柯笑笑:“就和我之前在电话和简讯里告诉你的那样,因为你,所以我来了。”
“真的吗?哦……”路薇听了这话心里舒服极了,可面上就是不愿意表露出高兴来。她不知道自己不自觉弯起的嘴角早就暴露心底的情绪,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温柯抽出一张纸巾伸手替她擦去额上渗出的汗珠,也不去揭穿她。这小妮子,笨笨傻傻的偏以为自己很聪明,别扭的姑娘……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路薇拍开温柯的手,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道:“去!我要你帮我擦汗了吗?还一脸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
温柯听了这话,哈哈一笑,抬起右手很陶醉地捋了捋短短的寸头,故意沉下声音,挑眉道:“没错,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必须自我感觉良好!马来语里有没有专门为我这种帅哥准备的词儿?”
“有啊!”路薇“好心”地回答他,“像你这种美男子,就叫做orang bodoh!”
温柯见她那副贼笑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儿,捏捏她的耳垂,只能无奈又宠溺地叹口气:“我的薇薇……”
路薇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嗯……似乎瘦了些,黑了些,轮廓却更显刚毅了。她曾经打趣他的眉毛好像蜡笔小新,他自恋的纠正她,这叫浓眉大眼,一脸正气,还说这样的长相必须是报效国家的好儿郎才有的。一身笔挺的军装,简章上两颗五角星规规矩矩地护着一道杠,她想起他曾经告诉她,这不是星星,这是责任,那个时候他肩的肩章上还没星只有一道杠。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被谢婧羽拉去参加的一次朋友聚会。他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袖上衣,卡其色的休闲裤,明明是副清爽干净的打扮,却坐在角落里两手插袋不发一言,那时的路薇把这叫做装酷闷骚男,也不愿主动与他讲话。她对他的第一印象说实话并不是很好,却没想到这个闷骚男却被她可爱开朗的笑迷住了。很久之后路薇才知道,温柯其实是个同样开朗风趣的大男孩,那天的沉默也不是因为耍酷,而是他害羞了。想到温柯害羞的样子,路薇忍不住笑了。
“想什么呢?发着呆也能笑?”
“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那副样子简直太蠢了!”路薇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我蠢我蠢,就你聪明!”温柯也笑。
“说起来……他怎么样了?”说起那次聚会,便不可避免地会想到另外一个人。
“他挺好的。”温柯见路薇敛起笑,便知道她又在替好友的恋情伤感,便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薇薇……”
“啊,对了,你看我,都忘了问婧羽要吃什么了,在飞机上她就说她胃不舒服……”路薇想起这事儿,边嘟囔着边给谢婧羽打电话。
坐在机场大巴上的谢婧羽用手揉着胃部,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眉头微微蹙着。
谢婧羽从小胃就不太好,到了上中学的时候更是因为学习任务繁重而经常在食堂吃点东西打发一下就完事儿了,因此落下了胃疼的毛病。上了大学之后好好调理了一番就没怎么疼过,可是自从去了马来西亚留学以后胃疼又开始频繁来袭。
那些在国外胃疼的夜晚,谢婧羽都是一个人默默忍受。不好意思打搅舍友的她只好自己从床上挣扎着下来,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胃药,接一杯温水,吞下药片。然后来到窗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悬挂在夜幕上的明月,思乡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偷偷流下了眼泪。
如今终于又回到了中国,可是还没下飞机这该死的胃疼又来找她了。谢婧羽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倒霉,回国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居然是胃疼……
外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谢婧羽掏出一看,是路薇的电话。
“喂,薇薇。”谢婧羽有气无力地接起了电话。
“靖羽,你声音有点不对劲儿啊,你是不是又胃疼了?”路薇有些担心地问。
“嗯,是有一些疼。没事儿,我带了药,吃了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担心。”
“那你先喝点温水,吃点药,我们现在在大排档,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小米粥吧。”
挂了电话,谢婧羽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么多年了,只要一胃疼她就会喝小米粥,就因为有个人告诉她小米粥养胃。每次她胃疼,他都会跑到学校外面给她买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并且心疼地责备她不懂得照顾自己,总是不好好吃饭。
想着想着,谢婧羽就不自觉地笑了,那些年的时光是那么单纯而又美好。可是令人怀念的岁月已经回不去了,现在的她只能在无尽的回忆里缅怀那些逝去的青春年少。
一个小时的车程后,谢婧羽和同学们终于到达了去马大留学前就读的学校,位于K市的M大。
下了车,同学们都提着自己的行李去宿管那里领了钥匙,回了各自的宿舍。
因为是语言专业,所以一个班上基本没有几个男生,很多事都得靠女生自己去做。看着笨重的行李箱,谢婧羽只能无奈地插着腰叹了口气,撸起袖子提起行李箱艰难地爬上位于五楼的宿舍。
打开宿舍的门,谢婧羽把行李箱靠在门边上。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休息了一会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之后便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许是太累了,没一会儿谢婧羽就这样靠着冷冰冰的床杆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