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青空》江小曼

4、第 4 章哭泣本就是最原始的情感

　　宋言言向我介绍说，这家餐厅的牛排很不错哦！
　　我说，你经常来吃啊，没听你说起过嘛？
　　宋言言干呵呵地笑了起来，却没回答我的疑问。
　　李老师，宋老师，你们也在啊？好巧啊？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了这平静。
　　我并未抬头，自顾自的吃着，倒是宋言言笑的有点尴尬。
　　宋言言说，原来是谷老师啊。你也喜欢这家餐厅啊？真是好巧。呵呵.....
　　谷一风说，是啊，我经常来的，这家牛排很不错的......李老师，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说，这个啊，我要征求一下言言的意见。言言，你说呢？
　　宋言言想是没料着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后，笑嘻嘻地说，可以，当然可以。
　　谷一风说，两位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啊？特别是李老师，很少看见你出来的。
　　我说，没有，只是我没有在你在的地方出没罢了。
　　谷一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言言。
　　宋言言笑着说，宛若她说话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谷一风说，哦，我没在意，李老师说话我是知道的，与常人不同，我早已习惯了。
　　随后，两人都呵呵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是在掩饰什么？或者是没话说？不得而知。
　　我吃完，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我站起身，说。
　　宛若，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宋言言说。
　　不用了，你和谷老师好好聊聊吧，我先走了。我笑着说。
　　这，那好吧。宋言言说。
　　谷一风也站起身来，要与我一起离去，我说，谷老师，这是做什么？还没吃，就要走了不成？
　　不是，不是，我想起我还有事，我还有事。说着，就匆匆离去了。
　　宋言言看着谷一风离去的背影说，宛若，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这又是何必呢？我生气了，我觉得谷一风出现在这里，就是她宋言言与谷一风串通好的。但是，我对宋言言，我却生不起她的气来，所以我只有生谷一风的气。
　　我与宋言言相识的很早了，但那时，我是成绩优异老师喜欢的乖乖优等生，她却是大家讨厌的女生。本该是永远也不会交集的两位。
　　我依稀记得，那是高中的时候，我一向不与人接触，更谈不上有什么朋友了，而唯一的朋友也只能说是许青空一个了。每天独来独往，也乐得清静。有一天放学，我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发现有个东西没拿，便让许青空先走，自己匆匆赶回教室，教室里好像有人在争吵，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更没仔细看是什么人？不过，就算瞧了也没用，我一个也叫不上名字的。
　　我背着书包很随意地走了进去，我听见先前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但过了一会，又重新嘈杂起来。
　　其实，我不太懂她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齐耳短发的女孩受欺负了。不过，这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哎，那个.....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今天你看到的事啊？她喊着正要离开的我。
　　我没吱声，她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也在笑话我，不然你不会在旁边看了半天不走。
　　我没想到她是这么想。而且我并未笑话她，半天没走的原因，是她们呆的地方，正是我的课桌，我要去的地方。但我什么也没说，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
　　她又说，其实，我也习惯了，从小到大，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霉，一直和她们俩同学，而她们也一直不肯放过我，我从不知我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她们，她们要这样对待我？
　　我不知为什么脑子一热，对她说道，也许她们是妒嫉你也说不定。
　　她两眼发出耀眼的光采，她拉着我的手臂，说，真的吗？是真的吗？
　　哦，我是说，你可以当她们是妒嫉。
　　她哦了一声，头也低了下去，失去了刚才的光采。
　　好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快回去吧。我说。
　　等会，她喊住我，像要说些什么？
　　你能不能陪我在这坐一会？她用着恳求的语气说。
　　哦，那好吧。我说。
　　她就拉着我坐到台阶上。我看着她难受的表情，说，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两眼含着泪水看着我，一边说，真的，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
　　我说，那当然。哭泣本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情感，就像笑一样，很正常。而且，哭完会舒服些，会好睡觉的，睡一觉醒来，依然是美好的一天。
　　她很奇怪地看着我，然后说，你哭过？
　　这下换我惊讶了。谁还没哭过啊？我说。
　　不是，你与别人不一样，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她说。
　　我笑了笑，说，你是想说，我这么冷漠的人，怎么会懂得哭泣的委屈？可是，难道你忘记了，谁天生就是冷漠的人呢？冷漠的人，不过是哭的太多了，然后懂得了哭泣一点用也没有，才会学着冷漠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些？更不知道自己今天竟然陪她坐在这看她哭泣，这一点也不像我的作风。然而，自从遇到许青空，我就一直做那些我以前从不会做的事，比如：给别人辅导功课，和同学说话，与他们一起参加活动......做着一切我认为是同情心泛滥的事，还乐此不疲。
　　回家吧，不然你爸妈该担心了。我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她随即也站起身来，向我道谢，一个劲地说：谢谢！我听着很是受用，眯着眼睛微笑。
　　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好开心！她说完这句话，就笑着跑开了。
　　第二天，我发现她在校门口等我，然后走在我旁边和我一起进行教室。
　　许青空很奇怪，问我，宛若，你怎么和宋言言一起啊？
　　我顺口回了一句，宋言言是谁啊？
　　许青空更是一脸怪异的表情，仿佛在说，你骗谁呢？但还是说，就是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女生。
　　哦，她啊，她叫宋言言啊，名字蛮好听的。我说。
　　许青空说，那你不告诉我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将书包的书拿出来放到课桌上，整理了一下。
　　许青空又叫了我一声，宛若.....
　　嗯？我抬起头看他。
　　他正准备说什么，话卡到一半，宛若，你怎么.....
　　你们好，我叫宋言言，以后我就坐在你们前面了。
　　我还没了解具体的情况，宋言言就已经收拾好坐在我与许青空的前面。
　　哦，哦，欢迎欢迎，是不是啊？宛若。许青空边说还边用胳膊捣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她，没理睬。
　　许青空说，你怎么忽然换座位了呢？老班能同意吗？
　　宋言言说，就是老班让调的。
　　许青空说，老班给调的？那个打着自主的名号，从不给自主给我们的老班，会同意让你调位子？真不敢相信，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秒计，说来听听啊。
　　宋言言说，我只是这次期中考给了老班一个全年级倒数第一的名额罢了。然后，他就问我，想不想学习了，想不想把成绩搞上去什么的，说了一大串，然后，我回答说，想。如果能让我把那个名额让出来，那就让我坐到李宛若前面吧，他很高兴地同意了。还直夸我是真的想好好学习，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全呢？
　　高，高，高。许青空佩服地说道。
　　宋言言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说，也没什么啦！
　　让我想不到的是，宋言言的成绩真的上去了，而且是十名以内。我甚至怀疑她以前是不是故意这样的。当然了，到底是不是？只有她自己清楚。