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问年华》玥明星熹

38、第三十七章

　　孟思远其实很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一切不过都是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他以什么资格去质问悠然？又以什么身份去约束悠然？路在自己脚下，该怎么走都是自己的选择……
　　怀揣着各自的心事，两人一路无言。
　　这算是李佑晨和孟思远的第一次交锋！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佑晨好像全然没有受那天那次尴尬见面的影响，还是没脸没皮的每天缠着悠然，幽灵一般渗透于悠然的生活中……他就像是越挫越勇的战士，每天都是斗志昂扬！
　　天气越来越冷，配合着期末来临前的压抑更是让人喘不过气，但这也意味着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也算是给绝望的人儿一点期望了。而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来临，整个校园都被白雪覆盖，厚厚的一层也煞是好看。这群南方的孩子，对白雪的热爱也是满满，下雪之后的空气也好像是被洗过一般，比平时更显纯净，呼吸着这样的空气，悠然觉得心情也能跟着好起来。
　　高一的孩子，天性里那份爱玩爱闹的脾性还是在的，这不，体育课是不能上了，俨然变成了学生们狂欢的时刻。操场上，打雪仗的到处都是，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沈悠然不是运动健将，跑不快躲不及，已经吃了不少亏，身上因为雪水的浸润，都已经湿了，懊恼的看着自己这一身，拍拍身上的残雪，却又立刻被人偷袭，一个大雪球直接命中她的头部。“啊哈哈，砸中了吧。”幸灾乐祸的声音，却是李佑晨面有得色的走过来。这一下却是不轻，而且是正中头部，冲击也是不小，悠然直接蹲到了地上，捂住头，没有回话。李佑晨这才发现好像是闯祸了，蹲下身，推推悠然，“诶，悠然，你没事吧？我和你逗著玩了，你别吓我啊！”悠然还是不说话，肩膀瑟缩，李佑晨更是急了，“别是砸出问题了吧，你让我瞧瞧。”越凑越近间却是没有注意到悠然手中的动作，她握住手边的白雪，趁着李佑晨没有防备，直接一把拍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迅速跳开，“啊哈哈，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刻的李佑晨狼狈不堪，满脸都是雪，身上也有刚才和别人战斗之后留下的痕迹，好心安慰却被倒打一耙，心中委屈，声音也故意带上了娇气，“悠然，你欺负我！”沈悠然一抖，掉落鸡皮疙瘩无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果然就看到李佑晨抓起一团雪球要砸自己，悠然赶紧开溜，哪里还能躲开，生生接住了李佑晨的报复。自己明显是斗不过了，“停停停，我认输，休战。”李佑晨这才满意点头，“知道你那点小阴谋在本大爷面前根本行不通了吧。”悠然瞪他，“你还好意思说，刚才真把我头砸疼了，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了。”李佑晨立马换上关心的神色，“真的吗？让我看看。”悠然自然躲开，“内伤，知道吗，你能看出点什么来。不过我说，你和我有仇吧，以前用篮球砸我头，这次用雪球，你说吧，你以后还要怎么对付我。”李佑晨笑得谄媚，“哎呀，沈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点小事，就别记挂在心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悠然没憋住，笑了出来，“我说，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这么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啊。让我想起我以前一个同学了。”“谁啊？”李佑晨好奇心驱使，问道。“他叫李宏，说了你也不认识。我一个初中同学，整天也是没个正形，总是笑嘻嘻的，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没有烦恼，直到我们毕业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的不羁只是一层保护色，他也会有伤心的时候，只不过被这层保护色掩盖了而已。”“额，这个李宏和你什么关系啊？”悠然白了他一眼，“你脑袋里都想的是些什么龌龊的思想。就是一普通同学，觉得你们两个很像，有感而发不行吗。”“那，那个孟思远呢？你们也只是普通同学吗？”沈悠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也是怔住，干笑着。李佑晨心中失落不已，如果两个人坦然没有什么，悠然肯定也会象刚才一样立马反驳自己，可是她没有。“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有问过。”“他是我的保护神！”没想到悠然却是径自说了下去。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比我大两岁，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被一堆同龄的伙伴欺负，是他出手救了我。”沈悠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容恬静，这样的她有一种别样的美丽，看得李佑晨也是心动，可是想到这样的她是因为想到另一个男生心中的不好受也变得明显起来。