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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好巧,不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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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大好,郅照意轻巧的将自行车停下。望着高高的教学楼,停在原地许久不动,直到仰的脖子都痛。
她温婉美好的曲线,在逆光中扬起的每一丝角度都刚刚美好。不一会就有人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陪着笑,抿了抿油腻腻的嘴唇问,装模作样问道:“同学,你那个班的?需要需要帮忙么?”
仰着头的照意慢悠悠的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硬生生的答道:“不用。你那个班的?”
听见美女问自己的班级,男生受宠若惊的咧嘴,说道:“三班。”
“哦,没事了。”照意摇摇头,冲他适当笑笑,就差欢送他离开了。
男生悻悻而去,照意慢悠悠的在后头看着。三班和二班的教室紧挨着,看他去哪就知道了,哪用得着再让他领路?
照意进了教室,才发现尘土飞扬,热闹的很。只不过大部分男生都不在,只剩下一众女生,挽着袖子,或情愿,或不乐意的嘟着嘴,都在打扫卫生。在照意身边的女生告诉她男生都去搬新桌椅去了。
“我叫刘婉洁。”女生告诉了照意,才又加了一句。
照意本以为她说完了,也就不在意的转过头去。听她又加了一句,只是被旁边女生的声音盖过了,半晌反映过来,才不好意思的笑笑,停下抹布,一派认真的点头道:“哦哦。我叫郅照意。”
而照意再回过头看刘婉洁时,她早已不知神游到哪里。原本的教室一时间安静的很,空荡荡的从心底泛上一丝凉意。
照意下意识的回头,逆光中刺眼,她微微眯起杏眼,只眉睫间轻眨,映下的黑影条条斑驳间看不清楚。惊叫却在口边,呼之欲出:
“郅言里!”
原本男生被一众女生围在当中,只是身姿挺拔,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黑色的头从前额发垂下来一点,遮不住侧面线条的凌厉挺拔。
他回过头来,看见是她。郅言里也转过身了,微笑:“哦。是照意啊。我们又再见了。”
是啊,再见了。
照意一时间恍惚,只剩下郅言里一人望着她,笑的宠溺温柔。原以为,一年前彼此还尚且年幼,幼稚而又执拗的说出口“郅言里,我再也不要和你再见了”,就可以不见面。而如今,到底是造化弄人。
“照意,他和你一个组,还有我也是。”刘婉洁轻轻撞了撞照意,好心的提醒,眼中望过去是略带些许艳羡。那可是郅言里呢,昨日一出现在新生询问处,就吸引了全部眼球,叫一干学长都自愧不如。本来大家都在猜他会分到哪个班,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和他一个组。
刘婉洁秀丽的面孔上,努力压制着眉头好像都要飘起来的喜悦。这时郅言里已搬着桌子来到照意面前,咧开八颗洁白的牙齿,轻笑问道:“组长,我们坐在哪?”
他的眼神看向照意身旁的一群人,从今往后,自己,和他们…还有照意,就是一个组了。言里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笑容比着方才的回头,带了几分冷淡与温文尔雅,就像是嘴角的弧度,可以一直刻在人的心上。
照意顿时就有中鬼上身的冷意,打了个寒颤。为毛啊,她是被他缠上了是吧!以前就得和他一个组,被他累的半死不活,如今还要和他一个组!
照意干巴巴的瞪着他,半晌不说话。回过神来刚想说大家排位吧,没想到剩下的一干人早已收拾好了,只剩着环臂瞧着她与郅言里之间的戏码,一脸恣意笑意。
照意看着周围里一个人也没有,独自的靠着窗子旁,不知说什么才好。直达眼底里的一片尴尬,手湿湿的不知该怎样握着桌子,才好。
只剩下了照意,言里与另一个男生。那人看起来面目凌厉,黝黑的皮肤上五官阳刚,与郅言里是完全不相似的另一种模样气质。剑眉未挑,照意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男生也像是看到什么病毒似了一般,挂着疏离笑意向后一退。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安排在照意前面的一个娇小女子,笑着出来打圆场,有着像是芭比娃娃一样娇美的小脸,把男生拽到她旁边坐下。照意打量着,她倒是与那男生说不上来的相契合。照意心底对她顿生好感,后来得知她叫宋钰。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郅言里了。照意脸上神色说不上,是潮红还是生气的红。冷场之际,总算觉得,她好歹对郅言里也算是有再生之德,指使指使他一回,好歹挽回一次面子。
“喂,郅言里,你坐这儿。咱俩一个位好了。”
“好啊,组长。”他仿佛是已经叫惯了一般,轻飘飘的应下。直接打消了众人打算看好戏的惊讶。
收拾好了,言里侧目看着照意,她还兀自扭着头,只留下梳着马尾的后脑勺,撇着窗外像是生气了。
真是好笑。他心里这么想着,眼里却无一丝嘲意,头枕在胳膊上,侧着脑袋朝她那边看去。
阳光下的暖意,从斜枝桠杈穿过,从金黄的树叶透过,黄晕笼在两人的身上。一个外头在看窗外风景;一个歪着脖子,在看更美的风景,是你。
嗯,照意的可欣赏度其确实比窗外的乱哄哄的人群好多了。郅言里暗暗点头。那头的照意深叹一口气,言里刚欲问出口,就看见她转过头来,俏脸冲着他。
嗯,好像刚才的话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涨的脸上热得很。
郅言里慢悠悠出口:“怎么了?”
照意白了他一眼,带着浅浅嘲弄笑意道:“我人品不好,又碰上你了。”
开玩笑。郅言里刚想出口,说我一帅哥挨着你可惜了。话到嘴角还是按下,点点头一脸坏笑道:
“是啊是啊,几日不见组长嘴又尖了。”
“闭嘴!”照意装模作样但还是狠狠拍下他的脑袋。
他好像高了,比着以前有些够不到。她已经到了需要抬头与他说话的境地,而仰望的角度,恰是像雕塑的华光,愈发衬的耀眼。他的头发也长了,不似以前服服顺顺的贴在头顶,扎的她手心一阵发痒。
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不复今朝。
只是他依旧可以这样玩闹……当作,什么都未从在记忆中浮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