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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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蛋糕后，谢婧羽再次来到地铁站，坐上那趟开往平桥街的地铁。到站后，谢婧羽循着昨天走过的路，很快就来到了余奕帆的学校。
在那座庄严肃穆的大门前徘徊了几分钟以后，谢婧羽走到了校门口的值班室，看到有个穿着学员军装的人坐在里面，于是就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同学你好，我这里有几样东西想放在你这里一下，麻烦你转交给一系三队的余奕帆同学行吗？”
“你是他女朋友呀？”学员八卦地问。
“呃……是……啊，不是不是，只是朋友，正好来J市找同学，想起今天是他生日就顺便给点送点东西过来。”谢婧羽有些慌乱地答道。
“哦，这样啊，你放这儿吧，一会儿他们队有人出来我让他们给他带进去就行。”
“好的，那麻烦你啦同学。”谢婧羽笑眯眯地说。
谢婧羽从包里拿出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各种小食品和蛋糕一起放在了值班室的桌子上，然后便出了值班室。
谢婧羽盯着门头上的八一军徽看了很久，然后又朝校园里深深地望了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开，只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婧羽！”
谢婧羽离去的背影不由地愣了一下，可是她却没有回头，继续加快脚步向前走。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她被拽得转过身去，眼前出现的是余奕帆那熟悉而又久违的面庞。
“谢婧羽，既然都已经来了，为什么又要偷偷溜走！”
……
K市的生活节奏在全国来说都属于比较慢的，正午的阳光毫不客气地照耀着这座高原上的城市，目之所及的景物都带着些困倦的意味，就连平日里霸道的出租车都变得慢悠悠的。绿化带里的植物静静地等待这样的煎熬过去。
路薇和班里的一群姑娘边笑闹着边去买东西时收到了温柯的短信：
“不管我能不能随时守着你，你都是我媳妇儿。”
温柯没头没脑地就发这么一句话过来，搞得路薇有些莫名其妙，低头仔细研究一下手机屏幕上的黑色小字，半天也没个结果，脑海中反倒浮现出了温柯那张笑眯眯的脸。这家伙，肯定是故意发这么一段话过来好让自己抓耳挠腮地研究，他在那边得意呢！
“神经。”
温柯有些粗糙的拇指来回轻抚着信息上短短的两个字，仿佛能看到路薇的神情，她肯定没搞懂这句话，偏要怪罪到他的头上，怪他故意说些奇怪的话逗自己，她回信息时的表情肯定是恨恨的，一回完转头又跟同学们嘻嘻哈哈……很多时候，不用看到她，他都能猜到她的反应了。抖掉最后一截烟灰，手指一弹，烟头划了个弧线之后就准确地落进垃圾篓里。温柯把手机揣进裤兜，迈开步子，进入走廊尽头的房间里。
屋内的办公桌后坐着指导员尚以平，他见温柯进来，便起身绕过宽大的桌子来到温柯身前。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连里已经帮你把手续和文件弄好了，明天你就可以去报道了。”
温柯的个头很高，他微微颔首对着尚以平道：“收好了，指导员，不用不放心我。”
尚以平点点头，微皱着眉头：“我哪儿会不放心你啊？几个年轻人里面，就你办事情最稳妥、最牢靠！我是不放心你的后院儿！你女朋友我见过了，挺不错。你刚从军校出来，工作岗位这些东西啊，多磨练磨练才好。可女人多少都是娇气的，人家能接受你这工作地点吗？”
温柯挑眉：“指导员是担心她不让我去？”
“哈哈哈！”尚以平发出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我呀……是担心人家不要你！”
温柯也笑了，侧首看看窗外高大的榕树，茂密的树冠绿茵茵地贴着窗户，一推开窗就能摸到那一片翠绿。温柯并不抗拒被分配到哪儿工作，他一向对自己有信心，不管是工作，还是爱情。”
尚以平抬起长了厚厚老茧的手拍拍温柯的肩膀：“革命军人嘛，被派到哪儿工作都要兢兢业业，踏踏实实，那话怎么说来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以呢，把这当做是磨练，心里也不要太抱怨。”
“指导员放心吧，放我到哪儿我都照吃照喝照睡！再说了，我在大学里学的本来就是电子对抗，这下真算是专业对口了。”
“我就知道，我的兵，什么时候都不会怵！”看到温柯的态度，尚以平打心底里满意，缓了缓语气，又道，“放你半天假去找女朋友，要怎么哄怎么疼看你自己了。”
“她这辈子没别的路走，只能做我媳妇儿。”留下这句把握十足的话后，温柯后退一步冲尚以平敬了个军礼就离开了办公室。
尚以平坐回椅子里，只得感叹一声：“这些个年轻人，精神头还不是一般的足哇！”
……
傍晚时分的M大校园其实很美，白天的高温到了这会儿已经逐渐散去，灼人的骄阳也换上另一副温和的面孔，金黄的余晖洒下来，丝丝缕缕落在屋顶上、树叶间。校园里有个人工湖，被晚风搅起了阵阵水波，折射出金灿灿的粼粼波光。