“于是，我们认识了。我才知道他是刚搬来我家对门的哥哥！那个时候，我的想法很单纯，觉得他能吓跑那么多比我厉害的小伙伴，那他肯定就更厉害了，于是我每天都跟着他，把他惹烦了，他也不会直接说出来，只是默默承受着我的无理取闹。后来，我们就成了同学。我却越来越烦他，所以，我们也开始渐行渐远……”悠然笑容苦涩，“这就是故事的全部。我们除了是同学，他还是我相熟的大哥哥。满意了吗？”李佑晨一时不知能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又是悠然的声音，“也许是提醒自己，不要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我……”李佑晨终于启唇，却听到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悠然对他笑笑，“你什么啊，赶紧收起你的玩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然后自己走开了。
　　留下思绪万千的李佑晨……
　　她对自己说的话总是会一语双关，说给她自己听，也是在说给他听，他知道，她无时无刻不在用言语和行动提醒他，她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不要对她抱有希望。正如她所说，不切实际的梦就不要做了，可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断定这个梦是不切实际的呢？他不相信自己的诚心不能感动她，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但是这颗喜欢她的心却是实实在在的。李佑晨的心再一次坚定，沈悠然，你等着，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
　　其实一个人能坚持一个信念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李佑晨执着的喜欢着沈悠然诚然也是需要坚强的意志的，而沈悠然自己又何尝不是，她和孟思远的出路到底在何处，她始终很迷茫，同样的，孟思远也想知道，自己的救赎到底要坚持到何时！这个答案也许只有林可心知道！
　　彼时林可心依然是众心捧月，虽然大家都知道了她伤疤的事，可是残缺的才越惹人怜惜，何况是林可心这样的美女，越发惹人怜爱了。她在四中的受欢迎程度也是居高不下，高中的男生脱去了稚嫩，追求女生的招数不再只限于递情书这样没有效益，更没有回报的低级招数——也许你以为你努力半天了，人家姑娘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高中就不一样了，男生们变得更加主动，喜欢一个女孩子都会直接表现在行动上，送早餐，送鲜花，送小零食，五花八门的招数多不胜数……林美人自然是视若无睹，时间久了，追求者们自然也是知道希望渺茫了，仍然坚持的人也越来越少……
　　只有一个神秘人的鲜花总是会按时送到林可心手中，从不曾间断。寝室里的女生都在猜测这个神秘人的真实身份，他在花束里署名Ｍｒ．Ｒｉｇｈｔ！似乎有种势在必得的自信，能够这样每天坚持买花的，自然家中殷实，可是，这样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嘛，连名字都不留下，就算林美人有心，又去何方追溯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林可心也不避讳孟思远，有时候当着他的面收到鲜花，他也是无所谓的表情，她想自己也许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挑战他，可是他总是可恶的没有任何回应。
　　孟思远对于林可心这些疯狂的追求者也是见怪不怪，自己被他们当做假想敌也收到过很多诸如威胁的话语，让他离林可心远点，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他还记得当初两人做同桌时，她看到那塞满课桌的情书时，眼中的厌恶，还有那种不耐烦。也许有种人就是天生优越，才会那么无情的践踏别人的真心，他对林可心的做法不认同，也许在她看来，那些男生都是愚蠢的，可是敢于把自己的真心赤裸裸的坦诚在她眼前，这片真挚就是值得珍惜的。他会习惯性的把林可心和悠然做一番比较，想起悠然当初把收到的情书交给他时，那像是做错事情的可爱表情，现在想起来也是生动，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害怕伤害每一个人！有了那次的上缴之后，沈悠然也没再收到情书的“骚扰”，只有孟思远知道那些情书现在还躺在他卧房的书柜里。想到悠然，孟思远的表情温柔无限，眉眼间都是笑意。
　　林可心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孟思远，心中烦躁无比，他虽然人在她身边，可是她没有一刻感觉到他的灵魂，自己这样的执着又是为何！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自己不缺追求者，太容易得到的她林可心一向不屑一顾，所以才会那么在意孟思远……可是，如果到头来，你得到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也没有关系吗？她扪心自问，却也是没有答案，孟思远有什么好，要自己这么割舍不下？他迂腐，闷骚，懦弱……呵，都是缺点啊，自己为何会这么喜欢他呢？再看看旁边的那束玫瑰，Ｍｒ．Ｒｉｇｈｔ吗？我的那个对的人会是眼前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