宿舍里太过闷热，路薇吃过晚饭就和几个同学顺着湖边的鹅卵石小径慢慢散步聊天。
“咦？薇薇你快看，那不是你家兵哥哥吗”同班的郑洁凑近路薇耳畔提醒。
路薇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定睛一看，那身蓝色夏常服，那张俊逸又轮廓分明的脸，还有清爽的短寸头，不正是温柯吗？路薇奇怪于他怎么没给自己打个招呼就过来了，转念一想，才想起自己出门散步也没带手机啊。
“真帅啊！路薇，老实交代，怎么勾搭上的？也不帮我们物色几个！”身边的姑娘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路薇脸一红，撇下她们就向着温柯跑去。
……
温柯斜斜地倚着一棵树的树干，挺拔颀长的身躯半隐在有些晦暗的阴影里，平日里刚毅分明的轮廓此时因为暖黄的余晖而柔和了不少。道路两边的路灯已经被点亮了，冷色的光线映着温柯，使得他颈边的领花折射出淡蓝色的光芒。
“什么时候来的？”小跑过后的路薇有些气息不稳。
温柯嘴角微扬，也不答话，长臂一伸，大手拉过路薇的手之后就紧紧握住，没等路薇反应过来，温柯从树干上直起身子，牵起路薇的手就带着她向前奔跑。他的腿长，迈出的步子也大，路薇只得加快脚步的频率才能勉强跟上他。
校门口的保安大叔正靠着门柱悠哉地看报纸，忽然一个男人拉着个女生飞快地从眼前跑过，还没等保安扔下报纸上前去拦他们，那两人已经跳上停在一边的吉普车扬长而去。一头雾水的保安大叔看着车子远去，回想一下，那个男人似乎穿了身军装……嗯，应该没事儿。这样想着，保安大叔又安然地拾起报纸开始阅读了。
直到温柯把车停在M大后门的林荫道边，路薇犹自抚着胸口大口喘气。跟着他奔跑时耳畔有风呼呼地吹过，她也放开了自己去呼吸，直到现在停下脚步，她竟一时间仍无法分辨耳畔的究竟是风声还是自己的呼吸声。车内的空间太过狭小，急促的奔跑使路薇的双颊因为缺氧而通红，她渴望更多的氧气，她伸手想打开车窗，温柯却先她一步伸出手臂。路薇缩回自己的手，才发现温柯并不是要开窗，而是将她整个揽进怀里。
“温……”
她的疑问、她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尽数吞进口中。温柯的唇重重压上来，一寸寸地碾过她的唇。路薇本就没有平静下来的气息此刻更加急促，她需要氧气，这个吻却仿佛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除了努力汲取他的气息以外，她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良久，温柯稍稍松开怀中的人，却仍轻轻咬着她的下唇，有些吐字不清地低声道：
“薇薇，你会不要我吗？”
路薇被他这没来由的一句搞得一愣，却下意识地跟他顶嘴：“我本来就不要你。”
温柯又搂紧她，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路薇因为呼吸困难而采取抗议，用拳头锤在他的胸膛上。
“薇薇，明天我就要到山顶的雷达站报道了。以后……可能不想现在这样经常能来找你，也许个把月都下不来……”
借着车外的微弱的灯光，路薇这才看清他的脸。两道浓眉皱在一起，他的表情软软的，竟有些像一个执拗的孩童，眼里满是不舍和依恋。
“温柯。”路薇轻轻唤他的名字。
温柯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声音闷闷地：“我一有空闲肯定来找你，媳妇儿，我不在的时候，你立场可要坚定啊！学校里那些屁事儿不懂的小男孩儿哪有我好啊……”
“温柯……”此刻的她没有看他的表情，只是静静靠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可她似乎能够感受他的内心，哪怕再自信再骄傲，可他毕竟也是刚从军校走出来的年轻的大男孩啊。他说人家年纪小，可他又大得到哪儿去呢？
温柯对自己有信心，可是他对大学里各种各样的男孩子没信心，他的薇薇那么可爱那么好，他们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打扰她。
路薇抽出被温柯禁锢在胸前的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她扬起脸慢慢地磨蹭着他的脸：“温柯，你只要在雷达站好好工作。你不用经常下来看我，我知道……部队并不希望看到你经常出门。我会去看你的。”
“媳妇儿，你真好。”温柯眯起眼睛深深嗅一嗅她发间的香气，柔软的青丝像是一团墨色的云，轻轻软软的缠住他的心。
路薇细细的手指在温柯的后颈一下下地来回轻抚着，从他有些刺刺的发上划到他的耳垂，又从耳垂回到他的发上。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想时间停在这一刻，他的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她的鼻尖贴着他的鬓角，静静地，静静地，谁也不离开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